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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老在书桌前。
周 鲁摄
走出电梯时,头发花白的邬沧萍教授已经等候着了。微胖的邬教授,1米7的个头,腰板很直。
“怎么样,我家不太好找吧?”他满面慈祥地问。
不经意间进了“人口圈”
邬老的客厅非常宽敞,褐色的纯实木地板,西欧风格的棕色沙发,透明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邬老的老花眼镜。客厅旁隔出一间小阳台,几盆花草,看得出是精心莳弄过的。
“本科和硕士读的都是经济学,工商管理。”84岁的邬老说话时声音洪亮,思路清晰。毕业于岭南大学经济系的邬老1948年赴美,在纽约大学、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生院攻读。1950年拿到MBA后,一心想要回报祖国的邬老考虑到,当时的“MBA只适合于西方的市场经济,中国的计划经济根本用不上”,所以,他在哥伦比亚大学专门修了统计学。
1951年回国后,邬老被安排在中国人民大学教授统计学。对中国人口学很关心的邬老并没有立刻参与研究,用他的话说是“想搞,但不敢搞”。“当时,人口学成了‘很绝密’的东西”,谈到这段历史,邬老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有很多搞人口的都被划成了右派。”
1971年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后,邬老获得了研究的机会。“人口问题是联合国关注的重点,我们国家需要参加很多关于人口的会议或讨论。”凭借扎实的外语功底及对人口研究的热爱,邬老很自然地被“拉”进了“人口圈”。邬老认为,从经济研究到人口研究的转化其实是很容易的。因为人口问题从宏观说就是经济问题,两者有共同点,他专门学过的统计学中就有人口统计的内容,这和人口学研究有直接关系,加上扎实的数学底子,“上路颇为简单”,他说。
于是,邬老便成了中国现代人口学和老年学的开拓者之一,在国内外拥有很高的知名度。邬老客厅的一角有一张2米多高的柜子,里面琳琅满目地摆放着他造访各国后带回的纪念品。邬老取下一个类似小船的模型说:“这是一位印度议长送给我的。”
老网民呼吁重视老龄问题
谈话之间,邬老接了一个电话。他随即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原来,他的博士生将论文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熟练地收完邮件,邬老说:“我是1999年开始上网的,那年77岁。”他笑称,学习上网是因为要面子——在国际学术会议上,人家的名片上都有电子邮箱。“回来后,我就买机器开始上网。”“学上网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做不做的问题”,没多久,他就掌握了打字、收发邮件等。虽然电脑给邬老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便利,但学生们却不同意他把太多时间花在电脑上,“他们觉得我还是应该把时间多用来思考。”
作为人口学的创始人和权威专家,邬老依然工作在人口学第一线。近来,他连续撰文呼吁全社会关注老龄问题。“我们社会的意识里总把老龄问题当成是扶贫救助问题,而没有看到其实是个新问题。”邬老认为,“国家经济能否持续发展,社会能否和谐,都将受老龄问题的直接影响。随着我国老年人的增多,这个问题必须得到重视。”
“健康老人”的“健康经”
作为老年学专家,连续两年被评为“北京市健康老人”的邬老在养生上确有独到之处。
“勤者寿,仁者寿”,这是邬老的总结。
“勤又分手勤和脑勤,手勤就是指多运动,这比多吃补药还要好。”邬老每天的作息都很规律——早晨6点起床,然后到楼下小区的公共器械上锻炼一小时。
“脑勤就是多思考。”去年被中国人民大学返聘后,邬老还在带博士生,“我现在上2小时的课,一点都不吃紧,就是因为我平常思考得多,脑子到现在还好用,以前人口研究的各种数据,我现在还能记得住。”
邬老在学界有很好的口碑,不仅表现在学术上,也表现在平时的待人接物上。“所谓‘仁者寿’,是说待人待事都要和善,不要拒人千里之外”,邬老笑着说,“脾气不好的人,没有长寿的。”“老年人应该学会平衡自己的心态。不能患得患失,对小事斤斤计较。凡事就要想得开,这才是最高的智慧,最高的境界。”
邬老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字。那是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党委书记程天权于邬老80大寿时赠给的。隽永的两排大字写的是:“建言立说堪为大家,解惑授业无愧人师”。
邬沧萍小传
邬沧萍,广东番禺人,1922年9月生。现任中国人民大学人口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老年学学会名誉会长、中国人口学会副会长、中国老龄协会专家组组长。历任中国老年学学会会长、中国计划生育协会副会长、国际人口研究机构联合会常务理事、国际老年学学会亚太分会常务理事、中国人口学培训中心主任。从教50年。独著、合著、翻译、主编的专著、教科书、译著、工具书有20余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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