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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
这些天,本报对勇士徐虹的连续报道感动着许许多多的读者。本报热线和新闻门户网站大河网上,读者留言数不胜数。“当年为国防事业献出青春,如今在平凡岗位上默默无闻。徐虹这样的勇士,是真的勇士!”
反响最强烈的是徐虹的战友们。徐虹的讲述让他们忆起了许多两弹试验“秘闻”,忆起了那段难忘的激情岁月。记者在对徐虹的战友们采访中发现,徐虹是两弹试验中勇士的代表之一,在徐虹的身后,还有着大批河南好儿男与“花木兰”默默地把青春献给了两弹试验事业,勇敢地把热血洒在了沙漠深处!
徐虹故地寻旧踪
首席记者路红
为纪念两弹试验成功40周年,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特别邀请两弹试验勇士徐虹返回基地参加纪念活动,本报也派出特派记者黄涛前往基地采访。
昨日,徐虹、黄涛已经到达位于内蒙古额济纳旗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东风航天城”。本报记者将探访大漠深处的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为读者揭开她的神秘面纱。与此同时,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广电局的特派记者已经来到河南,采访李希川等两弹发射功臣。
河南儿男聚酒泉
几天来,先后有100多位曾参加两弹试验的老战士打来电话,他们说得最多的是:“两弹试验中,咱河南人都是好样的!”
“在我们酒泉基地,最多的就是河南兵和四川兵!”许多老战士都这样回忆。省建行退休干部乔金聚曾在基地司令部工作,他介绍说:“出于保密的需要,基地招兵有两个原则:边疆地区的不收;靠海省份的不收。因此兵源主要来自中部的河南、四川两省。”
采访徐虹时,他对战友李希川、刘乃平念念不忘:“我们发射中队的战士,都是优中选优;能当操作手的,更是层层选拔出来的。李希川、刘乃平都是优秀的操作手,他们都是咱河南人。”
李希川如今生活在三门峡,两弹试验时,他是发射中队副中队长。他说:“我们中队100多人,大部分都是河南人。”67岁的刘乃平如今生活在周口,1959年入伍的他和徐虹在发射中队一个分队呆了好几年(注:按基地编制,中队相当于营,分队相当于连)。两弹试验时,他是徐虹的技师,代理副分队长。他回忆说:“当时基地有个说法,说基地是第二个河南省。”
李希川、刘乃平都很骄傲:“两弹试验,发射中队荣立集体一等功;徐虹所在的分队荣立集体二等功。”据了解,刘乃平曾两次荣立个人三等功;李希川更是“一、二、三等功都立过”,这其中包括在两弹试验中立功。
巾帼不敢让须眉
“我和徐虹是一批兵,坐同一趟火车到的酒泉……”张玉桉女士打来热线时说,她是代表女战友打来的电话。
1961年入伍的张玉桉和其他20多位河南女兵是基地的第一批女战士。她回忆说,1961年,正在河南技术专科学校就读的她应征入伍,“我们学校有12位女生一起到了基地。其他的女兵分别来自焦作、鹤壁”。
她们从成为战士那天起就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张玉桉记得,刚到基地住帐篷,晚上睡觉不仅不能脱衣服,还要大头鞋、大头帽“全副武装”,“因为风太大,随时都可能掀翻帐篷”。
这些女战士后来分别被分到了气象站、通信站。张玉桉就在发射团气象站工作,最让她难忘的是:“一有任务,就投入战斗状态,几天几夜不睡觉是常事,女兵也不例外。”两弹试验,气象站荣立集体三等功。
张玉桉的爱人蔡崇护是她当年基地的战友,两人都在气象站工作,如今都回到了郑州,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从郑州毛纺厂退休的张玉桉,如今每月退休工资不到600元,但她和徐虹一样没有一句怨言。
为有牺牲多壮志
