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影到诗歌,从音乐到文字,“恶搞”确然已经成风。老实说,这纯粹就是文化圈自食其果,大众一直被蛮不讲理的链条拦在“圈子”之外,而“圈子”因为掌握着话语权,爱炮制什么垃圾就丢过来什么———脾气早就变得恶劣不堪。
法国作家吕克·兰在《一千六百张肚皮》里写到这么一个厨师———一个监狱厨师,该厨师掌管着一千六百张肚皮,一千六百个毫无选择的犯人,每天在他的手下嗷嗷待哺地接受他制造出来的任何食品。厨子把掌管这些肚皮权力的快感发挥到了极致,他调戏他们、欺负他们、恶搞他们,给他们过期的罐头、发霉的面粉,偶尔还艺术地给他们一顿超级大餐,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上吐下泻———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会加深痛苦的程度。
老实说,我从来不认为中国的大众,在精神胃口上所享受的待遇比小说中那个监狱的囚犯好多少。
平生最让我反感的一句话就是:反正“××艺术是小众的,也没指望这些你们能接受”。
这种姿态很不好,首先就做出了一副价值判断的姿态,这宛然便是专制遗风:你是傻瓜,我是智者,夏虫不可语冰也。
争论一旦摆出这个姿态,对话就无法进行了。
艺术到底是什么?艺术,最低程度是独乐,最高程度是众乐。(生活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