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
5年前,她们在9·11恐怖袭击事件中失去了丈夫,她们被称为9·11寡妇。丈夫遇难了,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得到了高额抚恤金。如同9·11那改变世界的撞击一样,金钱也改变了这些女人的生活。 感情与金钱,从此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
这些遇难者遗孀,有的靠疯狂挥霍金钱来麻醉自己;有的放弃巨额赔偿,坚决要追究政府和有关部门的责任;有的则很快另结新欢,以一个家庭的破碎重组自己的家庭;还有的出书表达对爱人逝去的无尽思念;还有的当起了导游,每天领着游客到丈夫遇难的地方看一看。
然而,金钱能够弥合她们内心的伤痕么?毕竟在人们眼中,她们已经成了一种标志,代表着美国人受到的伤害。
缅怀型 遗孀当世贸遗址导游
世贸导游玛芮安妮·巴里手拿着丈夫的照片说,毛里斯·巴里是港务局的一名警官,他的妻子和孩子9·11当天等着他回家,但他并没有回家,他们后来得到了他的佩枪,但他的遗体却一直没有被找到。玛芮安妮望着后面的大坑说:“对我来说,这就像是一个公墓。”
一年前,一些与9·11有密切联系的人士开始通过一个名为“世贸中心来访者致敬中心”的组织为来访者提供导游服务,这个中心的导游包括幸存者、遇难者亲属、应急人员和其他志愿人员。对于那些远道而来的来访者来说,听导游们讲述他们当天所经历的一切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40岁的戈德曼说:“这是他们所拥有的财富,他们本可以不与他人分享,但他们与我们分享了这一财富。”导游们说,他们也有收获。玛芮安妮·巴里说,跟来访者谈她的丈夫可以治疗她的悲痛。她说:“我认为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当导游的原因。”
摧毁型 遗孀与丈夫同事结合
2003年12月,《纽约邮报》报道说,至少有十多名被指派照料9·11死难同事家属的纽约消防队员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照顾的遗孀一起生活。玛丽说:“他们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厌恶。”她的丈夫柯尼希抛弃了她和两个孩子,与自己朋友伯金的遗孀玛德琳一起生活了。
消息人士透露说,有十多起类似事件。按照消防员的传统,柯尼希担任了伯金一家的“联络人”,尽管这不是官方任命,但是这是一种荣誉,这已有100多年的历史。18岁的萨苏尔卡说,这个制度摧毁了她的家庭,父亲抛弃了母亲和四个孩子而接受了一名同事的遗孀和四个孩子。
玛丽说,丈夫不与家里联系后她曾经多次要求队长干预,队长在与双方交谈后命令柯尼希回自己的家,但是命令没有得到执行,柯尼希说:“我的生活是隐私,别人管不着,我没有离开我的家庭,我只是离开我的妻子。”
纪念型 遗孀们建寡妇俱乐部
四名9·11遗孀日前合著了一本新书《爱你,我真的爱你》,她们的新书并不涉及政治,也不很凄惨,它的主要内容是情感,失去丈夫的最深切的悲痛、她们之间结成的深厚友谊。书中谈到了一个寡妇面临的问题:什么时候取下结婚戒指?什么时候删去电话应答器中丈夫的声音?如何在不忘记过去生活的情况下找到一个新的生活?
她们自称是“女孩”,在就餐后碰杯时会说“致男孩子们”,她们的丈夫就是她们所称的“男孩子”:三名经纪人和一名投资银行家都在五年前的9·11恐怖袭击事件中丧生。他们的遗孀在9·11发生十个月后首次在一起聚会喝酒,她们都没有过40岁。她们随后一起共进了晚餐,并组建了一个俱乐部,她们给俱乐部起名为“寡妇俱乐部”。她们在一起欢笑、一起痛哭、一起度假、一起去冲浪。44岁的金融规划师安·哈尼斯说,她们是我的新朋友,我们将使生活更容易忍受一些。最终,她们一起合著了这本新书。
四人中只有朱莉娅·科林斯丈夫的尸体被找到,她们都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最后时刻是如何度过的,只有克劳迪亚·吉巴斯接到了她丈夫的电话。她的丈夫告诉她:“一架飞机撞上了我的大楼,我很好,这个地方疯了,我将离开这里,我得这样做。”她说:“自从他告诉我他爱我后,我们都会在通话结束时说‘我爱你’。突然之间,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问责型 放弃百万赔偿打官司
汤姆·伯奈特是93次航班上同劫机分子展开殊死搏斗的乘客中的一员,在飞机即将坠毁之际给他的妻子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他绝望地说:“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后来,他的遗孀迪娜·伯奈特决定放弃政府发放的百万美元赔偿金,正式对联合航空公司和纽瓦克机场安检部门提出控诉。
