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底,编辑部突然交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寻找30年前曾经从上海前往唐山地震灾区进行救助的人员。要知道,对于我,“唐山”,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的感性认识。
打开网页进行搜索,唐山地震的历史开始像“拼图”一般渐渐拼出局部的成型。 上海当年先后分两批派出了医疗队前往,其中第二批中有100多人来自上海警备区。我立刻与上海警备区、武警上海总队等取得联系,请他们帮助寻找。询问当天,武警上海总队新闻站宣传干事就给我带来了好消息,该总队的干休所有一位老干部,当年就是警备区医疗队的队长。
30周年纪念日的采访迅速得到了这位老队长的回应,已经是70多岁高龄的他,表示可以帮我找来更多当年的同伴。7月某一个雨天,我比约定的时间早了10分钟赶到干休所,5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早早在会议室等候。5位老人当年都是部队医院的骨干,退休后也很少有机会相聚,更少有机会聚在一起重温当年的那段难忘经历。
采访前准备的很多问题都没有用上,因为当年上海医疗队并没有进入重灾区,没有我想象当中从废墟中挖掘救人的动人场景。但是采访却出奇的顺利,因为5位老人各自讲述的故事深深吸引着我,对于我来说,这些故事是全新的。尽管只是在各自的医疗点进行一些轻伤的治疗,尽管只是每日到公社下面的村民家中巡诊一番,但是他们的一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我们一直期盼到最需要我们的地方去”。
经他们的手,他们一共救了60多名重病人,为4400多人次看病。他们却没有记下一个人的名字,包括自己守护了三天三夜才救回生命的一位唐山男孩。“想看看新唐山”,这是老人们的心愿。我所能做得,是把如今的唐山展现给他们,竭尽全力帮他们访到曾经被他们救治的人们,让他们看到这个城市,在他们的帮助下,如何重造奇迹,重建家园。东方早报大都会新闻部记者张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