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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古村桥被村民形象地称为“张着嘴要吃人的桥”。青县北排河的大博留桥的每个桥墩上都打上“钢骨”。孟村新旧正南庄桥形成极大反差。位于南皮县王寺村的王寺桥桥面已剩不足三分之一。静冬/摄位于泊头市境内的清凉江上后八尺桥的惊险瞬间。
调查人:本报记者 静冬
调查时间:2006年8月20日至27日、9月3日至9日
调查地点:衡水、沧州
调查事件:
1963年8月,海河流域降了一场连续7天的特大暴雨,造成我省大面积洪水泛滥成灾。当年毛主席发出“一定要根治海河”的伟大号召,各地开始轰轰烈烈地大兴基础设施建设,其中桥梁建设成为各地水利、交通发展的重头戏,多年来对各地农业和工业的繁荣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按照当年的设计标准和承载能力,40多年后的今天,好多桥梁都已到了使用“寿限”,然而它们却都在勉强“带病服役”。危桥,犹如“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酝酿出桥塌车毁人亡的悲剧。记者选取了我省河道较多、地势低洼的沧州、衡水两地作为标本(这两个地区的危桥数量位居全省前列),历时半个月,对危桥的现状进行了深入的实地调查。
4朵生命之花的凋零代价
献县小平王乡东贾庄桥村村东,有一座桥。
附近齐庄村的温金瑞老汉每次从这座桥上经过心都揪揪着,有时还会按捺不住地老泪纵横,因为他无法不想起已和他阴阳两隔的女儿———温艳敏。
“如果女儿活着的话,应该正是到大学开学报到的时候。可女儿再也没有上大学的可能了!”满脸痛楚的温金瑞愤懑地说,女儿死亡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座桥没有栏杆。
温艳敏出生于1987年3月26日,死于2006年2月2日。她的同学和老师说,温艳敏在班上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她的意外死亡,大家都非常惋惜。
2006年2月2日,东贾庄桥村村东的那座桥成了好多村民心头永远的痛。那天,齐庄村12名青年在参加同学聚会返回途中,所乘坐的面包车在桥上(之前早已没有栏杆)失去控制,翻入河中。
和温艳敏同时不幸身亡的,还有同村的青年温会涓、曲肖梦和温振东,另外8人不同程度受伤。12人中,年龄最大的21岁,最小的只有19岁。
死者曲肖梦的父亲曲振行伤心欲绝地说,眼下他们这些死者家属,正在与乡政府和县有关政府职能部门打官司,试图通过法律来为死者讨个说法。
“即使赢了官司获得赔偿金,可死去的孩子再也不能复活了。多少钱能抵得上性命啊!”采访时,当地好多村民都为4条年轻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
东贾庄桥村村东的这座桥,多年来一直是附近多个村庄出行的必经之路,而这座桥也曾一度让群众捏着一把汗儿。
有一位年长的村民告诉记者,这座桥大约是1967年修的,桥面4米宽,没栏杆的情况大约10多年了。村民们说,这些年从这座桥上掉下去的有骑自行车的,有骑摩托车的,有开拖拉机的,还有一次是个驴车掉进去了,人没事,驴死了。
