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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新闻网啤酒女
啤酒女笑容背后的泪与辱
广州啤酒销量大幅增长的背后,酒楼、食肆的啤酒推销员功不可没。她们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没有钱。她们既不想在工厂里夜以继日地干脏活累活,也不愿像城市里的另一些女孩那样出卖身体,她们选择了做啤酒妹。这是一份正当但又不太为人尊重的职业,当食客以轻浮、戏谑的眼光看着她们奔走于一张张饭桌间时,没有人了解这些游离于人们视线边缘的“神秘”女孩的内心世界,尤其是她们的疲惫、无奈和彷徨。
记者从广东省第二中医院、广东省第二人民医院、暨南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等三甲医院急诊科、消化科获悉,据不完全统计,黄金周期间每天都有近十名喝酒喝到胃出血的市民入院,其中不乏啤酒销售人员。中秋节当晚,有一家医院就收治了4名重度醉酒者,其中2人是啤酒妹。
直击篇
身为啤酒妹还得客串服务员
倒茶点菜只为兜售啤酒
周末的夜晚,宝岗大道烧烤场人声鼎沸,酒菜飘香。身穿各色促销服装的啤酒妹在人群中轻盈地穿梭往来。每当有新客人坐下,她们都会争先恐后地跑上前,推销自己的啤酒。
“先生,来点‘金威’啤酒吧。”碗筷还没摆上,一名面容清秀的啤酒妹已经抢在她的同场竞争对手之前跑到了记者面前,微笑着递过一张塑料广告牌,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种是金装的,10块钱2支;这种10块钱3支……”
在记者看广告牌时,这名啤酒妹又客串起服务员,给记者摆放碗筷、倒茶,并熟练地介绍起大排档的招牌菜。盛情难却,记者点了2支金装金威啤酒。“谢谢!先生请慢用!”啤酒妹笑逐颜开,将菜单递给了傻傻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转身追逐下一批客人而去。
喝酒间隙,这名热情的啤酒妹不时走过来,为记者将酒杯斟满,并不忘问上一句:“先生,还要不要再来两支?”
放眼望去,整个场内似乎啤酒妹最忙,两个啤酒妹围着几十张桌子团团转,倒是服务员显得很轻松,因为倒茶、点菜的事基本由啤酒妹代劳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上菜而已。
陪酒十几杯呕吐至半夜
记者邀请阿霞喝一杯酒,被其婉言谢绝。“不好意思,老板规定,我们中餐的推销员不能和客人一起喝酒,喝醉了没法工作。”她笑得有点狡猾,“酒吧和夜总会里的推销员就可以喝酒”。
这个规定有点奇怪。此后几天,记者在海珠区东晓路一个大排档里却见到一名啤酒妹被客人“逼”着连喝了3大杯,在一片鼓掌和欢呼声中,这桌客人又爽快地要了6瓶啤酒。
3杯啤酒下肚面不改色,这名自称叫“陈梅”的啤酒妹微笑着来到桌前招呼记者。她说自己的酒量还可以,但除非碰上特别难缠的,否则一般不陪客人喝酒。“去年我刚开始推销啤酒时,有一天晚上碰到两桌客人,有十几个,他们是一起的,很能喝,”陈梅无奈地说,“他们说如果我陪他们每人喝一杯,就再要两箱,当时我为了多推销点酒,心一横就喝了。当时虽然没事,回去后吐了半夜,难受死了。”
陈梅说,陪客人喝酒不但是为了多推销酒多赚点钱,也是为了完成公司交给的任务,“我在这个场,每个月要完成3000瓶的任务,你不喝,客人就不买你的酒,任务完不成,提成就没了,等于白干,所以有时只能硬着头皮喝。”
不过,陈梅说,经过一年多的锻炼,自己已经变聪明了,“随便陪着喝一杯意思一下也就行了,客人也不会蛮不讲理到按着你的头喝”,总之,要“把握分寸”。更多的时候,客人叫陪喝酒就赔笑说“老板规定不让喝”,客人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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啤酒妹奔波于酒楼食肆每月须完成数千支啤酒的推销任务,却只赚得每支几毛钱的微薄提成
食客三教九流啤酒妹随时遭遇骚扰
动手的不多 “动嘴”的不少
