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学校的公共澡堂,我真有点不知所措。洗澡能这么多人一起吗?我很吃惊。
我是跟几个朋友进去的,他们也神色慌张,不知所措。衣服一件件脱下,直到只剩下内裤,我们一齐打住了。瞅一下旁边的几位兄弟,一个个赤条条的,黑白分明。 猛一吃惊,怎么办?脱还是不脱?我在心里问自己。正在犹豫时,我那几位朋友已经进去浴池了——都穿着内裤。我顿时放松,紧跟在他们几个后边。
浴室里雾气弥漫,暖洋洋的,隐约可见一条条白色的人影在晃动。我们径直往角落里找水龙头,几个人挤在一块,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刚打开水龙头,我就觉得有人在看我们,转过头去,那些人都盯着我们下面,于是我也看他们下面——他们是光光的,我们还剩下最后一层布——我想这是他们看我们的原因吧。
第二次去澡堂,还是我们几个人一起。这次我们都脱得干干净净,惟独W君还是保留着他最后一层武装。
浴室里依旧雾气弥漫,暖洋洋的,叫人想躺在地上大睡一觉。我们还是找靠角落的位置,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这次终于没人看我了,因为那些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W君身上。看他们指指点点又偷笑着,我也忍不住要笑。W君也意识到自己不对头了,他耷拉着脑袋,胡乱的使劲擦香皂。
第三次去澡堂,还是我们几个一块。这次人特别多,但我们还是十分爽快的尽数把衣物卸下,又是W君忸扭怩怩的,不过他比上次仿佛又开放了几分——他的内裤系得不那么端正了,大有掉下来的倾向。
浴室里很舒服,又很热闹,大家尽情享受着温水的冲击。W君一路走过去,引得大家惊奇的目光。他看起来很难为情。我们几个随便找了一处地方,纷纷掏出香皂手巾就开始行动起来。W君愣在那里,很慌张的左右各瞅了几眼,他以飞一般的速度脱下了自己的内裤,然后又胡乱把它塞在一个随身带来的塑料袋里。我看了他一眼,他有些慌张,竟要生气了:“看什么看?洗你的澡吧!”我大笑。
后来,每次去澡堂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脱得干干净净,甚至是迫不及待地要脱得干干净净。我们再也不会躲躲闪闪,左顾右盼,我们只会大摇大摆地冲进浴室找一个好位置——不是角落处。
谈起洗澡,想到这些真就要大笑不止,幸好我们还算是开明的知识分子,没有保守到底。
又想起高中军检时一个女生因为医生最后要全面检查她的身体而放弃了难得的冲关机会,断送了她的军校梦。我真是替她惋惜。要知道能到最后一关是多么的不容易,换成是我,你爱怎么检查就怎么检查,我不但不会拒绝,相反我是要无比自豪的。
也许开化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