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学生的营养餐定价最近遭到了媒体的质疑。据《新京报》报道,北京多数中小学的学生营养餐收费5到6元,而实际成本不足3元。一份几块钱的盒饭,去掉供餐企业的正常毛利,竟然有40%到50%的费用被中间环节吞蚀了。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一份盒饭卖几块钱,如果是市场上的普通快餐店,无论按成本定价还是按供求关系定价,都可以交给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来检验定价是否合理。但是一份盒饭在学校卖,并且通过学校集中采购再流通到学生手中,就不是简单的商品在市场上流通定价的问题。在这个案例中,营养餐事实上具有一定的准垄断产品的属性。因为,最终买单的虽然是学生,但买单的最终消费者却没有选择商品的机会,有权选择的是学校。在学校集中采购后向学生统一供应的环节上,学校的营养餐供应事实上是垄断的。
现实告诉我们,这类准垄断产品的供应过程中通常容易产生种种灰色的环节。与营养餐最具可比性的就是药品,为药品买单的是病人,而为病人决定选择什么药品的是医生。一种特殊的采购权,一旦具有不用掏自己腰包的机制,往往是滋生回扣的土壤,药品价格居高不下中间灰色环节太多就是主要的原因。在营养餐的问题上,我们同样可以找到类似的情形。根据报道,北京市的中小学在选择营养餐供应商时,除了收取5%到10%不等的管理费(事实上就是回扣)外,还要看哪家企业提供的优惠多,比如为老师免费送餐。同时,帮学校联系供餐企业的中介也要收取5%左右的中介费用,而这些“餐虫”通常是学校的退休教师,或者是学校后勤主管领导的亲戚。
究竟如何才能让学生们吃上价廉物美的营养餐呢?对于这类准垄断产品,既不能完全交给市场,也不能像水电煤气一样由政府定价。在监管垄断行业的经验中,有一剂良药值得借鉴:引入透明的定价机制。比如,教育主管部门应该规定,学校应该向家长即事实上的出资人公布营养餐的收费成本、依据。灰色环节最怕的就是透明,一旦定价机制透明了,各种潜规则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遮羞布。
一份小盒饭,考问的不仅是学校的良心和道义,也对求解类似准垄断产品的定价公平问题提供了一个契机。盒饭问题解决了,校服、教材等等都可以类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