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人与酒
未出国以前,总认为我们国家人的酒量大得惊人,找不出与之相比的民族。到了俄罗斯,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之蛙!
俄罗斯人爱酒,无论男女,还是老少。俄罗斯人喝酒,是不分场合的,无论是在地铁、在街道、在咖啡馆,总之,在任何一种公共场合,你都能看见手持酒瓶,边喝边聊的人们。 俄罗斯人喝酒,绝不会像中国人倒上一小盅,上几碟小菜,然后坐在桌边,抿上一小口酒,吃上一小口菜,慢慢地品尝。俄罗斯人喝酒,很是潇洒,很是爽快,他们通常都是就着酒瓶大口大口地喝。若遇上朋友,则倒入茶杯,买上几袋花生米,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花生米。
俄罗斯人爱酒,尤爱伏特加,伏特加是俄罗斯的特产,是俄罗斯人的骄傲,是俄罗斯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因而,人们常说:伏特加伴随着俄罗斯人,哪里有俄罗斯人,哪里就有伏特加。对于白酒,俄罗斯人只钟爱伏特加,他们从不喝酱香型的酒。伏特加的酿造工艺远没有中国酒的工艺复杂,酿造时间短,只是将经过活性炭处理除去不纯气味后的酒精,兑水至含酒精36-60%而成。但是俄罗斯人却偏偏地爱它。国内有些公司听说俄罗斯人嗜酒如命,便组织了一批茅台、五粮液到莫斯科试销。结果是大失所望,俄罗斯人对它不屑一顾,产品滞销,还差点令推销员跑断了腿。无独有偶,中国人对伏特加也抱着同样的态度。初喝伏特加的人,很是不习惯。因伏特加是一种烈性酒,很辣,且无香味,但喝上几口,便感觉到它的纯正。在莫斯科的中国人喝不到家乡的老酒,便只能以伏特加代之,久而久之也就喜爱上了伏特加,伏特加有一个很大的优点:没有国内白酒的酒臭味,即使醉了,只能从其情态上判断出来,而不会从对方的嘴里、身上闻到酒的气味。要是时常少少地喝上几口,还能医治感冒、头痛、解除疲劳,用它来擦脊背除能起到治病的作用,还能使周身舒畅。按常理,咳嗽切忌喝酒。然而,一次从彼得堡返回莫斯科的列车上,因气候不适,患感冒,咳得十分厉害,同车厢的几位俄罗斯人,好心地执意要我喝几口伏特加,并教我用伏特加擦背。起初我很是怀疑,继而半信半疑,后来则经不住病魔的折磨,也为了不负其好意,也就免为一试,居然聚见其效。伏特加能治病的奥妙究竟何在,真是百思不得春解!除了伏特加俄罗斯人喜爱的便是啤酒和香槟酒了。他们把啤酒当作饮料。夏日炎炎,他们喝啤酒;大雪纷纷的冬天,他们也照样喝啤酒。在莫斯科的小商亭里,作了能买到酒类、糖果、糕点外,你还能在窗口看到一种挂着的干鱼。这种干鱼不同于现今国内流行的烤鱼片。这种干鱼不用加工,渔民们把经从海里捞出来晒干便可以出售了,就着干鱼喝啤酒,那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在夏天,坐在绿树成荫的公园里,边喝啤酒边吃干鱼,或是听音乐,或是看书,或是冥思苦想,或是观赏行人,或是……当然是绝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干鱼可以算得上是啤酒的伴侣。而香槟酒只是作为庆祝酒出现在节日、PARTY,尤其是生日庆祝会上。当开启香槟酒酒盖,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响声时,看到那洁白的泡沫喷射出来时,俄罗斯人便拍手欢呼、热烈拥抱。即使是带着些忧郁伤感,抑或是性格冷漠的人,在那种强烈的气氛中,也会为之振奋。
俄罗斯的醉鬼随处可见。他们是醉鬼,而不是一般的酒鬼。不要以为这些醉鬼好欺侮,他们的思维和政党人一样的清晰,他们的行为和政党人一样规范,他们严格地遵守着俄罗斯人的传统的公德。每次我坐地铁,都能见到俄罗斯醉鬼,他们晃晃悠悠,手里提着包,规规矩矩地排队上车。俄罗斯的地铁时常有空位,但这些醉鬼不轻易就坐,他们看看周围要是确实没有人坐位子,他们才坐下。他们保持着俄罗斯人传统的文明,不大声说话,不吵闹,如果实在支撑不住,他们会躺在自己所在位置上,周围乘坐地铁的人们,约不会厌烦这些醉鬼,可能是他们大都有过如此的经历吧!很奇怪,尽管酒醉薰薰,只要一听到他们所要到的地铁站,便会自动站起来,提着包摇摇晃晃地下站回家,这真应了中国“酒醉心明白”这话俗语。很可笑地是有一次我迷了路,居然是一位醉鬼给我指点了迷津,使我安全地回到了宿舍。
俄罗斯的醉鬼虽然是不分男女和老少,但是女醉鬼就不同于男醉鬼了,她们絮絮叨叨,甚至还给行人要钱。这些女醉鬼大都是由于生活环境不佳,要了钱又去买酒。
在莫斯科的大街上,常常会有三三两两的醉鬼聚在一起,掏出钱包揍钱买酒喝。醉鬼们英雄惜英雄,如果其中的一人喝醉酒倒在地上,另几个醉鬼会忠实地守护在他的身旁,直到把他护送回家。
俄罗斯的醉鬼大都生活环境不好。但即使是收入微薄的教师,还是高收入的公务员、高级官员,甚至总统也摆脱不了伏特加的诱惑。每逢过年过节,俄罗斯的醉鬼不计其数,不醉,就不能尽兴,这就是他们俄罗斯民族的一个特性!
俄罗斯人喝酒,悄无声息,不像国人一样,划拳猜拳,大声吆喝,他们喝酒时只聊天,并且极其小声,很少看到他们喝醉乱吐的现象,当然,因醉酒而大打出手只能是天方夜谭。也许他们没有醉,因而不会吐,更不会胡来!
离开俄罗斯已两月有余,看到家乡商店里的酒,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酒醉的俄罗斯人,好想再看他们的醉态,听听他们的醉话,也许,当我重返莫斯科时,我也将如他们一醉方休。 (责任编辑:韩美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