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雅典，在代表团超额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带着7个夺金点出征的中国体操队成了最失败的团队。归国后，中国体操队从负开始，励精图治，从点滴抓起，小到每个动作和生活细节，大到教练班子分工的调整……直到2006年10月，在丹麦阿胡斯，从负数起步的中国体操终于以8枚金牌震惊了世界！

　　专题撰文/孙小美

　　2004年·雅典惨败

　　从7个夺金点到仅1金入账

　　两年前的三月，在离雅典奥运会开幕还有近五个月的时间，从雅典传来好消息:中国体操男队在奥运会体操团体比赛中抽得了“上上签”:晚场比赛，将有利于队员发挥，分组的情况也比较好，对手实力不俗，会促使得分偏高，使得进入单项决赛的人数增加。

　　而在出征前的几个月内，媒体得到和发布的消息都是:体操管理中心主任高健称中国队有7个夺金点，黄玉斌总教练称中国男团志在夺金！

　　但一路比赛下来，雅典奥运会中国体操队男子团体决赛仅列第五，惟一的金牌是在团体赛中不断出现重大失误的小将滕海滨在鞍马项目中得到的。这个结果，相比悉尼奥运会的三枚金牌自是差距明显，相比之前的几届世锦赛成绩也让人咋舌。几年来一直称雄世界体操界的中国队根本没有面对这样一个结果的思想准备。

　　据高健说，雅典奥运会男团比赛结束的当晚，总教练黄玉斌就跑到他的房间里搂着自己放声大哭。用黄玉斌的徒弟邢傲伟的话来说:没有完成任务，黄导心里太压抑了。

　　在那天之后近一年时间里，中国体操掌门人高健先后5次在公开场合向全国人民道歉，把雅典奥运失利的责任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同为山东人、也算是高健徒孙的邢傲伟说:他承担了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兵败归来·痛陈病根

　　信息战落后　男团失利导致崩盘

　　雅典兵败如山倒，面对全国各地媒体的质疑，体操迷的失望，中国体操队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而是必须抓紧时间找病根，一点一点除去腐肉，让自己强大起来。

　　虽然出征前中国男队一直视日本男队为最大的敌人，但男团预赛时，日本队的表现还是让黄玉斌和所有的队员、教练员吃了一惊。邢傲伟说，决赛中，如果中国队没有出现那么多次失误，冠军依然会是我们的。可在两支队伍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多一次失误就离冠军更远一步。中国队三人出现重大失误，初次征战奥运赛场的滕海滨更在三个项目中呈现出让人大跌眼镜的低迷状态。可以说，男团的失利更多的原因在于自己。

　　反观对手日本(当然，这都是事后才知道的)，他们在信息的收集、研究、比对上下了巨大的工夫。中国队队员参加国际大赛的录像他们全都有，如果不允许摄像，他们就用手记中国队的动作；内部训练，日本队在训练馆里安装了多台摄像机，每一个动作完成后都会回放、研究，找出问题。他们把中国研究得很透，打了一场漂亮的信息战。在这一点上，中国队相对信息不畅，资料跟不上，对对手的了解不够，所以导致战术上忽略了对手的进步。

　　连续几届世锦赛跳马、双杠冠军几乎不旁落的李小鹏，在雅典奥运会这两个单项的比赛上也完全不在状态。邢傲伟说，小鹏也是凡人，也会紧张。以前他拿单项冠军，也都是在男团夺金、士气大振之后。因为团体赢了，保底了，大家都有金牌了，下面可以放开比；团体输了，单项自然会受影响，技术出现“跑范儿”，这更加说明了团体比赛的重要性。

　　滕海滨在雅典奥运会算是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转变的人。团体比赛他的糟糕表现让他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而鞍马王肖钦在自己最擅长的项目上摔跤之后，却顺利地将这枚金牌收入囊中，复制了一年前阿纳海姆世锦赛的赛果。

　　当时鞍马比赛结束，师父黄玉斌、师哥邢傲伟将滕海滨紧紧抱在怀里的镜头被记者定格，成了中国体操历史上经典的画面。可以想象，假如没有这枚解救滕海滨和整个中国体操队的金牌，高健、黄玉斌、滕海滨将面临的又会是怎样的压力。邢傲伟说，那样阴影会笼罩海滨一辈子。这枚金牌解救了许多人。