对于普通人来说,“王来”是个陌生的名字;对于基地老战士来说,却如“邱少云”般尽人皆知。“两弹试验时,王来光荣牺牲,他可是咱河南老乡!”不少老战士在来电中都提到他,都在缅怀这位在两弹试验中牺牲的河南英雄。
今年60岁的张全友,1964年从郑州入伍来到基地,成为光测中队的一名战士。光测中队的任务是用专业的测量仪器负责导弹外弹道的光学测量。“两弹试验时,王来当时负责运输导弹的加注燃料。”张全友回忆说,“有人不慎丢弃了烟头,王来驾驶的车辆燃烧起来,前后都是车队,一旦火势蔓延,将是一场无法避免的灾难性事故。”“只见王来驾车朝着沙漠开去,车队安全了,王来在大火中牺牲了……”张全友至今都难忘那一幕。
冲锋在前是聂帅
在乔金聚老人的家中,曾在基地司令部工作的乔金聚和记者聊了3个多小时。他又透露了许多基地以及两弹试验的“秘闻”。
乔金聚在尖端情报资料处工作时,负责和苏联专家打交道。当时,基地的条件虽然艰苦,但苏联专家却享受着特殊待遇:每天有两架专机从江浙运送新鲜的鱼、肉、蛋到基地,供专家们享用。但这些苏联专家也和中国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撤离时,有专家特意委托翻译从沙漠取来了沙子装进行李;同时,他把脖子上的照相机送给翻译留念。你知道吗?相机里是专家偷偷拍下的技术资料!”而按照苏方要求,
这些苏联专家不得留下一片有用的纸!
乔金聚说,他深知两弹结合试验一旦失败意味着什么。“专家给我们上课,打着比方告诉我们说,一旦爆炸,强大的震动力、冲击波、火力,会把地上的一切震碎、烧焦!”
郑州市粮食局调研员秦少凯今年60岁。1966年10月,入伍不到一年的秦少凯就参加了两弹试验。当时他在发射团加注中队,负责为导弹加注燃料,七勇士之一的刘启泉就是他们中队的战友。
让秦少凯最难忘的是聂荣臻元帅亲自坐镇指挥两弹试验。他笑着回忆说:“两弹试验,充满了危险,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接受任务后,就有人吓得肚子疼。”为给大家鼓劲,聂帅请基地的专家给战士们上课,详细讲解两弹结合试验的各种知识,打消大家的疑虑。
试验前几天,各个部门都要在阵地进行最后的演练,“用我们的行话就是进行最后的合练,聂帅一次次来到阵地。”秦少凯回忆说:司令、政委劝聂帅回去休息,聂帅反倒让人搬来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和大家聊天、给大家鼓劲儿。“直到发射前一天,聂帅还亲临阵地。聂帅都在,谁还害怕?”
两弹试验时,除了留在地下控制室的徐虹等七位勇士,加注燃料的秦少凯等人是最后离开阵地的一批人,“加注完毕,我们开车飞速向沙漠深处撤退……”两弹试验结束,秦少凯荣立个人三等功。
激情燃烧永不悔
青春已逝,岁月已老,当年在大漠戈壁上亲历两弹试验的青春少年,如今已满头华发。回首当年,他们无比自豪:在基地度过青春岁月,今生无悔。
几乎所有打来热线的老战士都有功勋在身,但他们在电话中,都不谈自己的功劳,只是在说战友,在说那个集体。他们告诉记者:发射导弹是“万人一条枪”。“基地的每一个人,都像导弹上的一个元器件,都是卫星上的一颗螺丝钉,每个人都兢兢业业,每个人的生命都和祖国、人民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
8年,9年,10年,20年……老战士们告诉记者,进了基地,最短的也干了8年以上,大多数人都在基地超过了十年。那十年的青春岁月,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许多老战士说,他们和徐虹一样,转业后把基地的一切埋在心里,把立功证书藏在箱底;生活中默默无闻,工作中兢兢业业,退休后拿着不高的工资……但他们心里始终藏着那份激情,他们始终怀念那段难忘的岁月!
读者被本报刊出的徐虹报道深深震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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