献县交警大队副大队长刘海常也坦言,他们每年对所有的县级公路桥排查一次,发现问题桥梁都要拍照,打报告汇报县里,此桥前几年曾向县里打过报告。
9月7日上午11时25分到11时40分,记者发现仅15分钟内就有大大小小62辆车通过此桥,其中包括“临河—献县”班车两趟。尽管在桥两头各有一块写有“危桥,禁止通行”的水泥碑(其中“危”字和“禁”字已被小广告覆盖)。
桥两侧在“4条人命归西”后没几天,就安上了铁管栏杆,如今都已是锈迹斑斑。
桥下,依然是滏阳新河的臭水默默地流淌着……
无处不在的“吃人桥”
在齐村采访时,记者还听说在下游的十五级乡两年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悲剧,死亡人数也是4人,原因之一也是桥没栏杆。此说法,记者从献县有关部门得到了印证。
十二里塘桥,是景县十二里塘村民外出的惟一通道。这座桥至今还保留着木制桥面结构,桥两侧没有栏杆,稀稀拉拉疯长着野草。
71岁的村民刘玉松说,“这桥还是上世纪50年代末建的呢,当时很气派,现在却很寒碜,经常有人掉下去,大车也都不敢过了。特别是下雨天,路滑很容易掉下去。村民最大的心愿是修桥。”
白相公桥,位于景县白相公村。桥身当年镶嵌的“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水泥字已经残缺不全,砖拱已风化腐蚀不堪。住在桥头旁的女村民许某说,此桥经常出事儿,万幸的是都没死人。前年有个刚要结婚的小两口儿,从县城买VCD回来,两人骑着摩托车就飞下去了,3米多深谁也没事儿。
杜林桥距离武强县杜林小学大门口,仅有几十米远。因没有护栏,该桥在2001年曾发生过学生落水事件,直到2004年才算修上桥栏,但因资金问题,桥梁和桥柱的病险问题没能根本解除。动过“手术”的危桥,如今依然是孩子家长们的心病。
盐山县千童镇东街桥,有着“秦始皇千童求仙丹”的典故,据说当年500童男500童女就是从这里出发东渡扶桑。现在这里的东街桥却没有历史中的神采,五孔桥岌岌可危,其中一孔只能靠用红砖新砌的一垛墙来支撑。
王寺桥位于南皮县王寺村。此桥之惊险令人心悸:桥面的三分之二几年前就塌了,只剩下不到一米宽的桥面一直苦“撑”着。
“幸亏是夜里塌的,要是白天准得出人命!”
“只有胆大的老爷们儿敢过,妇女和老人都不敢走咧。”
刚从地里割草回来的村民刘宝华和王大瑞,围着记者谈论起村民的不便和担心。
在场的南皮县水务局副局长尚红旗,也给记者讲了个真实的故事:去年,他和农田科长一起为申报危桥做调查,来此桥时,正巧眼看着一头大黄牛过桥时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到桥下,牵牛的小伙子也差点儿被拐下去。因牛摔伤,大伙花了一个多小时的工夫才将牛拽上岸。
西古村桥,被当地村民形象地称为“张着嘴要吃人的桥”。这个100多米长的大桥,横跨在宣惠河上。桥中间一段四五年前就坍塌了,可那段有两块桥板没有掉下去,斜着搭在了两头的桥墩上。
没有这座桥,西古村等几个村的村民到附近的芦庄子逛牲口市场,就得多绕行二三十公里。这样即便起个大早,等把牛牵到了,集市也快散了。
干脆有人把西古村桥上那两个倾斜的桥板缝里填上土,开始冒险走近道儿,一个人牵着牛勉强能过。后来,甚至有人还骑摩托车驮着人过桥。
热心的村民刘玉辰每天在那里放牛,他都要仔细查看查看桥板两头钢筋还搭着桥墩多少,他好给路人提醒“不能过了!再过就出人命啦!”
