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搜狐文化】
有关恶搞:
我认为恶搞这个事情是社会意识形态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当今时代的一种正常现象。而网络又给这种恶搞提供了自由的平台和迅速传播的可能。不论电影《无极》被恶搞,还是《夜宴》被恶搞,以及油画被恶搞,再到我的诗歌也被恶搞,都属于正常现象,它说明任何的艺术都不是只有一种形成方式和途径。 你搞严肃版,我就搞调侃版;你搞崇高版,我就搞恶俗版;你搞沉重版,我就搞轻松版……这些都无可厚非,因为我们已经迅速进入到了一个解构的时代。承蒙这次恶搞的始做俑者如此煞费苦心,专门做以我名字命名的网站,成立什么梨花教派,连篇累牍多方造势,再加上一些以抓热点和制造热点为业的媒体的推波助澜,使我这样的无名之辈得以为人所知。
有关我的诗歌:
网上被恶搞的诗歌都是我2002年刚刚触网时期的即兴之作。当时的想法是卸掉诗歌众多的承载、担负、所指、教益,让她变成完全凭直感的、有弹性的、随意的、轻盈的东西。王家卫有一句话:“一成不变会不会很闷?”要我回答我会说:“会的。”当时是想变个方式玩玩,当然,我也可以把它称为尝试。我记得我有一次看蒙德里安的一幅画海的画,不明白他为什么仅用疏密有致的“加减号”表现水面的波光潋滟,我当时想,绘画可以这么玩吗?但后来看了莫奈和雷诺阿他们长期租船画塞纳河水景的介绍,尤其看了莫奈的《青蛙塘》,它们那样逼真地展示了水纹在光和风中稍纵即逝的闪烁,也就理解了在他们之后的蒙德里安,我们还要他怎么样呢?既然他想走新路,既然他既不想因循别人,又不肯重复自己!
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任何一种艺术的进步需要不断的摸索和实践。而且这样的摸索和实践都难免要走弯路。但我的性格是宁可走偏或者走到岔路上去也决不再重复陈腐和八股的旧路。但我明白我这组实验性的东西既不成熟,也很草率。所以当时只在网上随意贴了下就收起来了,知道它们不成熟不完满也就没有把它们拿给纸刊发表。承蒙某些网站目光犀利专门挑出了这几首出来做文章,而且有些诗还刻意给丢掉几行,显得更不完整。所以这样的诗歌遭受批评,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不后悔这些尝试,它们对我个人的创作而言是必要的。我必须经过这样的尝试。它们放松了我的写作姿态,使我不拿劲儿,不拘泥,可以更好地进入到一种自在自如的创作状态中去。
我个人的好诗标准:
我依然坚持我以前的观点,那些人性的、客观的、本真的、有奇妙的好味道的、有汉语言的原初之美、有伸展自如的表现能力、给你无限想象的空间和翅膀的诗歌我认为就是好诗。现在很多诗歌在语感、语速、节奏上,在外在简约和内在张力上,在内容空间的拓展上,在文字的鲜活和想象力上,都较以前的现代诗歌有所发展。好的诗歌不是概念化的,它不是粗暴地批评和呵斥我们,它只是尝试着去发现,去提示我们,或者叫醒我们,如果我们在约定俗成的现实面前已经感觉乏味和迟钝的话,它帮我们找到平俗事物里所蕴涵的诗性。
我对这个事件的看法:
如果把这个事件中对我个人尊严和声誉的损害忽略不计的话,对中国现代诗歌从小圈子写作走向大众视野可能算是一个契机。国内好的诗人很多,建议大家去多读读他们的作品。像宇向、张力、水晶珠链、沈浩波、杨黎、何小竹、金海曙、伊沙、木桦、土豆、符符、张小静、吴虹飞、南南(张鱼烧)、吕约、恶俗、巫昂、溜溜、苏浅、孙磊、丑石、周公度、徐乡愁、盛兴、本少爷、李红旗、庞华……他们都是写出过好诗的人,还有很多,需要拉一个更长的名单,他们是正在当下诗歌现场的诗人。当然我也会拿我自己满意的诗歌出来,以供批评。但如果大家仍说,这样的诗歌我们不买帐,那就不买帐好了,反正诗歌从来都是少数人的事业。人人皆诗倒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