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晚23时许,烟台山医院急诊室内。病床上的蒋军脸色苍白,吊瓶内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进他的体内。在非洲西海岸的几内亚大西洋海域,遭遇不明毒蛇咬伤7天后,20岁的蒋军终于回到家乡进行医治。
遇 祸
2004年,栖霞市观里镇蒋家村的蒋军走进了烟台海洋渔业技校,向往大海的他选择了“轮机工程”。 今年9月,学校安排他们到船上远洋作业实习。靠种庄稼的父母筹集到数万元出国费后,9月13日,蒋军和同学一道乘车到北京,然后乘飞机到法国。很快,蒋军作为水手被安排上了到大西洋捕鱼的远洋货轮,货轮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到非洲几内亚附近海域作业。
10月11日,几内亚当地时间上午11时许,蒋军在货轮甲板上抛锚下缆后,回到休息室准备上床休息,突然感到右脚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一阵刺痛传来。低头一看,一条长约30厘米、浑身透红的蛇扭动着快速离去。
糟糕,遭蛇咬了。蒋军虽然感觉不舒服,但还是忍痛继续工作。到下午后,蒋军右脚开始发麻、肿胀,腰部疼痛,蹲下后不能站起。见状,船上的其余同伴这才知道他被蛇咬。
由于船上从来没有遇到这类事情,既没有大夫也没有相关的药品。船长拿了一些消炎的药让他服用,而蒋军也坚持着,希望吃点消炎药就能挺过去。
13日,蒋军连续两天多次出现昏迷情况。无奈之下,正在大海深处作业的船长决定将货轮靠岸,在几内亚一个港口停靠。蒋军被送到当地一家诊所治疗,直到17日也不见好转。
回 国
17日,眼看蒋军没有好转的迹象,在该船打工即将回国的烟台老乡肖某义务照顾起蒋军。经联系国内的老师以及船运经纪方,蒋军请求回国治疗。18日,在肖某的陪护下,蒋军乘飞机回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当天,他在北京找到一家医院看病,由于医疗费以及其他方面的原因,医生表示无法对其进行治疗。无奈之下,蒋军又乘飞机回到烟台,来到了烟台山医院。
在烟台山医院急诊室,坚持不住的蒋军给家里的叔叔挂了电话,简单说了自己病情,并嘱咐叔叔不要告诉父母,免得他们担忧。蒋军的叔叔接到电话后,立即和他的父亲说明了情况。当天夜里,蒋军的父亲、叔叔等人连夜租车来到医院。昨天上午,知道儿子被蛇咬,还没有解除生命危险,蒋军的妈妈也丢下正在采摘的苹果,来到医院看望儿子。
一路跨洋过海护送蒋军回来的肖某,不知何时悄然离去。
“送他回来的肖某说,蒋军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蒋军的叔叔说,由于蒋军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不能准确叙述在非洲的具体遭遇,而肖某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一些具体情况他们还不知情。
昨天上午,记者来到烟台山医院普外科病房,看到蒋军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妈妈正在一勺一勺给他喂八宝粥。蒋军的右脚被敷上纱布,双脚有蚊虫叮咬的结痂痕迹,心脏监护仪电波曲线在一旁闪烁。得知记者采访,面色苍白的蒋军不时闭上眼,语气虚弱断断续续地向记者讲述着不完整的事情经过。
寻 药
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医师万勇介绍,根据蒋军所叙述的情况来看,加上其所表现出来的神经中毒症状,他应该是被毒蛇咬伤。过去了7天时间,毒蛇咬伤后的“牙印”已经感染,目前来看,攻击蒋军的不是剧毒蛇,或者蒋军中毒不是很严重。医生已经为蒋军进行了紧急处理,采取了相关治疗。截至记者发稿时,其血液、肝功、肾功等检测结果尚未出来,还不能判断其脏器受损情况。
对于毒蛇咬伤,一般最有效的治疗是使用“抗蛇毒血清”。不过,因为该药保存时间、运输等方面要求条件极为苛刻,在北方无毒蛇城市所在的医院几乎都没有库存“抗蛇毒血清”,甚至连上海的一些知名医院也没有,全国也就南方的广东、福建等城市大医院有储备。
为了做到有备无患,烟台山医院、蒋军的家人等已经开始多方奔走,联系能救命的“抗蛇毒血清”。
蒋军在茫茫大海里遭毒蛇咬伤,这蛇究竟是怎么到船上的?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回到故乡的蒋军能挺过这道难关吗?唯一知情者、也是护送者的肖某缘何神秘“失踪”?本报将给予继续关注。
本报记者 何晓波
通讯员 张海峡 邢守林 盖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