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诺贝尔文学奖的最后谜底就将揭开。记得去年此时,文学奖获奖名单的公布曾一再推迟,各种猜测和传言流于坊间,煞是好看,而最后的幸运者英国剧作家哈罗德·品特也只是一个妥协的产物。相对而言,今年的评选过程就寂寞了许多。
《洛杉矶时报》不久前刊发了一篇名为《诺贝尔文学奖有啥稀奇?》的文章,作者雷诺兹开篇以轻松的笔调介绍了英国著名博彩网站上各位作家的赔率,这份名单自然是按照“呼声”高低来排列的:土耳其的帕幕克名列第一,此外还有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记者卡普钦斯基、乔伊斯·奥茨、菲利普·罗斯……最后一位是鲍勃·迪伦。
雷诺兹继而对近年获奖的诸位作家表示不满,她引用了很多人的观点贬低达里奥·福、高行健、耶利内克。尤其是耶利内克,据信正是她的获奖造成了18个终身院士之一、传说中“第七把椅子”的主人卡努·安隆德的辞职。据雷诺兹披露,耶利内克的获奖其实得力于霍雷斯·恩达尔,这位“第十七把椅子”主人进入文学院时就曾遭到安隆德的抵制,但他后来不仅当选,还成为拥有实权的文学院常务秘书。雷诺兹认定他是一个迷信“文本分析”之类时髦术语的“后结构主义者”,在同僚中只能算是一个57岁的男学生,他在瑞典文学圈子中一直享有恶名。耶利内克获奖时,他引用黑格尔的话攻击道:“女人是社会的反讽。”他还主张扩大文学奖的范围,将文学奖颁给记者、哲学家等。雷诺兹不那么厚道地讥讽说:“当你需要德里达时,他在哪里?”
这些文字似乎表明雷诺兹是个保守主义者,不过她具有一个合格记者的自省能力。她对那种在作家获奖时间和政治事件之间,寻找、搭建“无形导轨”的做法进行了嘲讽:1980年波兰诗人米沃什获奖,那一年团结工会成立;1923年爱尔兰诗人叶芝获奖,那一年爱尔兰赢得独立。今天还有谁会认为这两位诗人是因为政治原因获奖的呢?
1986年,在瑞典文学院成立200周年时,院士谢尔·埃斯普马克写的《诺贝尔文学奖内幕》一书中透露了不少评奖内幕:普鲁斯特、卡夫卡、乔伊斯等巨匠之所以没有获奖,很大的原因在于他们作品的艺术性过于超前(或评委的审美观过于滞后)。喜爱现代派文学的院士厄斯特林1941年担任常务秘书后,现代派作家就开始频频获奖了。这么看来,今天的常务秘书恩达尔信仰新潮的后结构主义似乎也不是什么缺陷了。至于有几个获奖作家最终被证明艺术水平有限,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百多年的历史证明,诺贝尔文学奖是世界上最好的奖,而不是最正确的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