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谈
话说7名广州女士相约去西宁旅游,但在白云机场登机时遇到了麻烦——每人随身携有一支催泪器,而这类防身用品为军警专用,私人不能拥有,更不能带上飞机,结果她们被移交机场公安机关处理。其实,7名女士并无恶意,带上催泪器只为外出旅行防身(昨日《羊城晚报》)。
7名女士带违禁品登机,确为无心之失。经过调查,她们或许都能迅速澄清事实真相,重新踏上愉快的旅程。这些且都按下不表,我更关心的是,她们带上防身用品意味着什么?是不是长期的广州生活经验让她们神经过敏?
在古人的诗词里,异乡是摆脱现实纷扰的世外桃源,偶尔也会产生“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的羁旅愁绪。而在今人的眼里,异乡却成了故乡的翻版。如同《镜花缘》里周游四海的唐敖那样,总是以己度人,结果在黑齿国遭两女子“问道于盲”之讥;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却在目不识丁的白民儒士面前,连“书生”也不敢自称了。
说实话,对西宁我了解不多,但是我熟悉广州,如同熟悉自己下了夜班后回家时的左顾右盼和怦怦心跳。在广州,公交车上,我们熟悉了衣服被割钱包被偷;火车站前,我们熟悉了被四五条大汉一拥而上,连偷带抢地拿走财物;行走街头,我们熟悉了瞻前顾后提防着随时呼啸而来的飞车抢夺。这样的经验,或亲身经历,或亲友口述,或媒体披露,或公安通报,已经在脑子里扎下根来。
现实的生活经验很容易被投射到对异乡的想象中,于是就有了7名女士带着催泪器到外地旅行的黑色幽默。外地人看到这样的报道,也大可不必产生被妖魔化的感觉。或许用高度戒备的眼光来打量陌生人已成为广州的一大特色吧!同样的,两年前我从广州去北京看自己的朋友时,也总是下意识地把背包背在前面,把提包捂在怀里,哪怕把它捂出痱子。虽屡经朋友训示,也不敢将这习惯改去。
如今,朋友随我一起来穗,两年的广州生活不仅把她大剌剌的习惯彻底地给磨没了,谨小慎微起来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仅学会了背包背在前面,提包捂在怀里,最近更是把所有的背包提包都退居二线了,外出时只提不透明的纸袋子——方便歹徒一把抢走,以免伤及自己。这恐怕就是生活在广州的最简单最朴素的愿望了!
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