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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渡口区黄桷大楼，小杨柳每天都做作业等着刘中玉大妈收工后一起回家 本报记者 赵锐 摄16日，天阴，冷得厉害。一上午，73岁的刘中玉大妈只擦了4双鞋，收入两元。在大渡口黄桷大楼的一排擦鞋摊中，数她年岁最大。“年轻人都不让我擦。”刘中玉笑着说，每天还是有十几元的收入，足够养活她和小孙女了，为此她拒绝了低保金。刘大妈口中的小孙女叫杨柳，今年6岁，刚读1年级。6年前，刘中玉从路边把她捡回来，后来才发现她双腿稍有残疾。每天放学，杨柳都蹲在刘中玉的鞋摊前做作业，天黑后，一老一少才牵手回家。
路边捡回残疾女婴
6年前9月的一天，67岁的刘中玉从九宫庙一公厕出来时，一名年轻女子将她拦住让她帮忙看着地上竹篮里的女婴，但过了许久也不见女子走出厕所，刘中玉进去一看人早都没了。
“咋个这么狠心哟！”刘中玉将孩子抱回家后，立刻遭到儿女的强烈反对，因为在此前几个月，她刚抱回一个弃婴，后交给其小儿子夫妇俩抚养了。但她还是坚持把小女孩留了下来，并取名杨柳。孩子会走路时，刘中玉才发现小孩双腿稍有残疾。
擦鞋为生拒吃低保
老人称，自己的儿女都下岗了，日子过得也很艰难。老人每天按时外出擦鞋，每双5角，一天有十几元的收入。“我能养活自己。”老人说，她在路边擦皮鞋已经49年了，自豪地称自己是大渡口最早擦皮鞋的两个人之一，而且是唯一坚持擦到现在的。
“我活着就要让她读书。”今年，杨柳到了读书的年龄，老人拿不出学费，育才小学得知情况后，减免了杨柳的所有费用，中午还提供免费午餐。
安排后事向孙子“托孤”
今年2月，刘中玉老人突发脑溢血，昏迷半月后奇迹般好了起来，还能拄着拐杖走路了。刘中玉说，让她欣慰的是大孙子杨洋已上班，孙子答应会在老人去世后照顾杨柳。
“孙子每月都给我50元钱。”老人说，杨柳的膝盖有些畸形，不能快速跑动，但因为没有钱，一直没有治疗，这让老人感到很对不起孩子。
苦想半天 孩子最想要书
每天早晨，刘中玉都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牵着杨柳，一老一少一步步走下台阶到擦鞋摊。这百余级台阶，对腿脚不方便的两人来讲都是不小的考验。
老人说，杨柳很懂事，从不主动要求买东西，吃东西也从不挑剔。小铅笔头也从不舍得丢掉。
擦鞋摊上，老人放有一小块木板，那是小杨柳的书桌。下午4点杨柳放学后就到擦鞋摊，蹲在旁边做作业，等天黑后再和老人一起回家。记者问孩子最想要什么，小杨柳都摇头不止。记者临走时再问，她终于小声说要书。
班主任陈老师说，小杨柳很乖但有些内向，由于没人辅导家庭作业，她的成绩在班上只是中等。
新闻面对面
“我知道没爸妈的滋味”
记：婆婆，你年纪这么大了，为啥子还要捡个弃婴呀？
刘：我的身世和她一样，知道没爸妈的滋味。
记：想过把她送人吗？
刘：我73岁了，想等她大点再说。
记：擦鞋的收入够用吗？
刘：够吃饭，衣服都是别人送的。孩子从来都没买过糖块。
记：杨柳，为啥子不回家做作业呀？
杨：（笑笑）陪婆婆。（老人说孩子是为了省电）本报记者 李增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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