有多少悲剧还会重来
通过衡水和沧州两地部分县区的危桥调查,记者发现多数老旧桥梁大体都存在“带病运行”的隐患。
城乡开展的“村村通”工程,已为农民出行和发展经济带来了不少实惠,然而,记者在走访中发现,一些危桥的存在已尴尬地成为制约道路畅通的“瓶颈”。
既然是“危桥”,那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禁止通行拆除重建;要么暂时还使用,但必须对过往车辆进行监管,从而确保大桥和行车的安全。但记者走访过的近百座危桥,所见所闻并不乐观。
在泊头市交河南的清凉江上有一座桥,桥两端各堆着一堆土,土上长满了杂草,但没有挡住过往的车辆,土堆旁已被车轮碾出了新路。
只有半年前夺走刚4条性命的献县东贾庄桥村村东的滏阳新河桥,有个水泥制作的禁行标志,但车流如梭,形同虚设。而其他绝大多数危桥,几乎都没有任何警示和限行标志。过往车辆都在抱着侥幸心理或浑然不觉地“铤而走险”。
然而,悲剧往往就是在这种漠视中悄然降临。
衡水市水务局计划科提供的材料《农村危桥改造情况汇报》中显示,“1999年6月,一辆重型拖挂车在通过武强县新朱家河蔡留贯桥时将该桥全部轧塌,导致车损人受伤;2000年4月,一辆大拖拉机,将南排河干寨子桥轧塌,造成车辆损坏,人员一死一伤。类似事件频频发生。”
2001年春节,武邑城关镇祥村的“吃人桥”又显淫威。一位李姓先生的妻子和女儿,因下雪路滑掉进了没有栏杆的桥下冰水中丧生,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在下游2公里处打捞到了母女的尸体。事后,李先生得到县里给的10000元扶贫款,还有镇里给的5000元丧葬费。
就在今年的3月18日,一辆运砂车在经过冀州南午照桥时,桥梁发生垮塌,运砂车连同桥体一同落水,司机在砸碎车窗玻璃后弃车逃生。
听村民讲,前年南午照村一农妇就曾在过桥时因栏杆破损坠桥丧生。2004年,村里有人在桥两侧筑上石墩给重型车辆设过禁行路障,但后来被人强行凿掉了。
有桥与没桥的情绪
在南皮县西古村桥上采访,正巧碰上骑着摩托车经过的村民田荣,他在河对岸有生意,每天都得过村边宣惠河上的那座“张着嘴要吃人的桥”,家人都为他提心吊胆。
“没办法!如果绕行得多走二三十公里,费汽油是小事儿,每天的时间耽误不起呀。只能冒险!”田荣说,如果要修桥他自己捐点儿款都行,他做梦都想修桥。
盐山县璋壁桥是今年上半年重建的,投资88万元。修桥的几个月附近村民天天来看“进度”。
璋壁西村村民许玉柱说,“老璋壁桥还是我穿开裆裤时候建的呢。40多年了,两边的栏杆全没了,桥梁也‘脱皮’了,桥面打了好多‘补丁’。后来根本不能走了。”51岁的村民刘树祥感慨地说:“这回方便多了,村民都打心眼儿里乐!”
孟村回族自治县的正南庄桥,投资100万修建的10米宽的新桥还没正式通行,狭窄破损的老桥也尚未拆除。新旧两桥形成鲜明对比。一过路司机指着新桥说,这桥一看标准就高,没个烂!
“附近村都有弯头管件生产企业,超载超重车辆多,老桥就是这五六年因不堪重负给轧坏的,栏杆也是车辆错车时撞没的。”正南庄村主任高炳武说,村民走在老桥上面都能感觉到有点晃,都很害怕,后来乡里在桥头戳了个石墩子,派专人看着,就是不敢让大车过。
青县北排河上的大博留桥,跨度很大,每个桥墩上都因破损而打上了“钢骨”,但这座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桥还不能“退役”,每天车来车往负担沉重。与不远处悠闲的半截老桥(建于上世纪60年代)相比,也许它只有羡慕的份儿。不过,投资390万的新桥正在紧锣密鼓地施工,现场勘测施工的技术人员说,预计明年春新桥就能竣工通车。
北排河下游的后董景桥,自1999年8月被有关部门确认为危桥,桥头就被当地人用一个废弃的大锅炉堵死,只有自行车和摩托车能通过,其他机动车只能绕行。该桥作为青县西南木门店镇和新兴镇跨越北排河进入京津的要道,这两个镇都是养殖业基地,每年有6700吨肉、2.5吨蛋、650吨奶需要经此桥外运。由于无法过桥,导致鸡蛋每公斤有0.2元多的差价,全算下来每年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就达500多万元。
