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日报报道编者按:70年前,中国工农红军历经艰难险阻,转战二万五千里,书写了人类历史和中国革命的伟大传奇。即日起,本报开辟《铁骨雄风——长征老红军烽火忆当年》专栏,走近一位位健在的老红军,重温峥嵘岁月,以此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敬请关注。 人物背景赖达元,男,江西省石城县人,原省顾委委员、市政府顾问。生于1917年,1934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参加过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1961年晋升为少将军衔。客厅墙壁上,赖达元一张张戎装齐整的黑白照片,仿佛让人又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虽是耄耋之年,但赖老依然精神矍铄,声情并茂。
过雪山一坐下就起不来
“夹金山,夹金山,鸟儿飞不过,猿猴也难攀。要想越过夹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间。”1936年,张国焘执行南进计划,命令红四方面军翻越终年积雪的夹金山。70多年过去了,赖老对雪山印象最深的就是“冷”。他说,夹金山海拔有4000多米,山上天气变化莫测,刚才是太阳当空照,转眼就变成风雪交加。越往上爬越冷,山顶白雪皑皑,一幅冬天的景象。由于高山缺氧,经常憋得人透不过气来。于是,伤员拽着马尾巴,体质好的拉着体质弱的,大家互相协助着一步步往山顶爬。赖达元亲眼看到,不少体弱的战士在雪山上停下来休息,却很快被冻僵。“一位炊事员感觉呼吸困难想坐下休息一会,我们告诉他:‘老李,不能坐啊。’他实在撑不住了,就一屁股坐下,结果再也没能站起来。”
靠小块盐巴过了草地
过草地也是个难关。大草地荒芜人烟,野草丛生的沼泽、散发着腐臭味的黑色泥潭,吞没了许多战友年轻的生命。赖老说,有战士一不小心陷进去了,就得用绳子、绷带什么的把他拉上来。但有时短短一分钟,泥巴就会从脚淹没到头……更难捱的是缺粮。过草地前部队准备了炒青稞面和麦子,但严重不足。后来,战士们只好在草地上吃草根、啃树皮充饥,甚至吃皮带和皮靴。“皮带怎么吃?我们先拿小刀把它切成一小截一小截,用水泡一下,在火上烤透,然后放在锅里煮。等到连皮带也没得吃了,有的战士就把破棉袄撕下来硬吞进肚里。”赖老说,当时他身上带着一小块盐巴,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用冷水蘸一丁点盐巴吃,吃了个“水饱”。就这样,终于走出了草地。由于张国焘搞“分裂”,赖老随红四方面军两次爬雪山,三次过草地。直到1936年,才在甘肃会宁和红二方面军一起与中央红军会合,结束长征。赖老感慨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生活在糖罐子里,希望年轻的这一代不要忘了过去,一定要把长征精神代代相传下去!” 南京日报记者 肖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