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我想说一下被新闻关注以后饶颖的生活?
饶颖:其实我后面过的很差,我现在北京的一家医院里面工作,一个月一千多块钱。
主持人:后来离开了中央电视台以后,好找工作吗?
饶颖:那时候我在北京一个机要部门工作,然后我去上学了。2004年毕业了以后就开始打官司了。从哪以后我更不好找工作了。
主持人:你有没有尝试一下找一些工作?
饶颖:我找了很多。人家饶颖这两个字都不想听,你说你的医术再好,人家不要你。
主持人:找工作有没有挺惨的经历?
饶颖:那是在2005年,有一个挺好的媒体朋友,说把我介绍到美容院去。我说我一个医生跑到美容院去干什么?我不去。后来我同意了,美容院说,我再听听外面的声音对饶颖是怎么评价的吧?过了几天对我说了,不能用她。
主持人:从什么时候您觉得经济特别的紧张?
饶颖:到2004年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没有住的地方,到现在为止,我特别的感谢我的房东。到现在我的钱还没有给呢。我说我虽然上班了,但是我的房钱没有给你,能不能缓一下,你放心钱我一定给你。但是现在我的工资就一两千,我还要带孩子。
主持人:吕频,你觉得,为什么她在找工作的时候会遭到这么多困难,即使我们都知道她的医术是完全过关的?
吕频:在这样一个社会,一个女人的感受、女人需求完全不同的社会当中,女人的反抗,总被看成是一种“畸形”的状态。在这个社会当中,如果你沉默,你什么不说,伤害一定存在,尽管不过不为外人所知而已,如果你把它说出来,觉得你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这个社会只有这两个选项,每一个选项对女人来说都是非常糟糕的。
主持人:我知道你可能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事情,但我还要问,你觉得再过去一年中发生的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举个例子。
饶颖:有这么一个事情,我治腰腿疼痛很棒的,有一天我的一个领导就介绍了个病号给我,说说你帮他治疗一下,给他治理的过程中,我一边跟他聊天,一边治疗,这个病号就问,你治疗这么好,你曾经在哪里呆过?我说,我曾经在中央电视台呆过,他突然说,他说你认识饶颖吗?我心里一咯噔,但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说应该认识吧。他说饶颖真的太可恨了,简直是陷害谁谁,还用了一个很不好的词语。我还在治疗,我觉得,我担心如果不回答,他会察觉什么,所以我说我好像知道饶颖不是那么一个人,我觉得饶颖是很好一个女人。他说那是你说!我说也许吧,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呢?他说,我不想提那个人了,就是非常非常地反感饶颖。我沉默了片刻,话题又转到了治病上。治完了以后他站起来,看着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然后说大夫你的医术真好,感觉好多了,以后我还找你治。
后来,据说,他回家后赶紧上网找我的照片,然后就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个笑话,还指责给他介绍我的人,说,你看你给我介绍的什么人?饶颖!你介绍饶颖给我治病,你什么人啊!然后就到处把这个事情当个笑话讲。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忍!我一分钱没有收他的,我给他精心治病,完了吧我当个笑话,还在人前人后把我贬成那个样子!这个时候我特别的难受。我们的那个领导就是中间人,还要指责我,我说,我也不想说了,我很愤怒。
主持人:回去以后有没有伤心?
饶颖:那肯定伤心,我给他白跑,他还当着面骂我。还骂中间人,你说哪有这种人?我回来以后我又在想,一个人成熟和不成熟中间的区别是什么?也就是说:“他在于这个人,就是说一个人成熟,不要看他的年龄成熟不成熟,关键要看他的思维成熟不成熟。”这个人虽然是一个领导,但是我觉得他思维不成熟,我把他当做一个婴儿,他还需要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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