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十五世)刘学清,少时读过不到三年的私塾。伪满统治时曾当过铁路警察,后任农业社会计,在铁路当过文工团团长、工会主席和食堂管理员。父亲酷爱读书,总是捧书学习。下放回家后,他的人生被‘阶级斗争’磨蚀了,但仍谆谆鼓励子女要成人成才。
父亲惦念后人,留下了《当好一家之长》与《爱护你的身体》等励志文字。他老人家故于2005年,时年八十五岁。
至于本人,七岁就在田野打柴、挖菜。我边垦荒边读书,与家人渡过了吃糠咽菜的“困难时期”。1964年我到大庆开汽车,为车队画黑板报画了二十多年。我从1972年开始写信,要求组织为我家的家庭成份纠偏。我家蒙受的不白之冤至1980年才得以昭雪。历史与我家开了个超级玩笑,在残酷的三十四年里,有十六人被当作“敌人”禁锢。我历经半生跌撞才结束自家血泪史,赶上这改革开放的好年头。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的子侄们也个个都立志读书,已有九人大学毕业,过上安定的生活。
几百年来,我家人保持着善良、勤俭的家风,这也是我们家数百年的持家传统。善于忍辱负重,崇信“和为贵”与中庸之道,敢于挑战自我,这是我家人世代传承的DNA。
我从连海先生书中那满怀激情的如珠妙语,从他对历史事实的旁征博引以及他谦虚谨慎的治学态度中感受到了这位学者的辛勤和认真。二百多年来,我们这个古老的国度战乱频仍,政权数经更迭。泥沙俱下,刘墉、纪晓岚与和珅等乾隆名臣的背影早已模糊。纪先生当是带领我们探索这段历史的向导,他以自己的勤奋博学在荒芜的历史走廊上清除泥尘,擦去锈蚀,一字一句地拾回真迹。于是,在他愉悦诙谐的讲坛上,在他墨香情切的书注里,我们终于寻觅到乾隆年间那个体温与气息尚存的帝国朝廷,寻觅到那一个个脉搏尚在跳动的鲜活人物,一幅活生生的大清朝君臣群像呈现在我们眼前。
现在,我前有纪老师作为榜样带动,后有儿孙们的期待与督促,因此,研读好自家历史这个课题,是我准备给自己人生做的交待。先祖刘墉说自己是草民,于是,我把自己录写的家族传记叫做《后世草民》。虽然昨日的连天先草,早已化为护花春泥,可是我读懂了先人的瞳眸,也感受到了后人的期冀。
此文为了让读者了解刘家部分后人的生存状况,因而多写了些文字。二百多年来,我家常为国人念念不忘,实感受宠若惊,我代先人感谢多世父老厚爱,并为自己碌碌无为而惭愧。
最后,我要再次衷心感谢以身作则的连海先生,他在这条艰辛之路上的探求与付出让人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刘墉七世孙 刘士杰
2006年8月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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