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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价营养》插画
杂文和漫画不一样。漫画看一眼就能吸引人。用文字写出,须看完全篇才能明白。这就需要想法让读者从头到尾看下去。如果读者读了前面失掉兴趣,不往下看,这篇文章就白写了。
为此我在写的时候,很重视开笔头一段。文章内容想好之后,没想好头一段是不轻意动手的。所以,起草时很动脑筋,想好头一段,下面就不打草稿写下去了。《我家权威》是写我家三代人之间关系的,那是我国传统伦理关系的遗风。开头这样写:“你算老几!”这原是讽刺人的话。我却平下心来,按字面的意思把惊叹号改成问号:“我算老几?”坏了,我算不出来。
我是头生的长子,可排行第三,因为母亲是继母,我还没出世就有了两位哥哥。按长幼,我只能排第四,因为还有个姐姐。祖上传下的习惯,兄弟姐妹是男女分开排的,所以在我们排行里,她不算。姐姐是老三,她在姊妹行中排成老大,升两级。
这样写法看来还有点趣味,像开玩笑似的话,想必读者爱看,看过之后会接着看下去的。
《高价营养》是讲幽默的一篇短文。这种论文性质的文章,很容易写得枯燥。所以开头第一段就得想办法写得轻松,写得让人爱看些。开头是这样写的:
人总以为,当了皇帝,“老子天下第一”,应该活得最舒服了。然而其寿命不长!据说,历史上,中国皇帝的平均寿命不到40岁。深居后宫的后妃和宫女们的寿命之短,自在意料中。原因自是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缺乏一种人体必需的营养。按说帝王之家,权倾天下,要啥有啥,怎么还会营养不足呢?说来也简单,因为这种营养品是硬要要不来,用钱也买不来的。这种营养品就是笑。
在这段之后很容易就接着说与笑有关的幽默艺术,谈点幽默问题了。另一篇也是论幽默的“宣言”,开头写:
世界上有两种珍宝,因为得来容易,人们便不觉其珍贵。一种珍宝是物质的,没它人活不了——那是空气;另一种是精神的,没它人活得不痛快——那就是笑了。
提到“笑”,下面就接着论幽默了。
理论性的文章写给大众看,写得严肃是很不容易吸引读者看下去的,需用些轻松谐趣笔法,才能起普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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