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大凡都有些念旧,尤其是对初恋,小艾也不例外。
那天,正上班的她接到一个电话,只听话筒里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说:“还记得我吗?你还好吗……”尽管开场白好像太老套,但她还是懵了,随后心怦怦地跳起来。 因为这个声音一下子让她回到了从前,那个懵懂、张扬、纯粹的少年仿佛已经清晰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大学毕业那年,她和他因为对未来没有把握,所以在这一场历时三年的情感中理智地抽身而退。又因为放不下,或是不甘心,分手时还含泪笑着相约在十年后的七夕见一面。如今,十年之约终于到了,尽管七夕早已过了大半年,小艾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期待。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叫做“一米阳光”的咖啡屋。小艾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分钟,静静地望着他信步走来,尽管他的身材已经微微发福,头发也稍有些秃了,但依稀还可见当年的影子。
彼此握手见面,点了咖啡,寒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后,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述说是怎样找到杳无音讯的小艾现在的电话,如何难以忘怀大学时代的那段风花雪月的伤痛,如何清楚地记得当年的十年之约等等。小艾隐约地能从他貌似轻松的闲聊中感到他对自己的丝丝思念。
可惜,席间他的手机不停地响,他不停地敷衍着接电话。而且,电话那头传来的娇滴滴的女声,清楚地撞击着小艾的耳膜。
“有一件事你能帮我吗?”他有些期期艾艾。“我能帮你啥呀?”小艾不以为然。“你的一个堂哥,现在正好是我妻子单位的上级主管部门领导,她要竞聘单位的一个领导岗位,需要他出面……”湿润的暖风,柔和的情调,温存的男女,合情合理的暧昧。然而,当他执起小艾手的三分之一秒,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今天不是七夕!”小艾没头没脑地回应了这句话后,断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且放声大笑起来,惹得邻座的一些客人都朝这边张望。
曾经对初恋的美好印记以及对这个十年之约的种种憧憬,在小艾的忍不住的笑场中戛然而止。
事后,小艾和朋友谈起这次约见,再竭力回想当年的他,竟然面目模糊。小艾疑惑自己在那一场泥足深陷的初恋中,有否真的爱过他,或者,他也有否真的爱过自己?
李碧华说过:“我们寻找初恋的情人,并不是想念那个人,而是怀念那个时候的自己。”曾经的风花雪月,只是一道昨日的风景,很多细节,很多场景,只有不去惊扰它,经过岁月的洗礼、记忆的筛选、心灵的抚摩,它才有着遥不可及的美丽。女人对于初恋的浪漫,还是就让它留在总让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的韩剧里吧。作者:郭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