　　2004年底·革新启动

　　高、黄、李新组合就位　师徒三人共建功

　　了解了自己的短处、对手的长处后，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取长补短，大胆地进行改革。而改革，无论是在哪个领域进行，都是风险和机遇并存的。

　　2004年11月，在体操中心主任高健的主持下，中国体操队重组教练班子。黄玉斌担任中心副主任和总教练，把握整体训练和部分行政工作，不再亲自带队员，原来他手下的队员分别由不同的教练接手。

　　2004年12月，远离中国体操20年之久的高健大弟子李月久悄然出现在国家队训练馆，并负责为全队的训练掌握方向，出谋划策。只是，体操中心并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名分。关于高健和黄玉斌师徒不和、黄玉斌被夺权架空的消息不胫而走。而李月久更被诸多媒体怀疑是回来预备“顶替”黄玉斌位置的人。

　　可当时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应该看到，直到今天，中国体操队在丹麦阿胡斯拿下8块金牌，中国体操领导者的格局还是两年前的那个格局，没有丝毫变化。如果一定要靠金牌说话，今天的胜利已经为当年的安排做了最好的解释。

　　邢傲伟说，客观地讲，黄导亲自带组有利有弊。有利的是，一线队员大部分出自他的手下，互相竞争，劲头十足；弊处就是，好队员都在他手下，其他教练带的队员大都没有参加奥运会、世锦赛的机会，大家训练也就没有劲头，比较消极。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将优秀队员分配给不同的教练，对大家都是激励。而高健强调体操队内部一定要“团结”，就是说即使大家不在同一组训练，也不要存在小团体的意识，而是要把整个中国队当成一个共同的集体，为中国体操拼搏、争光。大家在不同的教练手下，照样要多沟通、多竞争。

　　李月久的“海归”经过时间证明也毫无功利的成分。邢傲伟由衷地说:“人家李指导在美国一个月赚4000美金，回国每月只赚1000美金，而且妻子女儿都在国外，自己一个人在国家队住宿舍，人家图什么？他回来不是吃喝玩乐来的，而是来工作的。在中国体操队最困难的时候，他选择了回来，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李指导是美国国籍，根本不可能在中国队担任什么行政职务。现在他是以外国专家的身份在队里协调各种事务，指导训练，负责心理辅导。羽毛球队可以请外国专家，我们为什么不能？那些猜测太不着边际了。”邢傲伟说。

　　至于这次中国体操女队在丹麦世锦赛取得的历史性突破，包括邢傲伟在内，大家都认为这与李月久近两年来的努力分不开，甚至有着“直接的关系”。

　　在美国，李月久就专门训练女子体操，自己的大女儿也是专业体操运动员。回国后，他把自己20年来积累的先进训练经验和理念全盘移植到中国队。比如在训练中“多表扬、少批评”，提高队员的自信心；在训练结束后不问练得好不好，而是问“练得开心吗”……他把自己在美国当老板获得的管理经验、当教练获得的训练经验都毫无保留地带到了中国队。女队这次能有这么稳定的发挥，李指导是最大的功臣。

　　邢傲伟说，李指导人缘特别好，非常善于与队员、教练沟通、聊天，不断把了解到的问题反映到中心、队里，很多女队的小队员都叫他“爹地”。有时邢傲伟就和他说，“您没事儿的时候能不能也关心关心男队啊”。

　　而谈到高、黄、李师徒三人的微妙关系，邢傲伟还是那句话:男人嘛，又都是搞体育的，哪有那么复杂！只要多沟通，没什么结解不开。

　　除了这两个关键性人物，两年当中，高健可以说是为中国体操付出最多的人。他不辞辛苦地去各地为基层教练讲课，并把过去国家队著名的老教练请回来给年轻教练上课，还请心理专家、饮食专家来队里做辅导，花了许多的心血。

　　在高健的倡议下，中国体操队的管理更趋于人性化。比如优待老队员的政策，包括给杨威、李小鹏等老队员物质上的优待，月薪上万，允许他们训练之外有更多的私人空间等；对教练员的管理方面，凡是在国家队执教的年龄达到一定程度的教练员，但凡家里有事或是父母生病，队里会毫无商量地批准假期，并为其报销往返的交通费。这些都调动了全队上下的积极性。

