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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锄、敲錾子……从天明到天黑,巴南区天星寺镇单石村楠木滩社61岁的冉裕祥,每天重复着铲土或碎石的活路。路,在他脚下缓慢延伸,至今已有两公里。冉裕祥用最原始的工具修了近两公里路
顶着闲言去修路
在单石村楠木滩社,孩子上学或村民赶场需步行10余公里;想卖一头生猪到场镇,需花80元左右才可雇到人抬出山沟;丰收后的稻谷难以运出,堆得发霉后忍痛喂牲畜……
“老伙计,这路在年底肯定能通!那时,你们也可退休了。”昨日,老冉深情地对一根插进岩石的錾子说。“老伙计”是他对修路的锄头、錾子和铁锤等工具的昵称。
老冉4年前开始修路。因农活缠身,修路时断时续。为啥从今年8月起天天修路?社长李荣孝的说法是,有闲言碎语说冉裕祥修了恁多年不见通,纯粹是“搞起耍”。于是倔强的老冉发誓非把路修通不可。
家中石料夯路基
老冉是石匠,修路首要解决的难题是要夯实路基。这让他犯愁:路不通,不会有货车从山沟外运条石进来;请马帮驮条石,价高得离谱,且害怕马受伤。
冥思苦想数天后,老冉想到留给儿子结婚建房的30方条石正是夯实路基的好材料。老伴不答应他这样干,理由是条石是儿子的“嫁妆”,来得不易:20年前,冉家宰了一头肥猪做伙食,外加700元工钱,请乡亲从数公里的山上采下条石,喊着号子合力抬回冉家。
修路那天,老伴和儿女都不理解老冉。他耐心解释:路没通,社里就穷,年轻人纷纷走出山沟,社里留下的就像他这般年龄的老人。“路不通,卖猪运粮难,小娃儿读书也遭罪……”
解释归解释,亲人对修路还是耿耿于怀。然而,每天天亮前,老冉生火做饭,接下来便带上工具艰难地搬条石,中午回家吃饭后,继续干到天黑。
“留守社”里修路难
楠木滩社属“留守社”,这注定了老冉修路是孤独的。
在该社,青壮年或外出打工,或因路不通在外买房居住,留守的仅是跟老冉年龄差不多或更大的老人,还有读书的儿童。正因如此,老冉修路几乎没人协助。不论天晴下雨,人们看到的是老冉孤独的修路身影。
“我修路,家人都吵我。”老冉悄悄讲,他曾经是社长,当社长时,路是他的心病;如今,他没当社长,总想在有生之年把路修通,即使家人暂时不理解,自己永远孤独修路也要了却当年心愿。
烟钱买药除杂草
老冉嗜抽烟,懂事的儿女每次回家都要给他烟钱,叮嘱买口感好的纸烟抽。今年8月未修路前,老冉是这样做的。但修路后,他改抽呛人的叶子烟。
老冉为何这样执着?他不愿多谈,只是透露了这样一件事:国庆期间,外嫁的女儿返家,中午叫他回家吃饭,他则继续修路。饭后,女儿来到现场,丢下20元孝敬老冉的烟钱,生气地走了———女儿知道,父亲正在“谋划”悄悄积攒烟钱的事。待通路后,路面杂草生长时,老冉将用积赞的烟钱买除草剂平整路面。
交通部门将研究
目前,老冉修路已达两公里左右。看着道路缓慢向山沟外延伸,过往的人们都说老冉是替大家修致富路。
社长李荣孝透露,目前,再修约1公里,道路就能通到山沟外,估计需再修10个涵洞,条石用量约100方。“不知有没有人能帮助老冉修路,村民都想着早日通车呢。”
昨下午,记者把村民的想法转告天星寺镇党委副书记白平。白平介绍,镇里已知晓冉裕祥修路的事,尽管目前资金紧张,但将尽快向区交通部门汇报,争取支持。巴南区交通局局长朱作芳透露,若天星寺镇把楠木滩社修路相关事宜以专题报告上报,将商议定夺。(记者黄艳春 报道摄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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