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报案者是两名既不能说也不能写的哑女，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刑警们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怎么办？最后，这道难题交给了特殊教育学校的教师们，通过她们的手语翻译，终于搞清了案情，涉嫌强奸两名哑女的犯罪嫌疑人徐某因此落入法网。昨天，自贡市富顺县公安局披露了一起少见的侵犯聋哑人的犯罪案件，该案侦破过程一波三折，耐人寻味。

　　哑女报案警员不知所“云”

　　8月19日晚10时左右，一名16岁、个子不高的女孩小眉（化名），在父母带领下怯生生地走进了富顺县东湖派出所。当见到值班民警廖亮时，这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紧锁眉头，眼睛红红的，显然她刚哭过。在一旁父母的开导下，小姑娘鼓足勇气，红着脸，双手在胸前不停地比划起来。“咋个回事？”见此情景，民警问道。小眉的父母连忙解释说，小眉是个语言和听力均为一级残疾的聋哑人，只能靠双手来“说话”，她是和父母来派出所报案的。

　　由于沟通上有难度，小眉比划了好久，廖亮仍弄不清楚她要表达的真实意思，双方为此非常着急。虽然有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但像这样的情况，廖亮还是第一次遇到，只得向所领导汇报了情况。

　　过了两天，8月21日上午，与小眉同住一间寝室的女孩小豆（化名）也在父母的陪同下来到东湖派出所报案。这名18岁的聋哑女孩和小眉一样，有口难言———她的手语报案同样让民警犯了难。

　　9次提审犯嫌拒不认罪

　　无奈之下，警方只得请来“外援”———富顺县特殊教育学校的一位男教师帮忙当翻译。经过男教师与小眉的简单手语交流，得知小眉是来报强奸案的———小眉称，她是自贡一家线路器材厂（残疾人福利企业）的女职工，今年8月9日凌晨1时许，该厂镀锌车间主任徐某趁其夜间上厕所之机强奸了她。

　　“虽然小眉描绘了案情的大概情况，但对性侵犯的具体细节，她不好意思告诉一名男教师，警方也无从得知。”办案民警付家贵在回忆案侦过程时说，派出所根据报案人的说法，立即传唤了犯嫌徐某，但对方“铁嘴”紧闭，就是不交代，还一再声称自己与小眉等两名女工不熟，彼此间只是工作关系。

　　8月20日，警方以涉嫌强奸罪将徐某刑拘。随后，民警在看守所先后提审了徐某9次，前8次，徐某均一言不发。警方第9次提审时，徐某只承认自己与小豆多次发生性关系，不过“对方是自愿的。”

　　由于两名哑女报案不及时，现场痕迹、物证均已破坏，无法提取到直接证据，再加上犯嫌拒不承认犯罪，案侦工作陷入了僵局。

　　手语教师协助揭开案情真相

　　要指证徐某的犯罪，只剩下了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词、受害人的细致陈述等证据，这是案件侦破的最后突破口。鉴于两名受害人都是哑女，在表述受害过程时有所顾忌，因此，办案民警特地请来了富顺县特殊教育学校的一名精通手语的女教师吴红（化名），请她翻译嫌疑人对受害人实施犯罪时的地点、行为等细节，以便打破受害人不能说不能写所带来的破案瓶颈。

　　昨日，协助警方破案的吴红接受采访时透露了受害人对案情的描述：今年8月10日凌晨1时许，天气酷热。住在自贡一家线路器材厂职工宿舍的徐某在门口喝夜啤酒纳凉时，发现本厂的哑女小眉起来上厕所。他先是上前调戏小眉，遭到拒绝后又尾随她来到了女厕所门口，并强行将其拖至一旁的女澡堂实施强奸。在犯罪过程中，女工小草（化名）等两人无意间看到了这一幕，但徐某恶狠狠地打手势叫她们不要管，回去睡觉。8月12日晚，徐某采用同样的手段，在厂内一空房间将女工小豆强奸。此前，徐某曾几次对小眉、小豆欲行不轨均未遂。

　　证人佐证犯嫌承认强奸未遂

　　昨日中午，记者来到事发地———自贡某线路器材厂宿舍（数间平房）看到，犯罪嫌疑人徐某居住的房间与受害人小眉等人居住的房屋距离仅二十多米，而厂内只有一个公共厕所，男女进出该厕所都必须经过一段近10米的狭长巷道。“夜间，这里的灯都不亮，很容易让坏人有机可趁！”一宿舍住户向记者抱怨。据了解，发生徐某涉嫌强奸女工的案件后，该厂领导召开了职工大会，宣布撤消徐某的车间主任职务并予以开除。

　　据东湖派出所负责人介绍，9月中旬，警方向富顺县检察院申请对徐某执行批捕。随后，检察机关再次对两名报案人进行了证据审查：经医院妇检，证实两哑女的确受到了性侵犯。9月22日，检察机关正式以涉嫌强奸罪对徐某批准逮捕，目前，正处于提起公诉的准备阶段。22日，警方对徐某进行最后一次提审时，在强大的政策攻心和诸多证人证言的佐证下，徐某终于承认了自己对小眉实施强奸两次未遂，对小豆强奸一次未遂的犯罪事实。

　　据警方调查，徐某是沿滩瓦市人，曾因嫖娼被公安机关处理过。这次案发后，厂里的职工纷纷向警方反映：徐某平时生活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还仗着车间主任的工作之便，经常纠缠女职工。

　　文/图罗晓银记者罗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