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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摄影记者,常常用相机记录这个社会的变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放下相机,面对文字记者的镜头,成为拍摄对象。
2005年12月18日下午,完成一个采访后,我正在报社整理图片,接到报社热线传来的一条新闻线索——一名开车拉活的外地青年被歹徒扎伤,因为失血过多而被送到医院急救。我马上和机动部记者任宏赶往304医院。主治医生介绍,伤者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这种血型在亚洲人中非常少有,比例仅为万分之三。可是伤者恰恰急需这种血型救命。我是AB血型,但不知道是不是RH阴性,虽然自己晕血并且贫血,但当我面对的是一个人的生命,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我马上要求医生给我抽血化验血型,机动部记者任宏用相机拍下了当时的情景。
等待化验结果需要10分钟,却让我感到是那么漫长,看到伤者未婚妻那张流淌泪水的脸,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做点什么?我只希望自己的血型能和伤者的血型相配,能对伤者有所帮助。不过化验结果出来后,等待我和伤者家属的是一个失望的答案——我的血型虽然是AB型,但并不是RH阴性。
失望归失望,工作仍要继续,于是我用手里的相机记录完整个事件,让大众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他需要帮助,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渡过难关,尽管我胳膊上用胶布粘住的针眼还在隐隐作痛。
报道刊发后,社会反响强烈,伤者也找到了相匹配的血型。这正是记者存在的意义,架设一座桥梁,成为一条纽带,是我们需要做的。
不过事情还没有完结,因为我并不知道编辑会把我献血的图片放上版,远在宁夏银川的父亲通过网络看到我献血的照片后,就打来了电话。
“你自己贫血,不知道吗?那么瘦,而且还晕血,每天东奔西跑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父亲的语气温暖而严厉,电话这边的我也不能解释什么,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
其实我更想告诉父亲的是,记者、读者都在同吃一盒巧克力,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在享受着同一种爱。
郝笑天(综合新闻采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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