泊头市的金马桥,在2003年秋正赶上大鸭梨下来时突然断交了。眼看着梨卖不出去,一天天烂掉,梨农们急得直哭。
砖河桥,是连接在沧州市运河区到西砖河村到沧县东砖河村的惟一通道。以前两村尽管只是大运河一河之隔,但交通很不方便,老桥断了后曾一度靠摆渡过河。那些年两村的姑娘都不愿意嫁过河去,怕的是“回娘家比翻一座山还难”。
2004年新桥落成那天,两村人像过年一样,买来鞭炮猛放,还放了几场电影来庆贺。村里一位已瘫痪在床的耄耋老太太非得让重孙子推着来桥头看看,看看她一辈子没走过的大桥。
努力现实下的呼声
盐山是国家级贫困县。“面对现实,我们一直做最大的努力!”该县水务局副局长侯长利掰着手指头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全县共有148座县管桥,80座是危桥,其中有50座要重修,30座要修缮。去年县发改委牵头筹资120万元,新建3座,维修7座。水务局投资150万修建了5座闸桥。
“要想彻底解决危桥问题,对于我们来说,压力相当大。”侯长利说。因为地质原因,盐山多盐碱地,常年经盐碱腐蚀的桥体,一冻一化,风吹雨淋,寿命都不长。连续几年水务局都能接到人大或政协的建议和提案,其中涉及到危桥呼声的每年都有七八件。
景县的盐场桥不大,县水务局刚刚投资2万元,将风化剥落的桥柱重新用水泥包上,并安装上桥栏杆;桑高桥底下用砖墙支撑着……从去年以来,景县对农村危桥进行维修、加固和改造,目前,已累计投资200万元对80座危桥进行了修缮和重建。在改造之前景县的危桥“黑名单”多达105座,占总桥梁数目的71%左右。
今年5月30日,景县县长卢援助召开了(2006)17号县长办公会议,主题是“农村危桥改造”。当天议定,今年计划改造危桥42座,由县乡两级财政共同负担。涵管桥县补贴每座1万元,T梁桥每座5万元,其余资金由乡镇财政筹集解决。
作为国家级贫困县武强县的水务局长,郝奇勋为修桥没少动脑筋。用他自己的话说,“没少厚着脸皮跑资金,但还是捉襟见肘!”郝奇勋大手一摊说,在今年的县两会期间共产生建议和提案110件,其中专门反映危桥的就有12件。
“粗略统计,衡水有2100座大小桥梁,其中95%年久失修需要改造。”衡水水务局计划科科长王书奎说,资金不足一直是制约问题解决的关键。眼下的任务是积极想办法克服,争取在“十一五”期间解决80%以上。在孟村回族自治县,政府还专门给危桥改造工程起了好听的名字叫“连心桥”。
“沧州是九河下梢,河道桥梁自然特别多,但很多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造的,如今基本超过使用寿限。‘能不能快点改造危桥?’我们在基层调研中多次听到这样的呼声。”沧州市水务局局长崔宝才,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省政协委员。在省政协九届二次会议上,他提出了《关于加大水利建设投入、搞好水利工程维修加固、确保我省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的提案。2005年,实施农村危桥维修改造工程,被沧州市委、市政府列入当年为群众办十件实事之一。
摸底在大投资之前
“就危桥改建这块,从2005年下半年我们始终在忙着做一项大的规划。眼下,20册3.6万字的项目书(送审稿)已经印刷完成,现在等待的是上级有关部门的最后评审。”河北省水利水电第二勘测设计院工程师王新说,她参与了整个规划的前期调查和论证。
这项规划设计的全名是《河北省骨干排水河道病险桥(闸)梁除险加固工程规划》。书的前言中有这样一段:为贯彻党中央国务院2006年1号文件关于“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改善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物质条件”的指示精神,落实河北省委、省政府提出的“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新举措,多为农民办实事,解决农村实际问题,促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保障农村社会的和谐稳定。对服务于“三农”的骨干排水河道上大量的水利闸桥(包括带通行桥的蓄水、排水闸和乡村间的生产桥,不包括县级及其以上的公路桥)进行除险加固,是非常必要而迫切的。