　　黄玉斌总教练在这次阿胡斯世锦赛担任了中国代表团的团长，可以说承受了比雅典奥运会之前大上几倍的压力。胜了固然一切都好说，败的话很可能让很多质疑的声音重新发出。但好在他和他的“团员”们都顶住了。

　　而像日本队一样采用全方位录像分析法，随时关注并搜集对手训练比赛的信息、情报，在体操队推行数字化管理，让之前就存在的每日考核制度更加完善、精确，也为今天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就拿落地稳定性来说吧，规定每天谁完成多少个才能下课。杨威这次在双杠比赛中能战胜富田洋之，就是因为落地站住了，否则就悬了。”邢傲伟说。

　　阿胡斯之星

　　东方美人:庞盼盼

　　1997年，在河北石家庄一所小学读书的庞盼盼被体校老师慧眼相中，踏进了体操圈。2001年进省队，2002年底就进入了国家体操队。但由于肘关节、膝关节老毛病复发，整整休养了9个月才开始训练。2005年，刚满15岁的庞盼盼一举夺得世界杯巴西站平衡木亚军和荷兰公开赛的平衡木、自由操两枚金牌，还在全能项目上揽得一银。当地多家媒体更是给她冠上了“东方美人”的称号。

　　今年16岁的盼盼平时不太自信，有点胆小。她很崇拜同是来自河北的师姐范晔，希望有一天像她一样登上世界冠军榜。有人开玩笑说:范晔美、盼盼也美，看她俩的自由操是一种美的享受。但范晔美得像个青衣，盼盼则更像个花旦。丹麦阿胡斯，给了这个小花旦亮相和表演绝活的机会，但相信更美的表演还在后头。

　　跳马天才:程菲

　　今年17岁的程菲来自湖北黄石，她从4岁半就被父母送到业余体校学体操，1996年进入武汉体院之后水平提高很快，不久就入选省队。在2001年底的全国少年体操选手大集训中，身体素质出众、聪慧伶俐的小程菲被国家女队总教练陆善真一眼相中，收入门下。在他的悉心指导下，小程菲的技术水平得到突飞猛进的发展。2003年，她随中国国家队出访日本参加了日本国际邀请赛，一举夺得跳马冠军。

　　2005年墨尔本世锦赛，程菲带着她的“程菲跳”亮相在世人面前，一下子创造了两个“第一”:她成为第一个跳马达到10分起评的中国女运动员，“程菲跳”成为第一个以中国人命名的女子跳马动作。决赛中，她最终以较大的优势获得2005年世锦赛女子跳马冠军，也是中国体操史上的第一个女子跳马世界冠军。

　　在此后的一系列国内、国际比赛中，程菲在跳马和自由操的优势屡屡得以体现，几乎到了所向披靡的程度。大师兄邢傲伟更称她为“跳马天才”。本届世锦赛，她的“程菲跳”被国外对手复制，自由操和跳马决赛，她分别临时调整了动作难度和编排，确保金牌不失。最终，她和杨威一样，夺得了三枚金牌。

　　黑马王子:陈一冰

　　在阿胡斯世锦赛之前，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陈一冰这个名字。22岁的陈一冰成长非常迅速，去年世锦赛还在吊环项目上列第八，今年却已问鼎冠军。由于和“吊环王”董震同属天津队，因此他又被认为是董震的接班人。

　　陈一冰从5岁半开始练习体操，董震的教练赵奇就是他的启蒙教练。1994年10月，陈一冰被正式调入天津体操队，师从李泉教练。在李泉教练的悉心指导下，陈一冰技术水平提高得很快，多次获得全国青少年锦标赛吊环冠军。2001年，潜力十足的陈一冰入选国家体操集训队，开始了自己冲击世界冠军的征程。

　　2005年，全国体操锦标赛上，陈一冰获得了全能冠军，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上也将吊环金牌摘下。2006年，他又在上海夺得世界杯中国站吊环冠军。在本届世锦赛男团比赛中，陈一冰在4个项目上打头炮并且都没有失败，心理素质超佳。平时训练刻苦的他被评价为“全能型、发挥型”的选手。“再给他两年时间，陈一冰一定会成大器的！”邢傲伟说。

