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父亲含辛茹苦抚养女儿8年多

　　记者 田钿 一盘小瓜炒肉片、一碗红豆汤，这就是父女俩的中秋美餐，虽然没有月饼和美酒，虽然没有亲戚朋友的团聚庆祝，但父女俩依然吃得美滋滋的。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在中秋来临之际，能够见到离家出走已经8年多的亲人，这是比任何月饼和葡萄酒都无比珍贵的东西。在这盘小瓜炒肉片和红豆汤后，是一位侏儒父亲和10岁女儿俩相依为命，苦苦奋斗的感人经历。

　　一菜一汤父女过中秋

　　昨日中午10点30分左右，顶着天空中淅淅沥沥的小雨，记者寻找了两个多小时，才在福德村的一间出租房里面见到了钟吉全。“记者同志你好！欢迎你来跟我们一起过中秋节。”还没有看见人，就听到了热情地招呼声。钟吉全和几个小孩子站在门口，要不是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很难从小朋友中将他认出来。一只和小孩般大小的手立即伸到了记者面前，握手。

　　“吃饭吃饭，跟我们一起吃点吧！我们在外面跑江湖的人很重视这个节日，所以要整两个好菜喝点酒庆祝一下。”钟吉全一边让记者坐在床上，一边洗碗盛饭，桌子上有一盘小瓜炒肉片、一碗红豆汤，其余就没有什么菜了，还有一瓶两元钱的包谷酒。这就是他们的庆祝中秋的美餐，父女俩相互夹着菜，喂到对方的口中，都吃得非常地香甜和开心，钟吉全还不时的要喝上几口。

　　8年来父亲当爹当娘

　　今年已经48岁的钟吉全，来自四川省金堂县平桥乡，由于患有侏儒症，身高只有80厘米，比他10岁的女儿燕燕（化名）还要矮50多厘米。从2003年3月来到昆明后，父女俩一直靠在街头搞演出和耍杂技为生，突然停留昆明3年多时间来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为了女儿能有一个安定的读书环境，还有就是希望找到离家出走已经8年多时间的母亲。

　　“大女娃儿在两岁多的时候，她妈妈就悄悄地从家中跑了，到现在已经有8年多时间，我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任何踪影。”钟吉全说。他的老婆是思茅墨江人，身高1米6以上，今年有29岁了，10年前，他在文山州演出节目时两人就认识了。随后就回到四川老家结婚，1996年，大女儿燕燕出生了，老婆接着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不幸地是儿子在一岁多的时候，掉在水井里淹死了。由于老家的邻居喜欢说长道短，说他是残疾人，养活不了老婆和孩子。在燕燕两岁多的时候，老婆就丢下女儿，悄悄地离家出走了。“我花了几千元，前后到她老家寻找了三次，都没有找到老婆的影子。她已经是快30岁的人的，肯定和另外的人结婚生子了，我只是希望她能回来看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孩子生下来了，孩子是没有错的。既然她妈妈都不要她，那么我就一定要把孩子抚养成人，还要送她读大学。”就是凭着这个坚定的信念，钟吉全担负起了做父亲的责任，由于自己身高只有80厘米，不能在农村从事任何体力活动。凭着自己早年在剧团里面学得的一些气功和杂技，父亲背着只有两岁多的女儿，又开始了重闯江湖，每天靠卖艺为生，先后到达过河南、河北、福建、广东。2003年3月5日，父女俩来到了昆明，在昆明一直就呆到现在。8年来父亲钟吉全当爹又当娘，从给孩子喂奶、洗衣服做起，自己从来都舍不得乱花一分钱，不会在外面买个包子馒头吃。10多年时间过去了，他都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为了不让女儿吃得、穿得比其他的孩子差，他每年都要给女儿买几件漂亮的衣服。“我对女儿的教育是非常严格的，只要孩子吃饱穿暖就足够了，不能去和别人比吃穿，主要是比学习，比知识。”

　　讨生活：父亲满身伤痕累累

　　地上放着一堆啤酒瓶子的玻璃碎片，一个80厘米高的男子脱掉上衣，在场地上“嗨嗨”地吆喝两声后，练足了气功后，用一根很粗的布带子将自己的鼓鼓的肚子紧紧地系上三圈后，接着就躺到玻璃碎片上，马上在玻璃碎片上来一个转三圈，地上的玻璃碎片都发出“咯吱咯吱”地响声，玻璃都被压碎烂了，而他的肚子和背上就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场外立即发出了阵阵的掌声，你一块、我两块，大家都纷纷地向表演者表示祝贺。这是在翠湖边、官渡广场等很多地方都能看到的一幕。

