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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国英绘
“刑警工作实在太辛苦,我惟恐自己强壮的身体也吃不消。我只有不断地锻炼身体,才能以更加强壮的体魄,胜任艰辛的刑警工作!”
——余晓荣生前的话
一套警服,警号为“034830”;
一台电脑,还处于待机状态;
办公桌上,《人民警察工作日志》、《人民警察工作笔记》,一本本记得满满的;
旁边是诺氟沙星,三九胃泰颗粒,田七花叶颗粒,一大堆药……
最后一天
辛苦忙碌猝然止
在浙江省瑞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三中队,办公楼前那兼做了篮球场的水泥地上,副队长余晓荣在10月13日下午5时许,突然昏厥倒地,再没醒来。
余晓荣走得那么突然,他的办公室还一如往日,显示着忙碌与辛劳。“人却说没就没了!”中队长潘金良难抑悲痛:“最近一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加班到凌晨零点后才回家。他太累了,太累了!”
潘金良对事发前的情景历历在目:“从9月中旬以来,余晓荣有8个晚上工作通宵,节假日、双休日加班6天。13日上午,晓荣刚值完班,本来应该好好休息,但队里人手紧,他就准备第二天利用双休日,到安徽押捕一名在逃犯罪嫌疑人。出差单都已填好了,可……”
13日中午,余晓荣在办公室与同事商量一件案子,之后安排同事乘车带犯罪嫌疑人到案发现场指认。警车刚刚驶出,站在大院目送的余晓荣,忽然摔倒在地。
民警池向真最早发现这一揪心现场:“那天下午,我拿着一份材料走出办公楼大厅,一眼看到地上侧躺着一位同事,跑上前一看,竟是‘余队’!”
“快来人哪!‘余队’昏倒了!”民警们把余晓荣抬上车,火速到了镇医院,转而又急送市人民医院……医生判断,余晓荣属于猝死,其诱因通常是压力过大、疲劳过度。
匆匆一生
浓情无语成追忆
一条窄窄的小弄,记者拐了过去,见一排简朴的民居。
黑幛,花圈,蜡烛。10月20日清晨,人们送别了余晓荣。这天上午,记者来到余晓荣的家,他瘦弱的父亲伸出瘦长的双手,颤抖地握住记者。他母亲倒在躺椅上,悲伤无语。
灵堂上的那帧照片,穿着警服的余晓荣,理着平头,脸颊丰满,仍是目光炯炯,虎虎生威。
1973年10月5日,余晓荣出生。父亲拉板车,母亲做豆腐,收入低微。穷人的孩子懂事早,余晓荣从15岁开始,经常凌晨一二时起床,帮助妈妈运送豆腐。
1994年9月,余晓荣考上温州大学,满脸皱纹的父母亲绽开笑容。3年后,余晓荣从温州大学机械与电子工程系毕业,可一心想当警察。
1997年8月1日,余晓荣终于实现了儿时的梦想。他1.81米的高个子,穿上警服,很是威风。
当上警察,就很忙。出差在外,他总记得给父母双亲打电话问好。
殉职的那天中午,余晓荣给妈妈打了电话,说要去安徽出差三四天,等回来,再带家人去体检。谁料到,这竟成他与家人的最后一次通话。
“那天他下半夜才回家,一大早拿了换洗衣服和剃须刀就走了。”妻子苏晓燕哽咽着说。
近十来天,苏晓燕与余晓荣就这么匆匆见了一面,也没多说上几句话。
“结婚6年来,晓荣没在家过一个生日。儿子上幼儿园两年了,晓荣只参加过一次家长会。遇到儿子生病发烧,总是我一人送医院去……”
人心是秤
剑胆琴心见赤诚
“余晓荣经常加班熬夜,胃不好,身边总带着药。我有时见到他大把大把吃药,还连说:‘没事,小毛病。’”刑侦三中队指导员林登波说,“他对同事十分关心,嘘寒问暖,总是把事情揽给自己,让大家多休息。”
平时遇到连续审讯时,余晓荣总是把最难熬的下半夜留给自己,让别人去睡觉。一次,抓获5个盗窃工业原材料的犯罪嫌疑人,连续审讯两天两夜。第二天一早,余晓荣到外面买了面包、牛奶,塞给同事:“友林,你人瘦,要保重身体。”“那你呢?”“我要先做笔录。”余晓荣说着就进了审讯室。
一位章姓店主,专程从邻县平阳赶来,含泪向余晓荣遗体告别。清明节早上5点多,他发现店里的电缆被偷了,价值5万元,急忙到派出所报了案。没想到,他第二天便接到余晓荣的电话,说偷盗者抓住了,电缆全部追回。余晓荣带人去他家两次取证,第二次结束时已是中午12点半了,“我想请他吃了饭再走,他却说‘我们不能在当事人家吃饭的。’余队长人这么好,我一定要来送他一程……”
许许多多的村民,自发地前来,持花,焚香,送别余晓荣。
“晓畅警视胸怀理想甘奉献,荣光生涯剑胆琴心解民忧。”这副嵌字挽联,道出众人心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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