　　众人榜样:杨威

　　在本届世锦赛直播的过程中，央视的评论员每次提到杨威都禁不住牵出另外两个字:感动。从1999年获得第一个全国体操赛男子全能冠军的时候起，杨威就开始了挑战世界男子全能第一的征程，至今，已经过去了近8年。

　　悉尼奥运会，杨威在全能比赛上输给了俄罗斯著名选手涅莫夫。2003年美国世锦赛，杨威在全能比赛中输给占有天时地利优势的美国选手保罗·哈姆。雅典奥运会，同样是全能决赛，杨威再次惜败于美国队的保罗·哈姆，伴着中国队的整体失利，再次品尝了屈居亚军的苦果。阿胡斯世锦赛，杨威终于结束了自己全能亚军的历史，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全能金牌。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他等待得太苦、太长了。

　　两年后的北京奥运会依然是杨威的目标，那时的全能金牌对他来说才最有诱惑力。而不管是教练还是队友，都对他的这个目标毫不怀疑:杨威的身体条件和整体能力都没问题，关键看到时的发挥了。

　　居安之思

　　为什么今年不是2008？

　　这个标题显然是要遭到嘲笑的。在没有使用所有良将的丹麦阿胡斯，我们中国体操队都拿到了8枚金牌，难道还用担心两年后家门口举行的奥运会？到时候，我们肯定会派出比今天更强大的阵容，调动一切可能调动的力量，绝对不会给中国人丢脸。估计大部分人都这么想。

　　但仔细想想，雅典奥运会之前的几届世锦赛我们比得也都很好，当时7个夺金点的确定并非空穴来风。可在比赛没有正式开始之前，谁又愿意去预料会出现那么差的结果？当时的中国体操队，肯定希望之前的几届世锦赛随便哪一届就是奥运会，可偏偏不是。

　　中国体操队一直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这本毋庸置疑。但既然称之为队伍，胜败就在所难免。即使奥运会之前连续若干年、若干国际大赛都大获全胜，也不能担保奥运会会有同样的结果。更何况，赛场如战场，我们有三十六计，谁能保证对手会不会七十二变？不到最后一刻不让敌人摸清战斗力也是兵家常用的手段。即使是奥运会前一年的世锦赛，虽然理论上代表了下一年金牌的走向，但毕竟还是停留在理论上，历史没法推理或者复制，竞技体育的魅力也正在于此。

　　这届世锦赛我们拿了8块金牌，曾经在2004年雅典奥运会后发出各种声音的媒体们开始异口同声地赞叹，“中国女子体操潜力无穷”……“中国体操所向披靡统治世界”……变得可真够快的！虽然也是媒体从业者，但已经关注中国体操好几年的我还是想说一句:别听他们瞎忽悠！2006年可以给2008年信心，但绝对不能给2008年保证。这是我的论调。

　　正如邢傲伟所说，程菲在跳马和自由操上的突出表现并不代表中国女队在这两个项目的水平上有了质的转变，如果女队冒出一大堆跳马跳得好的队员，这才说明我们整体水平提高了。程菲是个天才，但对于路途无比漫长的中国体操队来说，她也不过是个天才。等待第二个程菲出现，也许50年都不见得够。

　　可是如果“乐观”地来想，天才程菲恰好可以在2008年这一特殊的年份展示自己，对中国体操尤其是女队来说，难道不是天助我也的大好机缘么？2008年之后，谁知道50年内中国还办不办奥运会？

　　对新规则的领会和运用别人会学习，对动作难度的钻研别人也会赶上，对动作稳定性的追求别人也不会放松。我们站在今年并不敢担保明年，更何况是后年。8枚金牌到手了，也便是过去式了。中国体操队还需把自己当做哀兵，扎扎实实地训练和打好今后的每一仗。

　　但如果今年就是2008年该有多好啊！我还是忍不住这么想……

　　胜利之匙

　　新规则之胜

　　研究透彻　合理利用　保证质量

　　当然，中国体操队在阿胡斯取得的历史性胜利，跟世锦赛首次使用新的评分规则也有很大关系。

　　雅典奥运会上，体操比赛的打分引起舆论界嘘声一片，国际体联决心从规则上根除裁判人为因素对选手分数的影响。2006年1月1日开始实施新规则，新规则中的打分体系取消了原先10分为满分的做法，使打分更加细化，以更好体现选手差距。这套新规则的具体内容是:裁判打分由难度分(A)和完成分(B)两组组成，A组将根据运动员完成的动作对其中10个完成最好的动作打分，起评分为0分。B组满分为10分，由2名或者4名裁判在10分的基础上根据运动员的技术、艺术表现、动作完成、动作组合和美感进行扣减，但运动员仍然可以凭借完美的表现得到满分10分。运动员最终的分数将由A组和B组两组分数相加得出，因为A组的打分没有上限，因此体操分数可以期待不断被刷新。

