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结论是“自杀”

　　调查报告指婚姻生活不幸导致抑郁症发作

　　本报驻温州记者 胡轶笛

　　28岁的瑞安三中英语教师戴海静坠楼身亡，自杀？他杀？还是意外？各种猜测让案情变得扑朔迷离（早报曾作详细报道）。9月5日，温州市公安局刑事科学研究所拿出了尸检报告。6日，瑞安警方将尸检情况告知戴海静家属。昨天上午，瑞安警方将不立案通知书送达戴海静家属——经浙江省、温州市、瑞安市三级公安机关的联合调查，戴海静坠楼事件以“精神抑郁症发作，引发夜间跳楼自杀”的结论，公诸于众。

　　警方调查报告排除他杀可能

　　8月22日，在死者家属全程见证下，瑞安市公安局法医与温州市公安局法医共同对尸体进行解剖。随后，还多次邀请省公安厅刑侦专家、温州市公安局、法医专家参加会诊。经专家检验分析，戴海静系生前高楼坠地致严重颅脑损伤而死亡。

　　位于群英公司行政楼的现场，5楼是谢德永、戴海静夫妇居室，其客厅南侧的窗台，在开启窗的窗框内外侧及该玻璃内侧发现拖擦状手印痕，窗台大理石台面发现疑似脚印，二楼遮雨台见死者人体组织及毛发。因此，客厅南侧窗台被认定为坠落点。

　　戴海静被发现时，头南脚北仰卧于地面，头部地面可见凝固状血迹，花坛上见脑浆碎块和颅骨碎块及毛发。专家们“重现”出的坠落过程是：死者坠落后，左颞部、左上臂内侧与二楼遮雨台墙壁外侧擦碰，而后头部朝下撞击一楼花坛外侧墙壁花岗岩面上，同时身体背侧与冬青枝条刮擦，最后身体反弹、旋转导致死者头南脚北仰卧水泥地面上。

　　尸检发现，戴海静坠搂过程中形成的擦伤面呈暗红色，符合生前坠搂特征，因此排除死后坠落的可能。专家会诊分析，尸检所见损伤除左侧大腿有一小块陈旧性损伤，至少形成于死前24小时，其余均可在高楼坠地过程中形成。

　　另外，法医鉴定也排除戴海静死前遭受暴力，或其他可致死者死前丧失意识、失去行为能力的附加手段。

　　调查指向抑郁症致自杀

　　警方调查报告中说：“在仅有的几个要好同学面前，戴海静经常哭诉自己的不如意，精神状态不好，而患有抑郁症。”

　　2000年9、10月份，谢德永回瑞安，带戴海静到温州附二医和上海治疗。今年7月，戴海静发觉抑郁症复发，并在电话中告诉姨夫郑某。警方也调查到7月26日戴海静在温州的看病记录。

　　警方由此作出结论——戴海静系精神抑郁症发作，引发夜间跳楼自杀。

　　保姆称死前曾见异常行为

　　出事后，许多人都认为，戴海静此前一天依然正常，并没有流露出一个自杀者的异常。但在瑞安警方的调查报告中，保姆甘某回忆，8月17日当晚7点20分许，甘某抱小孩上楼，打开房门闻到煤气味，甘某跑去关煤气时发现门关着。开门后发现戴一人站在厨房内，窗户紧闭。

　　甘某说：“怎么煤气味这么重？”当甘某要伸手关煤气时，戴海静先关上了开关，甘某见状就退出厨房。但见戴海静没有走出来，甘某又回到厨房问：“这么臭的煤气味没闻到吗？”甘某扭了一下煤气开关，发现已经关好，戴海静将厨房窗户打开了一点，然后两人走出厨房，甘某就回家了。

　　在警方的调查中，谢德永也表示，当晚准备去吃夜宵时，他也闻到了煤气味，却没在意。事后，警方调查发现，其家中液化气瓶与减压阀的接口有松动，橡皮管完好。但甘某所说的是否事实，目前还无法证实。

　　监控系统形同虚设

　　8月17日晚10点，谢德永和戴海静吃完夜宵回家。法医鉴定，死亡时间距最后一餐6小时以上，也就是在凌晨四五点左右。因此警方曾试图调集监控查看这6小时里发生的事。

　　去年上半年，群英公司曾安装了16个探头，分别位于生产车间、大门口、电梯等处，坠楼现场也在监控范围内。

　　但群英公司却并未购置专用终端显示器，调试时临时搬用普通家用电视代替终端显示器，之后监控系统一直没有正式启用，而监控器的电源在事发1月前已被断开，无法正常运行，也就没有摄下当时的情况。

　　对于花钱装了探头却不用的做法，让戴家人觉得难以接受。“海静坠楼前一天还在上课，下午买装潢材料，应该说精神很好，说抑郁症自杀让人难以信服。警方的尸检与自杀说也没有内在联系”。即使在昨天上午接到了警方的不立案通知书，戴家人仍然不认为这是“正式的自杀认定”。

　　“我们相信政府作出的调查报告。”昨天下午，谢德永的叔叔说，事发后企业一直处于停工状态，直接经济损失达7000多万元。

　　网友提出多处疑问

　　得知报告结果后，一直关注此事件的网友质疑说，从照片里可以看到，死者前半部颅骨严重骨折，表明落地的受力点在头前方，必须以俯卧的姿势触地才行。但专家也肯定死亡现场死者是仰卧的姿势，而和低矮的冬青枝条刮擦，表明几乎已经到达地面。如果死者此时是俯卧的，那背部不可能与冬青枝条刮擦。只有背朝下，才能与冬青刮擦，这又与头部前方受撞击的已知事实不符。

　　也有网友认为，既然戴海静自己选择看病吃药治抑郁症，那么自杀可能性也很小。

　　事件背后凸显的不幸婚姻

　　调查报告认为，戴海静是一个不满于现状、事业心强，但对生活极度悲观的女性。戴海静曾想辞掉工作，进企业掌握财政权，但得不到支持，今年5月自己与同事商量办复习班又亏空了。

　　谢德永个性较软弱，办事能力不强，对家庭生活不是很关心。而戴海静对谢德永的要求较高，经常不满谢的表现。谢德永秉性暴露后，经常夜不归宿，甚至动手打人。戴海静在心理上造成很大落差，曾于2004年提出过离婚。但调查报告同时也指出，事发前两人关系基本恢复正常，并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戴海静收入一般，但在夫家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还承担部分家庭日常开支，经济方面显得紧张。由于种种原因导致戴海静在家庭中地位比较低，被夫家亲属看不起，导致生活态度消极，在公共场合又要伪装自己，精神压力十分大。（091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