虽然阿霞说老板招收啤酒推销员对容貌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勤快、能说会道就可以了。但记者走访了几个大排档发现,场内的啤酒妹虽说不上很漂亮,但都清秀端庄,这似乎成了“业内”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肯定要好看一点啦,太丑了客人看了都没胃口了。”海珠区下渡路一家大排档的服务员笑着说,“啤酒妹不同于端盘子洗碗干粗活的服务员,你要人家买啤酒,起码长相要过得去,首先要赢得人家的好感。”
整天和三教九流的食客打交道,会不会遭遇骚扰呢?“一般不会,动手的很少,但有的客人会说一些黄色笑话,有的还会开玩笑说叫我做他的女朋友。”阿霞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排档里的客人还算比较规矩,除了逞逞口舌之快,真正动手动脚的很少,除了极个别喝醉酒的客人。
阿霞承认,啤酒推销工作虽然自由自在,但有时的确比较尴尬,客人有时玩笑开得过火了甚至动手动脚,也只能小心陪笑尽量躲闪,不能翻脸,毕竟,顾客是上帝,得罪不得。
“肯定会被客人摸摸碰碰啦,这是不可避免的嘛!”场内的一名服务员说,啤酒妹被人动手动脚是很正常的事,有的客人见到漂亮的啤酒妹会拼命追求,甚至会提出外出过夜的非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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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验篇
薪酬:底薪1200元卖一支提成3毛
啤酒妹每月必须完成几千支的任推销任务才能算提成,据称旺季里最低月薪为1500元。
记者为了体验生活前去应聘,促销经理张姐简单介绍了一下薪水情况:不包吃也不包住。第一个月1000元。第二个月开始算任务,底薪800元,200元考勤工资、100元伙食补贴、100元交通补贴。完成任务后才有提成,卖一支5元或6元的啤酒提成5毛钱,10元3支的那种少一些,一支3毛钱。“我会给你们定任务,根据熟练程度,每个人任务不同(据说底薪也随之有所浮动)。现在是旺季,我们这里做得少的也能拿到1500元。”
“大姐大”向记者强调,工资是打到工资本上的,但工资本要统一到深圳办,所以没那么快拿到手,干满1个月才能发工资,“不然你干了半个月就走人,我们怎么办?”另外还有3天试用期,没有一分钱工资,“这是给你一个考虑的机会,也给我们一个考虑的机会。”她话说得很干脆。
至少能拿到1500元,也就是一般人都能在完成任务之外再赚300元。看来任务应该挺容易完成的,但真正体验后,记者才明白工作的艰难。从傍晚6时到第二天凌晨2时,整整8个小时,除了偶尔在客人少时偷偷懒外,记者不停地卖,几乎问遍了整晚前来的所有客人,才卖出去19支啤酒!
另一名啤酒妹阿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这个酒楼一个晚上也才卖出去30多支。阿梅的任务量是每月4000支,也就是说即使一天也不休息,每天也要卖到130多支才行。按照这一天的状况,恐怕阿梅是完不成任务的。
凌晨2时结束工作时,记者已是疲惫不堪,双腿发软,一刻也不能干下去了,一到点换上衣服准备离开。但阿梅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先走吧,我再卖一会儿。”记者知道这个酒楼是营业至凌晨4时的,到底阿梅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就不知道了。
煎熬:8小时不停歇腰酸腿疼
在酒楼接受啤酒妹服务,在美酒佳肴、觥筹交错间逍遥时,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几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而当记者自己亲身体验啤酒妹这一职业时,才知道,同样在酒楼,时间却过得漫长而痛苦。
从傍晚6时开始,记者和另外两个啤酒妹就一刻不停地在这块巴掌大的地方来回走动。从东门到西门,从一张桌子到另一张桌子,不要说坐一下,连站着发呆的时间都没有。即使短暂地在客人桌边停留,嘴里也在不停地推销,更多时候是四处寻找还没点啤酒的新客人,因为啤酒妹的任务量很重。刚开始上班阿梅就警告过记者:“大姐大”张姐随时会来监工,不要偷懒,要积极去找客人,偷懒被抓到可就要挨骂了。阿梅似乎很怕张姐。