迪娜·伯奈特现有一对6岁大的双胞胎和一个4岁的女儿要养活。她说:“我希望,这个案子能够找出我丈夫遇难的真相,并且对预防恐怖行动的再次发生起到一定作用。”
她愤怒地说,93航班上那些恐怖分子劫机时,身上带着一把美工刀和一把自制的匕首,而这些武器本应在机场安检时被没收的!她说:“我非常渴望知道9·11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这是我提出诉讼的惟一原因。”
折中型 放弃官司买豪华跑车
艾琳·西里是美国新泽西州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妇。其丈夫罗伯特是纽约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官,在9·11恐怖袭击中,罗伯特因公殉职。
之后,美国政府和公共慈善机构总计拨出410亿美元成立赔偿基金,帮助那些没有收入来源的受害者家属维持生活。但按规定,所有得到赔偿的遇难者遗孀必须放弃与9·11袭击有关的机构打官司的权利。起初,艾琳拒绝接受赔偿,称这些钱“沾满了遇难者的鲜血”,并发誓将通过法律手段来伸张正义。但是,艾琳的继子却不同意她的打算,坚持要求得到自己的那一份赔偿金,甚至为此将艾琳告上了法庭。无奈之下,艾琳只好被迫接受了总计320万美元的赔偿金,息事宁人。
但从此之后,周围亲友和邻居对艾琳的态度由当初的同情一下子变成了忌妒。在拿到赔偿金不久,艾琳用其中的6万美元买了一辆豪华“蝰蛇”运动跑车。艾琳说:“每当我开车出门,就会听见邻居们说我大发死人财,根本就没把丈夫的死放在心上。但是,买一辆运动跑车是我丈夫生前最大的梦想,我只是想以此来纪念他而已。”本版文图综合辽沈晚报、环球时报
孤独型
没有绿卡我的心在哭
38岁的厄瓜多尔女子是一名拥有200多万美元的寡妇,但她无论走路还是坐公共汽车都提心吊胆,生怕别人会注意到她。5年前,她的丈夫在世贸中心的恐怖袭击中身亡。与数以千计的受害者一样,她成了9·11受害者赔偿基金的受益者。但是,一个秘密将她与其他受害者区分了开来。跟遇难的丈夫一样,她在美国也是“黑户”。美国政府给了她以前做梦也没想到的一大笔赔偿金,但这些钱无法改变她非法移民的身份。她害怕自己随时会被遣送回国。移民局官员也宣称他们不会利用受害者提供的信息来追捕非法入境者。但是,如果他们在其他场合曝光,仍然可能面临被遣返的命运。
1992年,她和丈夫付给当地人蛇1.1万美元,从厄瓜多尔来到美国。丈夫在纽约皇后区的一家餐馆里工作,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他们住的地下室环境很差,污水总是漫到地板上。丈夫去世之初,她连地下室的租金都支付不起,也没钱给儿子治哮喘病。当这个来自厄瓜多尔的寡妇第一次听说受害者基金时,她还以为是一个陷阱。在厄瓜多尔的一个山区小镇长大的她,经常是一顿只吃一碗米饭和半个鸡蛋。因为过惯了拮据的日子,这一大笔钱令她不知所措。她本可以带着这笔钱回到祖国,在那里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但她眷恋这块地方,她的丈夫在这里工作和去世,而且她想给儿子一个美好的未来。她说:“他们不会理解我的感受,我的心在哭喊。我们需要帮助,我们孤独无依。我们不属于这儿,但我不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因为我丈夫的灵魂在这里。”
挥霍型
不到三年花光五百万
42岁的凯丝·特朗特一家居往在美国纽约的长岛,她和丈夫丹·特朗特共生育有3个子女。2001年9月11日,丹·特朗特所在的办公室遭到了恐怖分子劫持客机的袭击,特朗特当场死亡。凯丝作为遇难者的遗孀,获得了美国政府410万美元的赔偿,再加上美国慈善基金的捐款,凯比共获得了508万美元的赔偿金。自从获得这笔巨额赔偿款后,凯丝的生活开始出现剧烈的变化。
凯丝说:“我和丈夫的感情非常好,他以这种悲惨的方式离开了我们,对我造成的打击是无法形容的。当我拿到政府的赔偿金后,我一直认为这笔钱充满了罪恶,它让我失去了丈夫。我开始将政府的赔偿金大笔大笔地花出去,这样让我感觉非常轻松。我甚至还拿出50万美元为我的朋友们做隆胸手术。一旦停止这种近乎疯狂的购物,我就会被恐惧以及悲伤所包围。”
2003年1月,美国政府将508万美元的赔偿金全部打到凯丝的银行账户。在短短不到3年的时间里,凯丝几乎将508万美元的赔偿款全部挥霍怠尽。她首先拿出200万美元对其位于长岛的房屋进行装修,而她这套房子的总价值原本就不超过50万美元。凯丝还花费100万美元购买了大量名牌服装,但实际上绝大多数衣服她根本就没有穿过一次,有时甚至是买完后随手送给了朋友或者陌生人。凯丝2004年耗资50万美元购买产自意大利的各种新式皮鞋,这些皮鞋堆满了她在家中的一个房间。2004年12月,凯丝来到赌城拉斯维加斯旅行,仅仅两天就输掉了约100万美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