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是把握机遇的基础苑坪玉
毋庸讳言,小说《雄关漫道》的成功,特别是其被改编成电视连续剧在中央一台黄金时段播出后所产生的影响,有其时代的机遇性。但我们说《雄关漫道》成功的时代机遇,更多的是为了强调我国、我省为艺术创作提供的良好氛围,并不意味着作家欧阳黔森仅是由此机遇而闯入全国文坛的一匹“黑马”。 事实上,任何机遇都总是为有准备的人提供的。这正如当年,我省作家何士光以一篇《乡场上》红遍全国一样,实际上是历史机遇在其文学创作实力上的一次闪现。很难想象,一个平庸者仅凭偶然就能创作出那样的佳作。事实正是如此,早在长篇小说《雄关漫道》问世之前,欧阳黔森即以《黑多白少》、《断河》、《敲狗》等一系列优秀中、短篇小说作品,在中国文坛占有一席之地了。特别是其曾以两部作品脱颖而出,分别入围中、短篇小说鲁迅文学奖,更显示出其文学创作的扎实功底。欧阳黔森在艺术形象捕捉、经营作品结构、文学语言运用等诸多方面,都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别的不说,仅就运用具有象征意义的意象来刻画人物的性格和生存状态这一细节,即能看出其十分高超的艺术手段。比如他的短篇小说《敲狗》,就是通过一匹好猎狗的生死存亡,成功刻画出了屠夫贪财冷漠和山民的纯朴善良的鲜明性格,描绘出小农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型社会中这些典型人物的生存状态。在长篇小说《雄关漫道》的创作中,欧阳黔森进一步展示和发挥了艺术创造力,对自己的这一艺术特长也运用得十分成功。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可能要算对马这一意象的运用了。可以说,在所有描写红军长征的作品中,都少不了出现马的意象。《雄关漫道》中自然也不乏有许多关于马的动人描写,而且运用这一意象来塑造人物,又正是作家欧阳黔森艺术技巧之所长。于是,作品开篇,贺龙出场救差点被误杀的红军战士时,就有“几匹马沿山路急速跑来”“贺龙的马一闪而过”等传神描写。中间更有王震骑白马带头冲杀,被任弼时、贺龙批评后,为怕再受批评而改骑花马的描写,精炼地刻画出王震这一勇猛战将不怕死的性格特征。特别是过草地时,为救饥饿的红军战士,贺龙挥泪杀了曾救过自己性命的枣红马那一段文字,作品写得更是令人肝肠寸断,灵魂震撼。情感与理智,肉体与心灵,在生与死的临界点上,通过一匹马的命运,表现得尤为悲壮惨烈。从而渲染和烘托出红二方面军长征中,战士们生存与信念、绝望与希望、血肉和灵魂并存的极为深沉、复杂的历史状态。从这种意义上来说,《雄关漫道》是一部引人向上、催人奋进的艺术作品,反映出红军长征的悲壮美和崇高美。毫无疑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欧阳黔森正是以其深厚的艺术功力,为《雄关漫道》牢牢地把握住时代机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历史与审美交融生辉李俊
第一次正面表现红二方面军的20集电视连续剧《雄关漫道》,填补了中国革命史,尤其是红军史中的一段鲜为人知的影像空白,与电视剧《长征》一起成为红军长征题材电视剧的并蒂双星。真实厚重的历史质感使之具有史诗性、文献性品格。红二、六军团的征战史,尤其是长征史,中国革命史、中共党史及相关的文献资料中有所记载,但挖掘、研究得还不够深入,像剧中所表现的贺龙用兵的3次神来之笔,即欲入黔东先进湘中、乌蒙山回旋战和佯攻昆明巧渡金沙,是二、六军团征战史中充满了传奇色彩和戏剧性的著名事件,亦为一般的老百姓所鲜见。为形象生动地还原与表现这段历史,《雄》剧除真实地正面展现事件和人物之外,还在历史氛围的营造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首先是在环境造型上力求逼真,使其具有历史感、生活感和纪实性。拍摄时坚持实地取景,在当年二、六军团活动的地方拍外景和内景。剧组先后转战贵州的石阡、沿河、兴仁、贞丰、兴义等县市,选景路线达1.5万公里,也可谓一次万里远征。镜头里出现的苗族、布依族、土家族等民族村寨、街巷房舍、山水风光等完全符合历史的真实。其次在人物造型方面,化妆师精心设计,完全按照70年前的红军形象来定妆,服装做旧,脸色涂黄抹黑,最大限度地使人物具有当年的外形气质,做到形似。演员在进行二度创作时,深入体验角色的内在思想情感和精神气质,力求做到神似。而对于那些观众有可能会怀疑的重要人物,则使用字幕加以说明,让其真实可信。这样,就使人物有史料可查而具有了可信度。小人物体现大情怀,大人物牵动大事件。