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专稿 海燕
在爱尔兰,两位都柏林的女士——23岁的夏洛特和31岁的琳达最近被送予了一个“剪刀姐妹”的绰号。然而,她们之所以得到这一绰号,并不是因为她们有什么令人艳羡的裁剪技能,更不是因为她们和风靡美国的“剪刀女郎”乐队有什么关联,而是因为她们姐妹俩在杀害一个名叫法拉·斯沃琪·诺尔的索马里男人后,竟然还不辞辛劳地花费数小时将他的尸体肢解后并抛尸全城,以至于被害人的头部至今仍未找到。
河边惊现碎尸块
2005年3月30日,住在都柏林市中心北部的加里·邓恩先生和往常一样沿着皇家运河散步。他看见一群孩子聚集在运河旁边,指着河水在议论些什么。他走上前去,发现河底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人腿的东西,而且上面还有短袜,他马上打电话报了警。
3月31日,约翰·布鲁顿警官被调到皇家运河进行现场搜查,在那里警方陆续发现了一些被肢解的尸体。迈克尔·柯蒂斯医生对尸体进行了检验。据迈克尔医生透露,死者为男性,身体上共有22处刺伤,其中正面20处,背后2处。多处的刺伤对死者的心脏、胃、肝脏、肺和一个肾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
迈克尔·柯蒂斯医生说,尸体的头颅以及被切除的性器官都还没有找到,此外,死者的手部没有任何因自卫而留下的伤痕。因此,他推测说很有可能是躯体的大面积受伤导致其死亡,不过也不排除头部受重伤的可能性。
此外,警方办案人员在尸体旁边还发现了一件爱尔兰足球圆领汗衫,他们觉得这件衣服对于确定死者的身份会有很大帮助,于是便将其刊登在各大报纸上,希望有人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月,终于有一天,来自索马里的一位名为穆罕默德·阿利·艾布·巴卡尔的男人打通了爱尔兰的反犯罪热线。据巴卡尔透露,他偶然发现报纸上刊登的照片中的圆领汗衫非常熟悉:“我突然想到,我的朋友诺尔总是习惯穿这样的圆领汗衫。于是我马上跑了出去,问周围的朋友是否有人和诺尔联系过。得知已经很长时间没人见过诺尔后,我马上打通了他的电话,有人接了,不过又马上挂断了。”
巴卡尔说,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诺尔是3月20日下午,当时诺尔和他的情人凯瑟琳及她的两个女儿正在喝酒,他清楚地记得当时诺尔身上穿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件圆领汗衫。
得知这一情况后,爱尔兰警方立即对凯瑟琳的住处进行了搜查,果然在那里发现血迹。随后警方对血迹进行了化验,最后证实其与诺尔的DNA正好吻合。于是凯瑟琳及她的两个女儿——夏洛特和琳达成为了本案的最大嫌疑犯。
2005年8月22日,在对位于泰拉特市的肖恩·沃尔什公园的一个湖泊进行搜查时,警方在那里发现了作案的凶器——一把菜刀和一把锤子。当年10月琳达被捕;几个月之后,夏洛特也被正式逮捕;而她们的母亲凯瑟琳则一直在逃。
“问题家庭”与情人暴行
案情终于有了些许眉目。
然而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人包括旁观者、警察甚至陪审员都选择了同情这一家不幸的人,而不是惨遭杀害又被肢解的诺尔。因为人们发现诺尔生前曾先后4次被判有罪,他只是一个强奸犯,一个经常拿着刀滥用暴力的酒鬼而已。
而凯瑟琳一家的生活本来就很清苦,再加上母女三人吸毒和酗酒,让这个家变得更为困难。2005年12月,这个家庭的中流砥柱——凯瑟琳的丈夫约翰·马尔霍尔在都柏林的菲尼克斯公园上吊自杀了。据当地警方透露,正是家庭的重担导致了他的死亡。
其实,在丈夫约翰还健在的时候,凯瑟琳就在同诺尔秘密交往了。然而,凯瑟琳从诺尔那里得到的不是她所想要的爱情,而是永无止境的伤痛:与诺尔相处的两年里,凯瑟琳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轻的时候只是瘀伤,严重时肋骨断裂。久而久之,她的两个女儿对于诺尔的暴行也不再陌生。