仿佛干了很长时间的活,走了很长时间的路,迎来送往了很多客人,灯红酒绿之下,记者头也晕了,腰也酸了,腿也疼了。可一看时间,才9点,距离下班时间凌晨2点还有整整5个小时!这要熬多久啊!“你不累吗?”记者忍不住问阿梅。“习惯了!”她冷漠地回答。酒楼服务生则指着记者的鞋子嘲笑:“还穿凉鞋上班啊?!”原来,啤酒妹穿运动鞋上班可不是为了体现超短裙的“动感”,而是这份工作走路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不穿运动鞋根本受不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客人少了很多,阿梅去另外两个大排档推销啤酒去了,阿盈则在前台和老板娘聊天。记者趁人不注意,偷偷躲到厨房后面偷懒去了。一屁股坐在藤椅上,那种感觉真不是一句“美妙”或“爽”可以形容的。管他什么“大姐大”来监工呢,能有张椅子坐什么都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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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聘:填份简历交100元押金就上岗
为了亲身体验啤酒妹这个“神秘”的职业,经一名啤酒妹介绍,记者于日前前往金威啤酒一名刘姓主管处应聘。
按照约定来到海珠区赤岗某小区门口,主管刘先生却出门去了,在电话里交代记者联系广州地区促销经理张姐。张姐30多岁,看上去干瘦精练。她说,“办公室比较远,就在这里填表吧”,可是找了半天,却发现表已经用完了,只好先简单向记者介绍一下工作情况,“工作时间从每天下午6点到第二天凌晨2点,我们现在缺人手,你是不是随时能来上班?”张姐的语气冷漠而严厉。
两天后的下午,记者按通知再次来到该小区,仍然没能进入办公室,只是在小区的凳子上填了份简历,交纳100元服装押金和身份证复印件。由于记者出具的照片均“不合格”,张姐同意先试用再补交。
“这份工作很辛苦,社会上什么人都有,有些客人说的话很难听,你当没听到就行了,”见记者一点经验都没有,张姐简单进行了一下“岗前培训”,“刚开始干的时候可能很不习惯,慢慢就好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还带出了很多啤酒妹。”说到这里,张姐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给记者提出工作要求:“到附近买根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我们不允许披散着头发。找个地方吃个饭,6点钟上班,到前面的雷×酒楼等我。”
简陋厕所更换工作服
当下午6时记者依约来到专做湛江菜的雷×酒楼,张姐却没有来,让记者自己进去找穿着金威啤酒促销服装的啤酒妹。
这是一个一层的大排挡式酒家,餐厅由包房、竹棚和露天餐区组成。此时还没什么客人,露天餐区的遮阳伞下,一个穿着白色短裙满脸精明的女孩正和另一个身穿便服表情呆板的女孩闲聊。记者说明来意后,穿便服的女孩一脸不情愿地把记者带到厨房后面的厕所,她就是记者要找的金威啤酒妹。
厕所十分简陋,地板上满是脏水,臭气熏天,记者和啤酒妹就踏在茅坑两侧换工作服。
换上统一的短裙,记者才知道,这个酒家就两个啤酒妹,一个是珠江啤酒的阿盈,另一个就是金威啤酒的阿梅。在这里,没有客人叫她们名字,而称之为珠江妹和金威妹。现在,记者也成了一个新来的金威妹。
“特纯6元一支,老包装5元,纯生4元,绿瓶10元3支……”记者一边对着手中的广告牌,一边默记啤酒价格。穿着红白鲜明印有品牌标签的短裙,让记者很不自在,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这个牌子的商品,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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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销:上班一小时一支啤酒没卖出
傍晚6时30分,客人陆续到来,阿盈和阿梅立即迎了上去。拉椅子、摆碗筷、倒茶,啤酒妹一手包办了服务员的工作。服务员刚写好菜,二人立即递上啤酒广告牌,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争着介绍各自的啤酒。