　　本届世锦赛中国队对新规则的领会、运用都很到位，所以成绩上也有所体现。拿男子团体决赛来说，此次世锦赛我们也有3个人出现失误，但因为每套动作只取10个完成最好的动作打分，所以对最后的成绩影响不大。

　　以前满分为10分，对于中国队这样靠高难动作打天下的队伍来说，多多少少有点施展不开的感觉。而现在，一套动作中一些不起眼的小连接也可以加分，“中国人脑袋又聪明”，很快就知道如何将新规则拿来为我所用。

　　“相比之下，外国人更浪漫随意些，可能没有给新规则以足够的重视，所以让我们率先尝到了甜头。但估计明年世锦赛就不是今年的状况了，中国队的经验肯定会被其他队学习、复制。而且奥运前一年的世锦赛更加能显露出奥运会的金牌走向，所以，明年的任务更加艰巨，压力会更大。”邢傲伟如此觉得。

　　总教练黄玉斌也认为，中国队在阿胡斯取得的成功与对体操新规则的研究和领会密不可分。“我们针对新规则，提高整体难度，为运动员编排新动作。对于新规则，我们的研究走在了别人前面，所以我们这次能取得如此的成功，”

　　新规则给世界体操带来了明显变化:那就是比赛越来越精彩，动作越来越高难。“面对新规则，在确保动作质量的同时，各国都开始追求难度分的提高。当然很多国家的选手在选择难度动作上是高上去了，但质量没能跟上，出现了不少失误；但大趋势是动作走高难，在比赛中争取难度起评分的优势。”黄玉斌分析道。

　　阵容之胜

　　新人用实力正名

　　此次出征世锦赛的队员当中，有不少是从未参加过世界大赛的新面孔。而李小鹏、黄旭等老将和奥运冠军滕海滨却没有出现在比赛场。

　　除邢傲伟在雅典奥运会后转型当了国家队少年梯队的一名教练之外，原来黄玉斌手下的大将黄旭、杨威、滕海滨以及陈雄组的李小鹏都还在坚持训练。李小鹏因脚踝处存在游离骨一直饱受脚伤困扰，今年1月17日，他终于在北医三院取出了游离骨，但因为恢复是个系统而漫长的过程，今年一年他基本无缘任何世界大赛。

　　在黄旭因伤退出后，杨威担起了男队队长的职责。而从他的表现来看，这个代理队长杨威完全胜任并且当得相当出色，给全队起到了表率作用。

　　新人陈一冰和庞盼盼在世锦赛上风头强劲。作为同样来自天津的选手，陈一冰曾被吊环王董震称为自己的接班人，但陈的全面是董震根本无法比的。而且，经过去年世锦赛的锻炼，陈一冰目前堪称状态最佳。

　　庞盼盼因为跳马失误最终无缘女子全能金牌，这位全国锦标赛女子全能冠军无疑是目前中国体操女队典型的既有强项又发展均衡的代表之一，尽管跳马一直是她相对较弱的项目，但中国女队这次能拿到团体金牌，还是有赖于这样的选手的出色发挥。

　　程菲经过两年的磨练已经成为当之无愧的“丘索维金娜”第二，国际比赛女子跳马的金牌几乎非她莫属，和男队的肖钦类似，她的出征几乎就代表着至少获得一块单项金牌。

　　至于滕海滨和范晔的落选，体操队的解释是他们都有过大赛经验，今年世锦赛与奥运会并无挂钩关系，出于锻炼新人的目的，最后给了几位年轻选手比赛的机会。简单地说，本届的选拔更加透明，不管老将还是新人，完全靠状态和实力说话，谁能为全队取得好成绩，谁就参赛，反之，即使名气再大也不行。

　　图:

　　雅典失利后，黄玉斌痛哭失声，而昨天，高健在机场泪流满面。　本报传真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