　　表演者就是48岁的钟吉全，接下来就是女儿燕燕表演的凳下叼花等一系列的精彩节目，经常的一场节目表演下来，周围就围来了两三百人的观众，雷鸣的掌声一片高过一片。

　　10多年来，钟吉全就是靠着这一绝活走南闯北，在江湖上四处卖艺谋生，靠挣来的钱养活女儿，孝敬老人。早些时候，是靠他一个人在场地上表演的，在女儿燕燕三岁的时候，父女俩就能够同台表演。父女俩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力争将节目演到最好，让每一个观众看后都有一个开心的心情。脱掉衣服，可以看到钟吉全的肚子上、背上、手臂上全部是一丝丝的伤痕，就像用小刀片一刀紧挨着一刀划过后，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痕迹。有的疤痕已经结瘕干掉，有的还是新疤痕。“这些疤痕都是在运气的时候，被玻璃的锋利面给划伤的，气功确实厉害，起到了非常大的保护作用，但也绝对不能做到毫发无损。每隔一个星期，玻璃碎片的锋利面就被磨平了，就得重新更换新的玻璃碎片，才能增加气功的真实性，观众朋友看后才能更加相信。”

　　孝敬老人帮助残疾人

　　这种街头卖艺究竟能挣到多少钱呢？“好的时候一天能挣到四五十元钱，少的时候一天就十多二十元钱，只够吃饭和付三轮车的钱。平均一个月下来能挣到六七百元就非常地不错了。”这是钟吉全的心理话。加上房租水电费、两人的生活费、女儿读书的学杂费在内，每个月的花费都在五六百元左右。每个月还要为女儿存一点钱，供女儿以后读书所用。如果有两三天不出台的话，他们父女俩的生活就会成问题。

　　女儿燕燕在福德村附近的一所私立学校读三年级，每天下午放学后，女儿回家匆匆地做完作业，就和父亲到外面去演出了。他们一般晚上7点从家里出发，晚上9点30分回家，演出需要的道具和箱子都是请三轮车师傅帮忙运送。“每晚演出后，至少都有五六百人来观看，有钱的给点钱，没有钱同样可以看的，我们是从不清场的。如果女儿心情好地话，我们会演得时间长些，反之，就要短些。千万不能让观众来看我们的哭脸。”

　　“我家中还有一个70多岁的父亲，每几个月都要给老人寄上点钱。街边的残疾人、上了年纪的老人，我每次都会给他们几元钱。”钟吉全说。作为一个儿子，一定要孝敬父母，尊敬老人。自己就是一个残疾人，一定要帮助其他的残疾人和生活上有困难的人。他的一个老乡还说，钟吉全每次回到四川老家，他都要去看望村子里面的老人和一些五保户，还经常为几个孤寡老人寄钱买衣服。“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就不能去找政府和组织，那样自己就太没形象了。我身体上是残疾人，但心理上不残疾，我一定要将自己的女儿养大成人，还想找回自己的老婆。”

　　10岁的女儿最想见母亲

　　“妈妈，中秋节您过得好吗？我和爸爸都很想您，你能回家来看看我们吗？”昨天是中秋节，离家8年的的母亲在孩子的心理早已经成为记忆，但看得出燕燕还是无比地思念自己的母亲，眼睛里浸满了泪花。10岁的燕燕是一个非常乖巧听话的孩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班上的成绩也很好，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酸奶，看得出她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孩子。每天除了上学和到街上去演出外，就是在家中练功，每次练功时，父亲就在旁边进行悉心地指导和讲解，女儿经常是累得是满头大汗，实在太累了，她就会调皮了，不听父亲的话。

　　1米3的个头，比父亲整整高出了两个头，两人一站在面前，父亲只能达到女儿的腋下，一到练功的时候，周围邻居家的小孩子都会跑来看热闹。由于连续两天下雨，父女两人已经有两晚没有出门演出了，父亲已经是非常地着急，希望中秋夜是个大晴天，他们又好上街演出了。

　　摄影：杨海东

　　（都市时报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