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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李红艳
昨天,在中国作家协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刘恒当选中国作家协会第七届全委会副主席。刘恒是谁?大街上很多人可能不知。碰上哪个学中国历史的大学生会说,是不是汉文帝?看过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吗?众多观众会回答,看过,喜欢。
著名作家阿成曾说:“刘恒是用骨头蘸着血来写作,他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写到了十分嚣张的程度。”多年来,刘恒笔下流淌的虽然多是普通人的生活故事,包括垃圾工、失足青年、医生、警察、个体户等等,但这些普通人有着复杂的人生际遇和时代悲欢,触及社会方方面面、边边角角,带给人“无言无声,无可奈何,心有所伤,灵魂震撼”的阅读享受。
对平民生活的感悟,使刘恒的作品冷峻并贴近现实。“刘恒是很擅长描绘生活的作家。”于是有人这样评价。刘恒则说,作家应和现实保持一段距离,这样才能观察体悟得更透彻,所谓当局者迷。当作家本人一时得不出正确结论时,不妨暂时放弃。经过时间的沉淀,表达的内容才会更稳妥。“这不是逃避,而是真正肩负起文学的社会责任。”
刘恒因小说在文坛成名,但至今他已有近八年不写小说了,转而在影视剧本创作中激荡文字生命。他说:“这是一种创作惯性。剧本创作能给我带来更多快感,它使我迅速进入一个主题,沉醉进去。”
刘恒想起,好莱坞一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制片人曾说,一部电影制胜的第一大秘密就是编剧;第二大秘密则是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编剧。
“好莱坞电影人已意识到,电影想像力的发源地是编剧的大脑。”刘恒说。自21世纪起,保罗·哈吉斯等好莱坞天才编剧通过《撞车》等优秀作品,将编剧地位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他们不满足只写故事,开始当制片人,并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以导演为中心的电影制作机制。
中国编剧可就没这么高地位了。刘恒说:“人们对影视剧本这种文体不够重视。”一方面很多作家不愿“降低身份”投入此行;另一方面,不称职者趁机介入,剧本质量开始降低,编剧门槛因此变得越来越低,而有才华者也越来越不愿蹚这条河。如此,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写小说和写剧本完全是两种状态,但它们灵感产生的瞬间是一样的。有灵感,文学生命就可以延续。”啥时回归小说老本行?“大概两三年后吧。”刘恒若有所思,“其实我真正想做的还是随心所欲写小说,那真正是对文学才华的考验。”
对小说,刘恒心里深埋着难以割舍的情结,也有着常人难及的深刻体悟。“小说是挖掘人类痛苦和发泄自己精神痛苦的一个工具,只要人类的痛苦和困惑还存在,只要文学创作这种形式还存在,小说就灭亡不了。”
曾有人问刘恒,为什么不停地写作?他反问,人为什么要喘气?对他而言,写作已成一种自然的生理状态。“也算是安身立命吧。”正如他在北京作协代表大会上所说:“我们用不着夸大自己的作用,每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把这些智慧加在一起仍旧是有限的。归根到底,一个民族的命运有赖于物质的创造和积累,更有赖于灵魂的觉醒和富足。我们是以笔为生的人,我们的每一个字和每一篇文章都将贡献出来,去塑造我们共有的精神纪念碑。”RJ197
李红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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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本名刘冠军,1954年出生,北京人,北京作家协会主席,《北京文学》主编。1977年开始发表作品,代表作有《狗日的粮食》、《黑的雪》、《伏羲伏羲》、《天知地知》、《冬之门》、《白涡》、《刘恒自选集》(五卷)等。作品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等,有英、法、意、日、丹、韩多种译本出版。另有《菊豆》、《本命年》、《秋菊打官司》、《四十不惑》、《漂亮妈妈》、《张思德》、《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少年天子》等多部影视作品,斩获多个国际、国内影视大奖。RJ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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