珠江啤酒的阿盈熟客多,不一会儿就见她频频到冰柜拿啤酒。阿梅见状让记者去“盯”阿盈,自己则去“盯”别的客人。
初次上阵的记者手足无措,但也只能按照阿梅的指示去和阿盈抢客。酒家有两个大门,分别在东西两头,阿盈不时在两个门之间穿梭,抢占先机。记者一不留神,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四处寻找,原来她正在露天餐区向一名年轻男子推销。记者也连忙上前,递上广告牌,并按照事先背诵的价格结结巴巴地介绍一通。
“我只喝百威。”年轻男子挑剔地笑着。“这里没有百威妹,你就将就些嘛!”记者说出了自认为很有煽动力的话。“那我就将就些喝珠江吧。”在阿盈若隐若现的笑意中,记者唯有黯然离去。第一次推销就这样以失败而结束。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在推销了1个小时后,记者一支啤酒也没能卖出去。
阿盈为什么总是能成功推销出自己的啤酒呢?原来,她卖了啤酒后并不就完事大吉,还不时去帮年轻男子倒酒,跟他聊天。“阿盈是不是认识那个男的啊?”记者疑惑地问阿梅。“你也可以去跟他聊天,把他变成你的熟客啊!”阿梅瞪了记者一眼,没好气地说。
成功卖出啤酒却错漏百出遭白眼
趁阿盈又在和年轻男子说话,记者发现一个包房内来了两名客人,立刻跟了进去。“上了菜再说吧”客人态度还算客气。记者总结阿盈成功的经验,和他们搭讪起来。见一位客人向同伴“秀”新鞋,记者便跟着一通猛夸鞋子好看。这招果然奏效,客人答应点酒时点金威。
记者注意到,啤酒妹一般是一只手夹啤酒,另一只手托酒杯,3支啤酒、五六个杯子一次就能送过去。但轮到自己拿时,一只手怎么也夹不住3支啤酒,更别说另一只手再托几个杯子了,只好分几次送去。酒瓶撬了几次才打开,倒酒时瓶子还差点从手中滑落,在客人们不满的催促声中,记者的脸微微发烫。
好不容易把几杯酒都倒完了,走出房门,长出一口气。谁知一个主管忽然朝记者喊了起来:“你拿酒怎么没签单啊?”记者这才知道,原来要先到前台签单才能拿酒,还要写明桌号、支数、时间和经手人。把酒送到客人处后,还要在点菜单后面写明,否则结帐时没计啤酒钱,就得啤酒妹自己出。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但客人又不高兴了。原来,记者拿的啤酒是放在冰柜最外面的,不够冰,客人要求换几支冻一些的,还有女客责备记者拿的杯子不干净。“你拿的杯子是底朝上的还是口朝上的?”服务员问记者。“好像是口朝上的……”记者记不清拿的是哪种杯子,有点慌乱。“那是收回来没洗的,底朝上的才是干净杯子。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服务员不满地斥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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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在食客中培养熟客寻找老乡
与记者的狼狈应对相比,珠江啤酒妹阿盈可谓游刃有余。她守在酒楼入口处,一见客人来就和咨客小姐一起迎上去,直跟到座位上,帮服务员摆碗筷、倒茶、点菜,和客人说说笑笑,一副熟络的样子。只要是她接手的客人,除非有女客明确说了不要啤酒,几乎没有不点珠江啤酒的。
有一次,记者耐心地等在一桌人前,想等服务员写好菜单再推销,这时耳边却响起阿盈的声音:“您很久没来了哦,是不是还要珠江纯生啊?”“是啊,老样子啦。”客人爽快地答应了。原来阿盈已经乘熟客去厕所之际,拦住他,成功推销了。
阿盈的客人大部分说普通话和广州口音,还有一部分湛江口音。阿梅告诉记者,阿盈已经在这里干了4个月,这里的客人大部分是她的熟客,她还学会了一点湛江话,把一部分湛江客也“搞定”了。阿梅不高兴地说,这里很多湛江客人,是她的老乡,所以也会帮衬自己。但阿梅才来了2个多星期,所以熟客不太多。“这里原来是我妹妹在做,她走后公司就把我调来了。好不容易熟了一个地方,又把我调走,每次都是这样……”阿梅对公司的安排有点不满。
其实,记者也注意到了,阿梅除了会说湛江话外,广州话和普通话说得都不好,所以她的客人大多是湛江老乡,公司把她调到这里是有用意的。而对于既没熟客又没老乡的记者来说,推销啤酒就更难了。