《雄》剧既不像电影《万水千山》、《实破乌江》等那样完全以虚构的小人物(红军中下级军官及士兵)来体现大事件、大主题,也不像电视剧《长征》那样完全以大人物(红军高级领导人、指挥员)来主宰全篇,而是虚构的小人物和真实的大人物并驾齐驱,共同推进事件、抒发情怀和表达主题,并且在人物塑造上都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情感因素的艺术表达有新的突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雄》剧在挖掘情感因素、以情动人方面与同类题材影视剧相比较,有新的突破。它不仅反映了爱国情、军民情、官兵情、战友情,还更多地表现了亲情和爱情,真切感人,催人泪下。使观众认识到,不仅“红军都是钢铁汉”,而且是英雄肝胆也柔肠,是一群重情重义、可亲可爱的活生生的人。相比于同类题材的影视剧,《雄》剧如此艺术的情感表达,使血雨腥风的战争岁月里弥足珍贵的那份温情渗透出一种酸楚与悲怆,饱含着一种对生命的关爱和人性的礼赞,因而,也就能够长久地感动着观众的心。
情节性观赏性郭连保
一部电视剧,能否受到广大观众的欢迎,决定因素往往在于是否有一个好的情节框架,是否充分运用悬念和冲突等手段精心设计曲折跌宕的故事情节,在这一点上,《雄关漫道》做到了。我们看到了一系列情节紧张生动、引人入胜的战斗场景,有攻打敌人县城的攻坚战,有坚守阵地的防御战,有同敌军不期而遇的遭遇战,还有南下湘中的运动战,这些战役都写得十分精彩,而且都有不同的结局和特点,具有较强的情节性和观赏性,所以引起了观众的浓厚兴趣。《雄关漫道》在浓墨重彩地刻画二方面军干部形象的同时,还细腻地表现了凌霄、奚红、何秋妹、邦娃子等一批普通战士的形象,展示了他们的心灵世界、理想追求,以及他们之间的友情、亲情和爱情。作品对这些普通战士朴实情感的描述,是力求一种自然而然的流露,一种水到渠成的艺术呈现,因此它感染了观众,给人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弥补长征题材的空白李晶
《雄关漫道》是第一部表现红军二、六军团长征历程的巨著。以往的长征题材,聚焦点对准了红一方面军,没有放宽视角来讲述贺龙这支牵制敌人的部队。而《雄关漫道》的出现弥补了这一空白,将红二、六军团鲜为人知的长征历程讲述出来。二、六军团转战八省,行程二万余里,经历大小战斗几百次,付出了重大牺牲,在时间和路线上不同于中央红军的长征,为中国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不了解这段史实就不算真正了解长征。填补了世人对贵州认识的空白。一谈到贵州,恐怕多数人都只知道遵义,《雄关漫道》的推出,更多的人又进一步认识、了解了贵州。例如,贺龙、萧克部队在黔西北一带建立了革命根据地,并在毕节当地请德高望重的周素园先生出山,加深了人们对黔西、大方、毕节这些根据地的了解。再加上电视剧中贞丰布依族少女的歌声,贵州将被更多的人所认知。
从《雄关漫道》看文学的人文精神郭征帆
作为文学的《雄关漫道》的人文底蕴,表现了人的思想感情,展示了人的心灵世界。在《雄关漫道》这部小说中,让人最不能忘情的当是罗扬和何梅的纯真爱情。他们的爱情是硝烟弥漫中的一朵美丽的百合花,昭示着爱情的至真至纯的美。他们的爱情是心与心的激情碰撞,是情与情的真诚融合。他们相识在会师的热烈场面,他们相知在征战的艰苦岁月。他们本来可以走到一起,可以组建起家庭,但他们为了革命的胜利,将正义的事业置于个人情感之上。他们面对朝阳,“背靠背,微闭着眼睛,又仿佛睡着了一般,面容极其安详”。他们就这样牺牲在行军途中,牺牲在走出草地,迎接胜利的前夜。在清澈小河边垒起的一座新坟,不仅是他们的归宿,更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普通的战士是这样,就是贺龙、任弼时这些带有传奇色彩的伟人,作者也没有将他们神化,而始终将他们作为一个“人”、一个承担了历史使命的“人”来写。他们也有作为人的缺点。总之,在作者笔下,那感人的亲情,纯真的爱情,无私的友情使得整部小说情意绵绵,情味浓浓,使人性的光辉更加耀眼夺目。
红色叙事的力量高守亚
长篇小说《雄关漫道》于2006年9月由贵州人民出版社隆重推出。显示了革命英雄主义作品的新的崛起。作者以三十万字的宏大篇幅,对红二方面军长征史实进行了激动人心的抒写,显示了红色叙事的强大力量。而这部长篇小说最成功之处在于以下二点:一是以燃烧如炬的激情歌颂了理想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思想;二是结构上的交响乐般的雄浑气势。首先是作品所弘扬的革命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思想。《雄关漫道》四个字本身就充满着悲壮激烈的革命浪漫主义情怀。长征途中,每一个雄奇险峻的关口,都演绎着红军战士和领袖令人感动的生命故事。为了广大人民的幸福,他们选择了艰难困苦、死亡和苦难,这种为人民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一切,正是人类所具有的一种美好而高贵的品质,就是这些美好的思想构成了时代的英雄气质,而长征中的红军英雄群体,就是这样一群人。作品第二个成功之处,在于结构的精妙和生动感人。《雄关漫道》的结构如一部雄浑的交响乐,每一章都是一支激动人心的命运进行曲,合起来就形成了一种隽永、深邃、庄严、神圣的艺术感染力。作者善于组合情节结构,善于在故事情节中设置悬念,因而有一种扣人心弦的魅力,使人产生了强烈的阅读兴趣。
