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薄雾轻笼,清寒袭人。巴东县溪丘湾乡五峰山村一间破旧的草房里传出亲切的声音。“爹,你起来,洗把脸后好吃早饭。”说完,65岁的朱兴宣把温热的毛巾递到了年逾9旬瘫痪在床的父亲手中。
服侍父亲吃完早饭,朱兴宣艰难地将竹筐放在佝偻的背上,然后左手横握拐杖,右手拿着镰刀,蹲在地上缓慢地爬出家门去割猪草。
这是朱兴宣老人每天生活的开始。3年来,正是这个下肢残疾的老人,为年逾9旬瘫痪在床的养父撑起一片晴空!
朱兴宣有着苦难的童年。4岁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是好心的朱承义夫妇收养了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1955年,14岁的朱兴宣突发骨髓炎,朱承义每天背着他到平阳坝镇医院治疗。从海拔2100余米的高山到医院,往返15公里多路,朱承义的背上磨破了皮,脚上打起了泡。
由于医疗条件所限,最终朱兴宣腿部肌肉萎缩,骨节变形,只能平地蹲着走,上坡爬着行,下坡坐着趖。
养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养母终日以泪洗面。但坚强的朱兴宣总是安慰他们:“你们放心,我能够生活;你们老了,我照样能够养活你们。”
灾难并没有就此罢手。1964年,苦命的朱兴宣又患上了肝腹水和肾炎,历经半年救治总算保住了性命。朱兴宣的病刚刚恢复,奶奶和养母又相继病倒。养父担任五峰山药材厂厂长,整日在外奔波。照料奶奶和养母的事全部落在朱兴宣的身上。
然而,朱兴宣细心地照料,没有拽住病魔的吞噬:奶奶在病了3个月后不幸去世;半年后,养母也撒手人寰。
从此,朱兴宣与养父相依为命。2004年,这个特殊的家庭再经风霜。正月初三,朱承义在劈柴时被树桩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88岁高龄的朱承义得了脑中风,下肢瘫痪,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早上起来,朱兴宣要爬到养父床前端走便盆,帮养父更衣洗脸;中午、晚上,他要变着花样给养父做上可口的饭菜;夜里,他还不忘给养父掖被子。如此往复,日复一日,一晃3载寒暑。除了照料养父外,朱兴宣每年还要种2亩地的庄稼,喂2头猪。
走进朱兴宣的家,房子虽然破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朱承义的床上衣被整洁,室内没有半点异味。
朱兴宣说,“爹养育了我,就是靠我养老送终,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爹挨饿受冻。”
孝无声,爱无休。在养父病榻前忙碌的朱兴宣残疾的身影,仿佛幻化出一个大大的“孝”字。(记者李先宏通讯员罗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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