啤酒妹笑容背后的泪与辱
争“地盘”违规陪客喝酒
早在应聘的时候,“大姐大”张姐就告诫过记者,公司是不允许啤酒妹与客人一起喝酒的。然而,记者发现,对一个啤酒妹来说,不喝酒是没有一点“职业前途”和竞争力的。
与记者和阿梅比,阿盈干这份工作可谓游刃有余,同一个酒楼,记者和阿梅两个人加起来才卖了50多支,她一个人就卖了150多支。“珠江啤酒在本地就是好卖,很多人都喝习惯了,不愿喝别的了”,看着阿盈不停地去拿酒,记者起初曾酸溜溜地对酒店老板娘说。“也不是啊”,老板娘立即反驳,“她很会卖的,很快就和客人混熟了。又能说,又能喝,脸皮又厚,客人说什么她都能跟人家说笑,怎么会卖不好呢?”“她们不是都不能跟客人喝酒的吗?”“怎么不喝,今天她喝得少,平时喝很多的。”
随着时间渐晚,一般的客人渐渐少起来了,阿盈就开始与熟客喝酒了。一张大桌前,客人明明已经自带了白酒,但还是要熟络的阿梅过来喝一杯。阿盈盛情难却,举起小杯白酒一饮而尽。熟客立即得意地对朋友说,这是我“老婆”,随后便点了几支啤酒。又过了一阵子,另一张桌子前,阿梅和阿盈又围在那里抢客人,记者远远看到,阿盈拿起一瓶还有大半瓶的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全部喝下去了,客人连声叫好,一副阿盈能喝多少他们就买多少的架势。
凌晨一点了,这已经到了阿盈下班的时间(她比记者和阿梅的下班时间都要早一个小时)。换上自己的衣服,她得意地坐在前台清数自己的“成果”。记者正想乘机过去和她说说话,忽然,阿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进而一脸气愤。记者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原来阿梅正在和几个客人玩色子,输了的人就要喝酒。这几个客人都是阿盈的熟客,原本都点了珠江啤酒的,现在却换成了金威。“有没搞错,我一走他们就这样”阿盈咒骂着,头发一甩,也不下班了,扭着腰肢也凑了过去。
记者正要看看阿盈怎么把客人抢回来,一个顾客却把记者叫过去要埋单(顾客基本上不理会啤酒妹和服务员的分工)。等记者回来时,发现阿梅已经不在那里了,阿盈正穿着便服与那几个熟客在喝酒、吃菜,谈笑风生。地上珠江啤酒和金威啤酒交错摆放着。
对于啤酒妹们来说,拉破脸皮争客是一种无奈,但不少男性客人却对此乐在其中,恨不得两个女人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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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到客人却遭“同行”排斥
虽然这个酒楼只有2个啤酒妹(不算记者),但记者却很少见她们说话。除了开工前说上几句,漫长的晚上就再不见第二次了。客人来了,两人都凑上去,客人点了酒,“失败者”就自然而然地走开。没有交流,也没有冲突,这是一种默契的冷漠。
虽然记者只是来试工,但阿梅似乎不大喜欢记者。除了记者主动去问她,或是一些必须告诫的事情,她根本不愿跟记者多说话。多问两句,她就不耐烦了,“没有为什么!”她常常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只有尊称她为梅姐时,她的脸上才有了笑容。第一天晚上,她居高临下地对记者说: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不过先前“大姐大”来检查时,你通知了我,所以后来她问起你,我就说你还不错。
相比阿梅对记者的厌恶,阿盈一开始对记者态度还不错,偶尔还主动跟记者聊上一两句。然而,这一切从记者与她正面“交锋”抢到客人起,就改变了。明明是记者先招待那几个客人的,可阿盈一如既往地上来横插一腿,谁知客人还是点了记者的金威。之后,记者一有错误被阿盈看到,她就在一旁冷嘲热讽。
记者被客人索要电话约吃饭
开工前,没什么客人,阿盈就和关系好的主管说起了一些私事。从他们的交谈中,记者隐约听出了,阿盈原本和这里的一位熟客拍拖,后来阿盈非要跟熟客去参加一个聚会,熟客却不让,两人就闹翻了,“朋友都没得做”。记者问阿盈,“你们会和客人拍拖吗?”“我怎么知道,看缘分的啦。”
