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德孟

　　农德孟 越共政改发动机

　　农德孟本人一直被外界视为稳健的改革派人士，属党内开明务实派。这些都是农德孟最终能够升到越共最高领导职位的原因

　　■赵晓

　　8月22日到26日，越南共产党总书记农德孟对中国进行访问。这是农德孟再次当选为越共总书记以来对中国的第一次正式访问，也是今年6月24日越南政府高层“大换血”以来访华的越共最高级别官员。

　　今年4月，在越共总书记的差额选举中，65岁的农德孟和当时的胡志明市市委书记阮明哲竞争，结果农德孟取得八成票，继续担任党总书记。阮明哲则在今年6月当选越南国家主席。

　　在越南的政治双轨制中，真正掌握权力的是越共，农德孟显然为越共树立了一个更为现代化的形象。

　　胡志明之子？

　　由于农德孟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崭露头角，有人猜测他是越南国父胡志明的儿子。这种说法的依据似乎是，当年胡志明从事地下工作时，农德孟的母亲曾充当胡志明的女佣。他母亲把他生下来后不久，便不幸与世长辞。当有美国记者问他这个问题时，农德孟镇静地回答说：“我有父母，但他们都不幸英年早逝，而我当时还很小。”并诙谐地表示：“越南人民都是胡志明主席的儿子。”

　　观察家们认为，不管这种在越南广泛流传的说法是否是真的，它都有助于农德孟在政治生涯中平步青云，官运亨通。一位西方外交官就认为：“天晓得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但这样的传闻肯定不会对他的官场生涯造成任何危害。”

　　和绝大多数的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的政治履历基本相似——早年参加革命，然后在体制内稳步上升，有一天得到了某位高层领导的青睐，于是平步青云——农德孟1958年4月参加革命，于1963年7月加入越南共产党。毕业于河内中央农林中专，曾作为一名称职的林业工程师，在林业部门的基层单位工作长达八年之久，另外，农德孟还有过留学前苏联的学习背景，1966年至1971年曾在原苏联列宁格勒林业学院留学。

　　农德孟最为重要的特别之处在于，其出身背景是来自一个越南境内最大的少数民族——岱依族，而不是占据越南人口绝大多数的最大民族──京族。这一点，让农德孟看似平静的政治生涯，又多了一丝传奇色彩。

　　农德孟为人温和谦恭，仪表风度文质彬彬，能言善辩，重视理论工作，深受各界好评；出生于越南北部，农德孟符合越共党、国家和政府领导人地区分配的基本原则；年轻、有朝气、精力充沛，属于越共党内没有直接参加过越南战争的新生代；农德孟在政治上持温和的中间立场，倾向于改革，易为党内各方所接受。农德孟本人一直被外界视为稳健的改革派人士，属党内开明务实派。这些都是农德孟最终能够升到越共最高领导职位的原因。

　　引人注目的政治体制改革

　　然而，在越共党内，具备这些素质的肯定不止农一人。农德孟在政治上的飞速进步，与时任越共总书记的杜梅的青睐和提携可谓至关重要。

　　一个有迹可寻的事例是，农德孟曾在1992年从第八届国会的一个民族委员会副主任，一举跃升为第九届国会主席，说明农德孟确实具有一定的创造奇迹的政治爆发力。9年后，正是已经退居幕后担任越共中央顾问一职的杜梅，在关键时刻的“临门一脚”，让农德孟得以取代任期不足一届的黎可漂，成为越共历史上除胡志明外最为年轻、也是第一位来自少数民族的中央总书记。

　　这自然会让人觉得农德孟的上台具有一定的幸运和偶然性，但农德孟用上台后的表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有意开创一种新局面，带领越南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发展道路来。

　　他担任国会主席9年（从1996年7月到今年4月），口碑甚好。国会过去基本上是橡皮图章式的立法机构，然而在农氏的倡议下，国会有了某种程度的辩论风气。

　　在总书记任内，越南的政治体制改革迈出了切切实实的步伐，特别在加强党内民主和监督体制建设上。越共规定对重大政策主张、重要干部任免、大型工程项目等都要在中央委员会集体民主讨论基础上进行无记名投票表决。实行中央委员和重要领导职务的差额选举和信息公开化。

　　选举前，将党和国家领导人在内的所有候选人的基本情况、家庭地址、电话等向全社会公开，便于党员干部和群众直接实施监督。省委书记及所有省级干部均需有10%差额比例，在全省干部大会上进行无记名投票选举产生，还允许党员干部自荐参选党政群团领导职务。这些举措引起世界范围的关注和高度评价。

　　当然，等待农德孟的也不光是好消息。目前，越南当局已被严重的农村骚乱所困扰，因为猖獗的贪污腐化和滥权舞弊已使越共在其传统支柱农民中的威望不断下降。如何建设一个纯洁、强大的越南共产党，农德孟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