平民化亲情化何天洋
作为一部向长征胜利70周年献礼的电视剧,《雄关漫道》的意识形态性可谓是不言自明的。平民化。主人公从“高大全”的神坛上重返人间,注重与群众(观众)的接近性。一般表现为平民视角和小人物塑造。在本剧中,这二者都表现得十分充分。作为一部旨在宣传红军长征精神,宣扬红二、六军团丰功伟绩的红色电视剧,该剧并没有将镜头仅仅局限于红军领袖人物或双方高级将领身上。全剧不仅塑造了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王震、萧克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光辉形象,也用相当大的篇幅再现和塑造了一大批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的各式小人物,该剧是以一个正常人、普通人的视角表现了他们真挚的细腻的感情和欲望。不难发现,恰恰是这些有着至真感情甚至是致命毛病的人给我们的印象最深,恰恰是这些有血有肉的小人物让我们觉得可爱可信,最终也是这些小人物更多地获得广大观众的认同。对此,编剧欧阳黔森说,“长征首先是人的长征,要讲人的故事给观众听才真实可信”,他之所以塑造了一批指挥员和普通指战员的生活,乃是因为“他们个性鲜明,敢爱敢恨,身上都有缺点,但又真实可爱,更贴近老百姓的生活”。亲情化。与英雄平民化紧相联系的就是叙事的亲情化策略。既然英雄们都已经从不食人间烟火、断绝七情六欲的“神”转向重情重义、有血有肉的完整的“人”,那么,从叙事上转入对人的各种情感的叙述和表现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在本剧中,编剧和导演设置了各种关系的感情戏成分,有官兵情、战友情、父子情、母女情、兄弟情、夫妻情,还有朦胧凄恻、欲说还羞的爱情等等。这样的设置不仅使人物形象鲜活可信,也让观众随时置身于各种感情的纠缠和熏陶之中。古人说,“感人心者,莫先乎情”。只有做到了“以情动人”,让人“心生戚戚焉”之后,才能更好地实现“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和“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
以情塑人以人绘史林华
“写好小人物,并通过小人物透视和折射重大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是这部电视剧的一个基本起点。正是这种“以情塑人”、“以人绘史”的艺术特色,使我们被编导精心塑造的人物形象所打动,受到他们的爱国情、战友情、亲情、爱情的感染。爱国情。作为正面人物形象,爱国情是最重要的一种情怀。在他们的眼中,国家民族的振兴是他穷尽一生奋斗的目标。为此,他们坚定地跟着党走,不错过任何一个机会,充满激情地宣传共产主义,让更多的有识之士、更多的普通民众加入到党的队伍中来,让他们为革命服务,为大众服务。战友情。为了展现红军战士之间最纯真的战友情,编导一方面运用大手笔浓墨重彩描绘战场上的浴血奋战、生死与共;另一方面也不忘刻画温馨感人的小细节,真正是浓妆淡抹总相宜。这一幕幕的画面把红军战士之间互相关心、亲如一家的真挚情意表现得淋漓尽致,与国民党的互相倾轧、各自为政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再一次用影像语言说明了红军为何是“拖不垮”“打不烂”的。亲情。作为以情写人的优秀剧作,《雄关漫道》中对亲情的表现不遗余力。红军不是神,他们也是血肉之躯,他们也有妻子儿女。该剧写出他们真实的情感,使今天的观众得到心灵的净化。爱情。《雄关漫道》没有为了煽情而刻意夸大、美化爱情,而是很好地把握住了尺度,对特殊年代的爱情作了理性的阐述。编导通过描写几个年轻人对爱情的认识,更进一步表现出革命者为了自己的信仰,愿意抛弃小我的各种情感纠纷,为国家民族的兴亡而努力奋斗。这种对爱情的理解,相比之前的革命历史题材剧,应该说,体现出一种新意。 作者: 来源:金黔在线—贵州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