负责调查本案的克里斯汀·曼根介绍说,凯瑟琳的女儿琳达今年31岁,已是4个孩子的母亲,由于一直失业在家,她的家庭生活也非常艰难。琳达的丈夫也是因为吸食毒品而致死的。她的丈夫去世之后,琳达开始同另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本希望生活情况会有所改善,不料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让她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糟。这个男人不断虐待琳达的孩子们,他还残忍地用香烟烫孩子们,后来此人被判入狱。凯瑟琳的另一个女儿、23岁的夏洛特也已经有一个仅有5个月大的孩子。迫于生计,在案发之前,两姐妹都曾在都柏林做过妓女。
“死亡之旅”
事后,夏洛特交代了案发的整个过程:“2005年3月20日,我们一行4个人喝完酒回到家后,妈妈和琳达又吃起了摇头丸,而且,妈妈还把一粒摇头丸碾碎后,放到了本不想吃的诺尔先生的酒里。再后来,我和妈妈一同去了厨房,等我们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诺尔将琳达钳制在胸前,企图对琳达施暴。我赶忙上前,试图将诺尔拉开。激烈的争论随之而来,每个人都在吵,妈妈不停地请求我和琳达:‘求求你们,帮我杀了他吧!’之后,妈妈拿来锤子和刀子,并把它们递给了我和琳达。一番挣扎之后,我见诺尔还是没有丝毫要放开琳达的意思,于是就拿刀割断了他的咽喉。随后,琳达捡起了一把锤子,用力击打诺尔的头部……”
终于,诺尔停止了呼吸。看着诺尔的尸体,姐妹俩惊慌失措地问道:“妈妈,现在该怎么办?”“把他肢解掉。”凯瑟琳回答道。然后,她们开始动手将母亲的情人肢解。整个“肢解”过程持续了5个小时。事后琳达告诉警方说,她割掉了诺尔先生的阳物,这样他就“永远不能再伤害我和我的家人了”。
将尸体“肢解”完毕之后,母女三人用3个大的旅行袋分数次将残肢扔进了都柏林的皇家运河中。在此期间,这名死去男人的头颅也经历了一次令人毛骨悚然的长途之旅:3个女人先是乘坐公共汽车,将诺尔的头颅带到了都柏林北部的泰拉特市,并将其埋在那儿的一个公园里。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吧,琳达又走了回来,将诺尔的头颅取出,一连换了几个不同的地方进行掩埋,最后埋在了泰拉特市的一个更偏僻的地方。
琳达告诉警方:“我曾经亲吻过装着头颅的袋子,我告诉他,我很抱歉。或许因为太害怕了,后来我一个人喝了1升的烈性伏特加酒。”
最终判决可能是正当防卫
对于夏洛特和琳达的审讯,看起来就像是一部美国犯罪电影。不过这并不是虚构的故事,也不是在美国,这是在都柏林,而且是一件已经发生的真实的事。
在进行了长达4天的商议之后,今年10月28日都柏林中央刑事法院指控夏洛特犯有谋杀罪,而琳达则被指控犯有一般杀人罪。两人的罪名确定之后,剩下的就是她们在逃的母亲凯瑟琳了。虽然两人都否认凯瑟琳参与了此次谋杀,但在夏洛特的供述中,她根本无法确定诺尔身上有20多处伤口。
然而,在多数谋杀案的审判中,案件本身并不具可争论性,真正具有争议性的是嫌疑人是否有意杀害被害人——这是欧美法系中谋杀和一般杀人罪之间至关重要的区别。“正当防卫”为法官们提供了一艘救生艇,这样他们就有可能将谋杀罪降至一般杀人罪。“挑衅”很快就成为了最为合适的辩护。于是,在第二次审讯的时候,陪审团在求法官将其定义为“挑衅”和“自卫”。如果这一提议得到普遍支持的话,两姐妹有可能被宣告无罪。
2006年12月23日,都柏林中央刑事法院将会宣布对姐妹俩的最终判决。(世界报供搜狐独家稿件,请勿转载!) (责任编辑:王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