一个救治全省水利生产危桥的方案,正在紧张地考证和审查之中。
“现在全省各地报上来的危桥有600多座,因为我们总的补贴方案是先易后难,所以好多需投资比较大的危桥这次都没有上报。但这也将会是个很大的数字。”省水利厅财务处副处长王剑勇副处长说,为了将好钢用在刀刃上,对于每个上报的危桥省里都要严格进行摸底和评审。
肩负这次评审任务的是省财政投资评审中心的专业技术人员。今年8月,他们冒着酷暑兵分8路,依靠卫星遥感定位,到我省各地进行了大量严格的实地“摸底”。
参与评审的6位专家对我省危桥现状的印象是,标准低、桥龄长、历史欠账多,已与区域经济的发展极不适应,对农村桥梁进行除险加固、消除农村交通运输隐患已成为当前农村社会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评审中心主任王进同深有感触地说,危桥改造工程是老百姓要求最紧迫、受益最直接的一项大民心工程。
从这次关注危桥的“大动作”来解读一项投资规划,省财政厅农业处有关负责人说:“补贴危桥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桥的本身,建桥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人的血脉,一个人的血脉畅通了,他生命力就强。”
记者手记
现状·期待
历时半个月,行程4000余公里,记者调查了近百座桥梁后,发现了这样一个事实:绝大多数危桥所在地一般经济不太发达,地理位置比较偏远,无形中形成了农村远远多于城市的危桥分布图。
有目共睹,近年来高速公路发展迅猛遍布各地,城市里气势恢弘的立交桥建了一个又一个,耗费资金可谓天文数字。相比之下,身处偏远的危桥显得受了极大冷落。
毫不夸张地说,每一座危桥都有一部辛酸史。危桥“吃人”的报道没少见诸报端,但危桥上发生的悲剧一直在不定期地重复上演着。
在南皮县的西古村桥上,因为桥面坍塌的形状像个巨大的嘴,当地百姓形象地称其为“张着嘴要吃人的桥”。而记者采访中遇上的村民田荣,可能是出于对修桥的渴望吧,对于一个职业记者的常规性调查,他不无夸张地握着记者的手说“感谢‘救命人’来访”。以至于记者直到结束采访,一直难忘田荣那感激的眼神和有力的握手。
对一座危桥的改造,老百姓有多期待?这让我想起景县水务局长周凤珂讲的一个情节:好多次他们下去对危桥进行施工改造,哪怕是前期的测量,都会有好多老百姓围过来,有的还给施工队送来绿豆汤和刚摘的西瓜。
客观地说,以目前的经济情况,各地不可能做到短时间内把全部危桥重新修建。但是,相关部门和当地政府不能因此而无视问题的存在。毕竟危桥存在,安全隐患存在,制约当地经济发展的交通瓶颈也存在,而深层意义上的政府公信力的损失更是代价沉重的。
记者在一个贫困县采访时,当地一位官员很困惑地说,县里危桥很多但他们不敢往上报,原因是即便上边投资了大头儿,那自筹的小头儿他们也解决不了。
危桥修不起,但不等于就可以不管不问。记者采访中看到好多危桥两侧连个限行或禁行的标志都没有,更别说派人管护了。细想起来,灾祸的发生可能源于一种责任上的消极。假如各地各部门都能想方设法预先掌握险情并采取有效措施,相信灾祸发生几率会大大降低,这应该胜于事故发生后的惋惜与救助。
令人振奋的是,像田荣那样渴盼修桥的百姓们多年的夙愿就要成为现实了。记者在发稿前,从全省农村公路建设和管理养护工作会议获悉,到2010年我省将基本消灭县道危桥。相信那时,燕赵大地将危桥不复存在。
让我们期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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