记者万万没有想到,所谓的“缘分”也会找到记者身上。一次,又有客人开玩笑地问记者有没有男朋友,“已经结婚了,小孩都有了”,接受上次教训,记者撒谎说。另一位年轻的客人一脸诧异,诚恳的问记者是不是真的,见他们没有恶意,记者便承认是开个玩笑。“你要在这里促销,我天天来”,年轻客人半开玩笑地说。
记者没有放在心上,谁知临到快结账时,这个客人竟跑过来和记者聊天,非把自己的电话给了记者,还要了记者的电话。听说记者这天要提前走,他说很不安全,要送一送。被记者谢绝之后,又说即使不在这里做了,也一定要接我电话啊。记者权当说说而已。
谁知,过了两天,这个客人果真打电话来了,问在那里怎么没看到记者,约记者出来吃饭。“找个啤酒妹有什么好,没钱,没学历,没固定工作,还是外地的,做人还是要现实点吧”,记者故意说。“这些都不是关键的,现在只要有温饱就行了,其他可以慢慢来。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第二天,客人又打电话来了,约记者去运动。再次谢绝后,记者把临时手机卡换了……
这样的序幕,也许在广州的每一个酒楼、大排档都会上演,也许还有很长的故事,曲折的情节,以及光怪陆离、悲欢离合的结局,只是记者没有、也无法将它演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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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客人以欺负啤酒妹为乐
相比啤酒妹之间的互相排斥,客人的欺负有时更加令人难受。面对他们时,阿盈和阿梅除了当作没听见,有时还不得不迎合着笑骂几句。
一次,记者发现有客人订下了大包间,便立刻兴冲冲地走进包间推销。此时大部分客人都还没来,只有两个年轻男子在里面点菜。看上去都很斯文,穿着休闲西装,一副白领的样子,其中一人还戴着黑框眼镜。一见记者推销,眼镜男立刻兴奋起来,用猥琐的语气喊道“哈,这个漂亮。啤酒妹过来,你是不是想我买你的啤酒啊,你陪我喝几杯我就点你的。”“怎么样,喝不喝啊?”“我们规定不能喝酒的。”“做啤酒妹不喝酒,你还想不想我买你的酒啊”一旁的服务员看不下去了,偷偷对记者说:“他不会点的,刚刚已经点过几十支珠江啤酒了。”
事后听阿盈跟一个服务员说,这个眼镜男是搞室内设计的,到处吹自己有钱,为人很“咸湿”。
又有一次,阿梅指着两个客人让记者送酒过去,“你怎么不去呢?”记者奇怪地问,“谈不来。”记者很好奇,这两个客人从一进来起就在研究图纸,看样子不是“咸湿佬”啊。走过去,正把酒倒入杯中,忽然,其中一个年轻点的问:“你刚睡醒吗?”“没有啊,我刚来,不大熟练。”记者以为他在说自己倒酒倒得不稳,赶紧倒慢些。“我是说你的头发,怎么扎得乱七八糟的,还以为你刚睡醒呢。”尴尬之余,记者赶忙找个角落把头发重扎一次。再去加酒时,年轻男又说:“扎过了吗,好像靓女点了哦。”、“你有没有男朋友,觉得我们俩怎么样。有也没关系,还没领证吧?”“领了也没关系,可以离嘛”……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说去,你越生气他们越高兴。记者终于知道为什么阿梅不自己来倒酒了。
事后,记者气愤地跟阿盈和服务员说起这些事,她们都觉得很正常,“你既然干了这一行,就不要说这些啦。”当然,也有些客人会尊重啤酒妹的劳动,答应了一会儿点你的啤酒,就会专门让服务员去叫你。即使不点,也会和善地说“下次啦”。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却让记者感到了一点安慰——毕竟,好人还是有的。
后记
记者短暂的啤酒妹生涯结束了,回到家中,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仿佛换了一重天。灯红酒绿的喧嚣、腰腿酸痛的折磨,客人善意恶意的玩笑,无奈而残酷的竞争,捱不到头的时间,看不到未来的工作……都已经离我远去,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记者的生命中,一切都只是个梦。然而,记者知道,这对于无数在夜色中奔命的啤酒妹来说,不是梦,这就是生活,真实的生活。为了生存,她们还要继续走下去……(新华网信息时报)[责任编辑:夏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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