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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昊、杨显出自京剧《梅山收七怪》又名《杨戬收七怪》，戏演纣王朝连连兵败，即将覆灭，朝中已无将可派，只得张榜招贤求将御敌。时有梅山七怪猿精（化名袁洪）、牛怪（金大升）、狗怪（戴礼）、猪怪（朱子真）、羊怪（杨显）、蛇精（常昊）、蜈蚣（化名吴龙）结盟助纣。先由袁洪取得帅位兵权，其余各妖分别化成人形，先后投军助阵。虽然顽固抵挡，终究螳臂当车，最后经杨戬用照妖镜认出他们的原形，各个击破，依次剪除。是一出带灯光布景的武戏。七妖各有脸谱，所选常昊和杨显，都是偶虹室“武王伐纣”册页中的藏品，属于神怪脸谱中别具特色的作品，舞台上这类角色一般由武净或武丑演员应工，作为演员过去以卖艺谋生，多数自幼家贫被送去科班学戏，靠的是师傅的口传心授，哪能苛求他们的文化底蕴。说到勾脸，有人遇到个别神怪人物，比如蝎子、长虫，往往不动脑筋，直白地把形勾到脸上，虽是一种办法，但艺术水平就难称高明了。而选绘的常昊，却把源于生活的蛇头，按照脸谱的造型规律，经过夸张变形，勾画在脸上，生动地表现出一个呈三角状的蛇头。并且达到眼露寒光，阔口逼人的艺术效果，可称是个似与不似之间的图案蛇脸。另一杨显本是个羊精，这种人物戏里很少出现，不过廿八宿鬼金羊、《车迟国》中羊力大仙，寥寥无几，但有些谱式。常把犄角勾在脸上。仔细分析不够合理，无论牛、羊角都是生在头上，没听说有长在脸上的。选绘的翁师藏品杨显同样是把羊的面部结构，通过脸谱手法、搬画在脸上，其谱眼角耷拉，眉子翘立，白眉子部位留出肉色脑门，嘴下画撮白毛，用灰色托衬，抓住这些特征。一眼望去，活像个上有犄角，下有胡须的羊头。手法之巧别出心裁。
1997年天津火柴厂艺术顾问刘二岑来京约我设计《西游》和《封神》两套脸谱火花。各99枚，火花虽属小品，但喜爱收藏者众多，确是推广脸谱艺术的窗口，所以我对每个人物从选定脸谱到头饰都经过认真设计，《封神》那套，画到《梅山收七怪》部分，仅剩四枚空额，笔者当年尚未见到翁老师“武王伐纣”脸谱藏品，便画了袁洪、朱子真、常昊和吴龙四个头部造型。因为只想到画猿猴挂帅、猪羊披甲是对即将覆灭纣王朝的讥讽，却忽略了袁洪、朱子真戴着将官盔饰勾着象形脸，不够合理。试想朝廷再无能也不会让个猴子领兵、猪头将军去上阵迎敌吧？这种扮相只能是在杨戬的照妖镜里才会显现。可是笔者又没在释文中加以注明，严格地说应视为瑕疵和不足，所以一直觉得不妥。
（作者系著名脸谱画家、原北京京剧院高级舞美设计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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