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短发女人架起肩膀、哈着背,低下头去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低吟,剧场里静得仿佛没人敢呼吸;突然,她仰起头来大喊,痛彻心扉的嗓音一瞬间灼烧了你的心。一曲过后,人们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大声叫好,把双手放进嘴里吹起刺耳的口哨……
昨晚,“法朵”女王玛瑞萨在商城剧院开唱。 此前,她首次来沪的消息令不少乐迷兴奋,甚至怀疑其真实度。直到她真的穿着一袭黑色长裙,一头银色短发出场,观众仿佛看到了亲切的朋友,热烈地鼓掌等待好戏开场。
法朵不只是忧伤,玛瑞萨首先带来的是欢畅。在一段融合俄罗斯风情的旋律中,她引导观众的掌声加入到节奏中来成为主角,随后,自己跳起舞来。跳到尽兴处,她双手叉腰,不用话筒,像个小姑娘般仰起下巴对着天花板悠然自得地哼唱,却在不经意间又突然停止,在鸦雀无声的剧场里一嗓飞天,把气氛推向高潮。
并不总是欢乐,有时,玛瑞萨也一个人追逐自己的脚步,跳起寂寞的双人舞。在《我的法朵》这首歌曲中,她用沙哑的嗓音不断反复轻唱:我的法朵,我的法朵……像是催眠,人们随着她简单、呢喃的话语醉了。这时,小提琴送上一连串优美的音符,一朵芬芳的法朵之花随之悄然怒放在旋律中。
并不总是个人情怀,有时,玛瑞萨也唱起《人民的歌》。“有一首人民的歌,我不知是否该称为法朵,听到它有新的旋律,我便可以安于其中……喜欢那些教会你生活的人。”
痛入骨髓的忧伤、深到窒息的爱恋、属于人民的呐喊……玛瑞萨让灵魂赤裸,唱到人的内心。但她首先打动的是自己,沉醉其间。捶打着胸膛大声倾诉、闭上双眼轻声自语、突然睁开俏皮的眼睛直直地死盯着你。揪心的往事,狂妄的胡言乱语,她都抑扬顿挫、无所顾忌地抓住你诉说。这,也许只有酒醉的人才可以办到,玛瑞萨的歌、她的姿态、她的舞蹈,就像一个天真的、喝了酒的女人那样直白、真实。
“就像我小时候在小酒馆里演唱,不用话筒,接下来这首歌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观众沸腾了。看着那三个乐手踩在椅子上摆起1980年代的造型,玛瑞萨像个“当家人”指挥“伙计们”的音乐轻点再轻点,观众会心地笑了起来。
“理解法朵的过程,也正是了解自己的过程。”玛瑞萨说。整个演出中,观众被她的真实所打动,不少人按捺不住,很想随她的步子舞蹈,但因为是台上台下的关系只好作罢,只能坐在位置上晃动脑袋,打着节拍,下次,请让我们在酒馆相遇,用法朵宣泄我们的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