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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白:读书之乐在于排遣寂寞 www.thebeijingnews.com · 2006-10-13 8:52:29 ·来源:新京报
少年时曾遭遇“焚书坑儒”,相信每次淘书都是一次“猎艳”
张一白
重庆人,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曾执导青春偶像剧《将爱情进行到底》.,第一部电影作品为《开往春天的地铁》,另有作品《好奇害死猫》、《夜上海》、《少年》等。 张一白说:“读书是个积累的过程,没有哪一本书会让我幡然醒悟,也没有哪本书成为我人生的指路明灯。”1 少年·焚书之魇
张一白读书的嗜好始于少年,“小学的时候看连环画,中学开始看字儿书。”并非出自书香门第的他,看书自然也就全无章法,省出买早点的零用钱,再加上跟家中老人的软磨硬泡,新华书店里便时常能看到一个捧着一大兜子钢镚儿和毛票儿的少年身影。
“读书的乐趣在于可以排遣寂寞。”张一白回忆儿时的经历,自感生活十分狭窄,时常与孤独寂寞为伍,惟有读书可以让他忘掉这些无趣,久而久之,那些记忆便幻化成一幅画面“阴霾的天空下,一条曲折前行的老巷子,巷子尽头,便是一个卖水的老虎灶和卖切面的小摊,我便捧着书从巷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儿……”
然而除此之外便全是梦魇了。“焚书坑儒!”张一白的夸张比喻着实有些吓人,“我读书时偏科实在太严重,数学和英语不仅是不及格的问题,经常只有30多分,暴怒的父亲在我连续三次考试不及格之后开始采取行动。”
《莎翁全集》、《统计学概论》、《人民文学》……各式各样的“字书”被张父从家中的每一个角落拽出来,便刷刷刷撕起来,“我至今都记得,昏暗的灯光下,一本《十月》被撕得粉身碎骨,然后被父亲丢进火里,转瞬灰飞烟灭,而那期《十月》中,还有我未曾读完的名为《太阳和人》的剧本,后来被拍成了电影《苦恋》。”
面对闪烁的火光,挨了父亲几记耳光的张一白此时心里虽然充满恐惧,但对于读书的渴望却日渐强烈。
2 转机·读书之惑
中专毕业,张一白被分配到当地煤矿做了一名基层煤矿工人,“除了读书,还是读书。”
书籍,在那个时候成了他维系与外界联系和生活希望的惟一纽带。煤矿工人张一白体验到了底层生活的单调、恶劣与贫乏,惟有在读书的时候还能满足他精神世界的一点自尊,直到一本书改变了他的命运。
“有一次煤矿系统的大领导来我们这儿视察,看到我正在屋里津津有味地看《资本论》。局长从我手中拿过那本《资本论》的时候,颇为惊讶,因为我在书的空白处还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我随后很快被调到局里教书,一年之后,我便考到了中戏。”从重庆到北京,张一白书包里放的惟一一本书就是那本改变他人生命运的《资本论》。
张一白在中央戏剧学院上学时读的是戏剧文学,但是老师开出的书目他90%以上都已经读过。“1986年前后,以韩少功、马原为代表的寻根文学开始流行,而我则迷上了文化学和哲学,那时一到假期便到各地采风,研究中国各种戏剧艺术的起源,对于流行文化,除了罗大佑和李宗盛一无所知。”
3 迁徙·搬书之苦
大学毕业,张一白的第一个工作地点是广东汕头,大学四年买的近千本书籍都被他打包装箱,写上封条,记录日期,委托中戏低年级的同学,放在了他们的床下。直到辗转漂泊重回北京,那十几箱子的书籍才从中戏搬到了他工作的剧组,打开箱子,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张一白的这些“宝贝”在他去汕头的几年间又反哺了中戏戏文系的若干师弟。大学宿舍的空间有限,新书买回来,就要有旧书被淘汰,十几个箱子里的书籍也是不断更迭淘汰,除了几本常看的之外,张一白每次突发灵感要找本书出来,便费一番大动作。
然而剧组终究也不是久留之地,“当时我给中央台拍一个纪录片,只要我一离开北京,制片主任就一定会把我的房间退掉,然后等我回到北京,再把那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搬回来,如此循环往复,让我十分头疼,有一天我突然就对着这些书立下誓言,总有一天,我买了自己的房子,让你们全都站起来。”那是1991年。
2000年,在流行音乐圈和广告界已经小有名气的张一白在北京郊外买了一幢大HOUSE,十年前的誓言终于兑现,整个一楼都被他装修成了书房。过了十年暗无天日生活的藏书终于在张一白的新居书房中“站”了起来。四年之后,张一白因为工作原因迁居,旧址则转卖给一位朋友,在张一白的特别叮嘱之下,那面硕大无比的书墙被保留了下来。
4 出差·淘书之乐
拍片子经常要出差,在各地“淘”书成了张一白的一大乐事。“上世纪90年代初,对于到各地出差心向往之。每到一地,忙完工作之后的首选大事便是逛新华书店。那时对此总有期待和兴奋,甚至有一种心痒痒的感觉,因为每次‘猎艳’总有收获。”在无锡,美国当代小说家诺曼·梅勒的小说到手;在巫山,日本侦探小说家横沟正史的侦探小说到手;在广州,张承志描写回族宗教主题的小说《心灵史》对于正处于迷惘之中的张一白甚至变成了一盏心灵鸡汤。
时至今日,张一白每周照例要买回十几本新书,但是“淘”书的乐趣已经荡然无存,“有了互联网,全国的书店都变成了一个样子,寻找的乐趣没有了,虽然到各地出差,依然会习惯性地到书店转转,但是已经没有了特别的目的,偶尔能买到一本想要的书,已经成了意外的惊喜。”
采写/本报记者张文伯 摄影/本报记者王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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