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争议的才能生存下去”
“我这种表演也是有危险的,喜欢的会很喜欢,讨厌的会很讨厌,一线之隔。但是没有办法,有争议的才能生存下去。 ”
高一暑假跟母亲到北京的面试是师洋第一次出远门。尽管满怀壮志,去到中北英皇之前,师洋全然是一张白纸,惟一受过的“专业”训练是幼儿园的舞蹈班。面对主考老师,师洋腼腆而羞涩。老师问:想上吗?“我想上。”那天他只说了这三个字。
面试后母子俩来到故宫,觉得门票太贵,师洋让妈妈独自进去,理由是:“反正以后我还要在故宫拍电影,肯定有机会。”北京之行最贵的花费是,他们专门去庙里花400元烧了高香。
回家等待通知的20多天里,师洋可不是那般信心满满。他在电话旁边挂了一个吉祥物,不让父母接电话,生怕破坏了他的好运气。
终于等到了录取电话,随之而来的是一年3.8万元的学费,当时他们家的积蓄只有1000多元,惟一的办法就是借。
师小宁想以此教育师洋,“这笔钱,我们不吃不喝也要还6年呀。”不想儿子轻松回答:“别怕,我出名后接拍一个广告就挣回来了。”
在10月12日师洋参加的第一个商业活动中,记者私下了解,若经纪公司和艺人按六四比例分成,他拿到的可能就是略高于这笔学费的数目。
师洋曾经以为只要踏进中北英皇,日后就定能成名,事实并非如此。
“说实话,他在学校很不起眼,刚进校时打扮还挺土。”一名英皇的同学回忆,“上表演课,他总是独自坐在一边,默不做声。”
为了还钱和照顾师洋,他的母亲刘晓萍也随之来到北京打工。她清楚地记得,刚入校儿子就说过:这是贵族学校,人家还有车,我连手机都没有。
半年后,师洋突然七十二变,说话风格、搞笑方式接近目前状态。他串女生宿舍,打骚扰电话,在走廊里大喊大叫,总是重复一句话:“大家都是姐妹。”
现在师洋寥寥数语解释这种变化,“因为时间长了,跟大家熟悉后,就把英皇当作天水高中了。”但是从同学老师的星星点点回忆中,还是能勾勒出他为日后成为明星所用的心思。
“师洋所有思维都围绕着做艺人的前途,他完全没有19岁同龄人那种整日玩游戏的状态,而是发愁脸上又长痘痘了,哪个明星又出新专辑了,赶紧买来学唱。还经常晚上自己排练舞蹈。”他的一位朋友说。
同学杨唯珏回忆,那时在学校,大小比赛只要能参加的,师洋都不会错过。在阶段性汇报演出时,有小小单元让学员独自展现舞姿。“师洋有时候会做金鸡独立的动作,或者印度风格的姿态,动作幅度特别大,大家都会注意到。”
从形象上,他慢慢开始学会搭配领带等饰物,还曾在牛仔裤前裆位置,让妈妈缝制了一个蓝色刺绣以引人注意。日后毕业了,每次再回英皇,师洋都会打扮很长时间,把所有最贵的行头穿戴齐全。
上学时他经常去西单淘货。西单是北京年轻人钟爱的时尚之地,师洋自称“西单王子”。“在西单没有人比我会穿、会搞。”原来在天水市可以做到,如今在北京也做到这点,他觉得这是一大成功。
尽管师洋一再强调如今的耍宝搞怪风格混出天然,但朋友说的一件事情上,还是能感觉出他曾经受到的触动。有一次英皇老总吴宇去学校看同学们的汇报演出。当时师洋中规中矩地唱了一首慢歌。而有位同学走闹腾的路线,唱的是阿牛的《踩着单车卖青菜的老阿伯》,搭配情景剧,夸张而搞笑。最后点评时,吴宇说了两个印象深刻的节目:一个是学校最漂亮的女生演唱;一个就是“老阿伯”。
记者为此求证师洋,他否认了这份启发。“他这么弄那是他唱得不好,随便用些花哨的表演掩盖唱功,让人看起来显得很综合。这种东西我很早就知道了。”
“可是你自己不也这样吗?”记者反问。
“这种东西只要聪明的人肯定都会。”他说:“不过这个怪异是要聪明设计的。芙蓉姐姐很怪,红了,下场是什么?像老鼠人人喊打,定位是丑的象征。我这种表演也是有危险的,喜欢的会很喜欢,讨厌的会很讨厌,一线之隔。但是没有办法,有争议的才能生存下去。”
“我会红!我会红!”
“他整日在家对着厕所里的镜子练习各种有魅力的表情,譬如下嘴唇微张,会显得脸长。”
谢楠记忆最清晰的是,参加猫人比赛时,光线传媒的一位节目编导对谢楠说:“跟你们相比,师洋已经懂得如何去主动抢镜头了。”
安徽电视台举办的猫人魅力主持秀对师洋来说是第三个转折点。用他自己的说法:以前在学校都是青蛇闭关修炼,这是第一次面对镜头秀自己。
当时,一同参赛的谢楠看到台下害羞的师洋上台后夸张的表演风格,即刻惊呆了。当时导演建议他们多学习这样的风格,弄得有电台工作经验的谢楠都想退出比赛。“但是导演组很宠他,导演经常强调:找准你最有特色的地方,要无限扩大。我想这对师洋是有启发的。”谢楠说。
比赛期间积累起的一些人气,都被有心的师洋拉到了后来的“我型我秀”中。正如谢楠所说:师洋很注重和那些喜欢他的人联系。他每天都去百度贴吧,告诉大家他在做什么,即将做什么,煽动大家前去参与。这次“我型我秀”成名之后,师洋还专门让谢楠写一些回忆他的文章贴到网站上。
猫人比赛师洋获得第二名,但是没有引起多大社会关注,也没有获得签约机会。后来师洋偶尔会去光线传媒制作的《娱乐现场》等栏目客串记者。“每次为活跃现场,记者会有个口号就是:我会红!我会红!相信师洋当时真是发自肺腑地喊的。”已签约光线传媒的谢楠说。
那时候,师洋住在谢楠租的房子里,每次谢楠访问明星归来,师洋都要参与讨论。讨论内容是,今天来了哪个大牌明星,都说了什么,什么说得好,什么说得不好。
“他整日在家对着厕所里的镜子练习各种有魅力的表情,譬如下嘴唇微张,会显得脸长。”谢楠回忆,“他很希望做很多产品的代言人,就经常幻想自己是电吹风、洗涤用品、口腔清洁剂等等产品的代言人,摆出各种造型拍照,再放到网络上。后来又学会了有些负面小波澜对艺人宣传也是很有利的,他就会抱着马桶盖做甜蜜状。”
虽然只在光线传媒客串了3个月,师洋却自觉受益匪浅。“每场对明星采访的话,我都尽量记住,再看回放,注意什么话被编导剪掉了,这样我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了能播,还能出彩。抓着这些东西,基本上每次拍摄VCR时,都有我的镜头。”
在镜头面前会“抢”,在其他方面师洋表现得也是经验相当丰富。
夺得“我型我秀”人气王之后,师洋参与了东方电视台一个爱心栏目,慰问一家丧子的贫困家庭。对方拿给他一瓶鲜橙多,为了表示热情,他连连表示自己很爱喝。活动结束一上车他就对经纪人说:“我喝鲜橙多时,该不会露出商标,白给它们做广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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