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过共青团书记、妇女主任,还曾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到北京开过会;然而,幼年时期的她却是一个童养媳,从一个村被卖到另一个村。她叫黄菊香,黎族,今年62岁,原通什市(今五指山市)番茅大队(即现在的村委会)老支书,1958年至1999年间,她还当选过公社、县、自治州、省和全国的党代表和人大代表。
从童养媳到妇女主任
黄菊香接受记者采访时回忆说,其实她原先不姓黄,而是姓符,以前是太平村人,3岁的时候被卖到了番茅一带的什分村当童养媳,因为解放前的黎族妇女与大多数的中国妇女一样,没有地位,可以自由买卖。解放后,黄菊香才告别了“童养媳”的命运。
1958年,勤劳能干的黄菊香被推选为“番茅大队青年农场”副场长,那一年她才14岁;2年后的1961年,黄菊香出任番茅大队附近的福关大队的共青团书记、妇女主任,一直干到1968年,此时“文化大革命”已经开始,但命运似乎怜悯这位幼年时遭受过苦难的黎族妇女,政治运动的火苗尚未烧到她的头上。
1969年和1973年,黄菊香还先后当选为海南行政区党委委员、人大常委和广东省妇联常委。
那时候,黄菊香就像是当地黎族妇女的“知心姐姐”,她们除了在一起学习《毛主席语录》外,其他妇女在生活和情感上碰到什么问题,都乐于向她倾诉和求助。
文革后期也经受磨难
可是好景不长。1975年,黄菊香担任番茅大队党支部书记时,当地一些“文革”狂热分子对这位有着将近20年历史的“政治红人”格外眼红,硬是给她安上了很多莫须有的“罪名”加以批斗,让她身心饱受创伤。
接受记者采访时,黄菊香一脸深沉,无奈地说:“文革最后2年的事我不想再多说,相信你们年轻人也能想象得到。”据了解,在黄菊香被批斗前,她多次去过北京开会,接待过来番茅、福关参观考察的外国来宾,同时也留下了大量珍贵的资料图片,可惜都在文革后期被撕毁或烧毁了,一些照片记者还是从其他村干部那里找到的。
譬如,有一年澳大利亚客人来访,记录这一历史事实的照片是番茅村另一位老支书符林际提供的。
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
1977年,“文革”的阴霾已然散去,黄菊香平反了!这一年,她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人大会议,并在北京故宫博物院留了影(见套题图)。
黄菊香还记得当时自己被安排住在香山饭店,会议期间有一位日本民族专家找到了她,让她继续配合做有关黎族社会风俗习惯等方面的调查。原来,此人在文革期间就曾去过番茅,当时黄菊香还送给他一件黎族妇女佩戴的头巾;文革后的第一年,这位日本人又来到番茅村,不料黄菊香已经到首都开会,于是他又赶到北京来。
据了解,外国专家之所以一定要找到黄菊香进行调查研究,是因为她在当时算是能说会道的人,她本人也比较了解黎族社会的基本情况。不过,黄菊香说:“实际上,我并没有好好上过一天的学校,都是一边工作,一边学习,解放初期的夜校让我学了不少东西;以前我只会说黎话,后来才学会海南话,然后才又学会普通话,并能认写不少汉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