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我曾经十分惆怅

　　那么爱你

　　梦里却从来没有你

　　你抽身而去

　　才发现梦里的一切

　　都是你

　　有时你是男人

　　有时你是女人、孩子、一棵树

　　有时我就是你

　　《我只在我眼睛里》

　　21世纪出版社

　　电话接通的瞬间，桑冬激动的声音马上传过来。她迫切地要求见到我，一诉心中的苦闷。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张阴云密布的脸，没想到见面后，桑冬的表情可以用“语笑嫣然”来形容。也许，这段感情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游戏。

　　发牢骚当上化妆师

　　20岁左右时，我曾在酒店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员。在那里工作惟一的收获，就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男人是不可信任的。在我眼中，凡是事业稍有成就的男人大多爱频繁出入酒楼，喜欢逗弄女孩子，逢场作戏时比谁都真诚，可一旦真有事需要他帮忙，他跑得比兔子还快。因此，我下意识地和那些男性顾客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丈夫和这些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的人。我们谈恋爱时，他从不主动出击，但只要你给他留言，告知有事相求，他准在第一时间内出现在你的面前。他的话不多，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实干。可惜，在遇见柳如凡之前，我一直是把丈夫的这种表现当作木讷的。

　　我和丈夫结婚时没拍结婚照，为了弥补这个缺憾，去年10月，我特地叫上丈夫去影楼拍照。

　　因为拍照的人很多，我们只有等候。百无聊赖之际，我坐在一旁看影楼的化妆师化妆。结果让我大失所望：顾客的脸型偏长，化妆师不但不知道修饰脸型，反而将头发堆得高高的，将脸拉得更长；而且，她为顾客扑粉、上口红的姿势一点也不专业，东点点，西描描，看上去随意极了。这不仅仅是在敷衍顾客，简直是在砸自己的牌子，如此下去，将来哪有回头客呢？

　　当时我没说话，心想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可到了取相片的时候，他们照得差不说，服务态度还很生硬，让我前前后后跑了五次。最后一次，我生气极了，站在收银台旁数落他们的不是。正当我怨气冲天时，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看上去像是影楼的负责人，见到我发牢骚，他很客气地问：“请问，出了什么事情？”

　　我将自己的不满一一数落出来，当他听到我说影楼的化妆师还不如我时，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等我说完后，他做了很多解释工作，然后礼貌地说：“桑小姐，如果你对化妆感兴趣，能不能考虑一下，到我们影楼来帮忙？”

　　那时，我呆在家里带小孩，正愁不知如何打发时光，而且，我对化妆非常感兴趣，便一口应承了下来。后来，我知道他叫柳如凡，是这家影楼的老板。既然他开口说话了，当化妆师的事肯定没问题。

　　回到家，我就将这事告诉丈夫。丈夫答应让我过完春节就去影楼上班。于是，我打电话给柳如凡，向他说明了情况。他说，只要我想哪天过去，给他打电话就行，他来安排一切。

　　费周折阴晴总不定

　　一晃，春节过完了，我给柳如凡打电话，让他安排一下。可他说，他在外地，要过两天才能回来。过了两天，我再打他电话，他说他还在外地，暂时不方便帮我安排。

　　我想，可能是他有意推托，不好意思明说，便断了这心思。没想到，过了两天，柳如凡打来电话，问我到底去不去，还解释说前两天真的很忙，并不是故意推托。我感觉他说的是真话，遂答应第二天去影楼上班。

　　去的第一天，化妆主管让我坐在一旁看别人化妆。第二天，化妆主管仍然这样安排。到了第三天，依然如此，我实在忍不住了，对化妆主管提意见。我说：“你们叫我过来，又不让我做事，不是浪费工钱吗？”

　　化妆主管根本不理会我说的话：“我们请你过来，该付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哪怕你不做事。再说了，你和老板的关系那么好，我们怎么会说你什么呢？”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连忙打电话给柳如凡。可柳如凡的手机关机，听说他正在外地出差，用的是另外一个手机号。我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等下去。

　　就在我等待柳如凡的期间，影楼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我无法再等下去。那天，有个员工说他的东西不见了，矛头直指我，说我是新来的，看到什么好东西，自然想占为己有。我气极了，非让化妆主管给柳如凡打电话不可。

　　电话接通后，我气呼呼地说：“你如果不想让我干，可以明说。不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可不吃这一套！”

　　柳如凡很惊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我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他答应我，一定会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并让化妆主管安排我早日工作。

　　当天，我就上岗工作了，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高兴，能够开始全新的工作，是我一直盼望的事情。我很努力地做好每一件事，可是，由于基础不好，我给人化妆时常出现一些小问题，接到了不少顾客的投诉，心情很低落。这时，柳如凡总是鼓励我，还时常带我出去逛商场，买衣服，为我添置了不少化妆方面的书籍。渐渐地，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界线。

　　柳如凡很会哄女孩子。他对我说，只要我出几千元钱，他就可以为我再开一家影楼。赚了钱，我只管分红就行了。他还说，和我联系不方便，会为我买一部手机。

　　说实话，他说的这些我并不是很“感冒”，我只是希望他能实现这些诺言以证明他对我是真心的。然而，我等了很久，从未看到过他所说的手机。

　　终识破虚情假蜜意

　　几个月前，我故意说自己看中了一款ＴＣＬ的手机。他倒好，直接到旧货市场替我买了一部二手手机。我心里气不过，借口自己的母亲病了，急需用钱，希望他能拿钱出来。

　　那天晚上，我和他一起去自动提款机上取钱。他匆匆忙忙地试了一张卡之后，指着屏幕对我说：“你看，上面的余额不足了。我没办法取钱。”我一看，果然是的。他接着说：“要不这样，我等我朋友汇钱过来后，再打到你的卡上？”我一想，也别把他逼得太急了，便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他依然说没钱，问能不能先给我一半，再给剩下的。我知道他手中的卡肯定不止一张，这么大一个影楼的老板，怎么能连3000元都拿不出来呢？他肯定是在敷衍我！这个人居然还口口声声地说爱我！

　　恰好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是化妆主管打来的。她说我化妆技术太差，已经有几个顾客投诉我了，但她看在柳如凡的面子上，一直没说什么。没想到，柳如凡居然冲化妆主管说：“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好？难道我随便在大街上拉一个人进来，就跟他有交情？”

　　我真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我和一个大街上不相关的人作比较，这完全是在蔑视我。我气极了，扔下他走了。

　　回到家后，我给柳如凡发了条短信，说：“我不是一个玩物，我是个人。人与玩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是有感情、有思想的。”

　　不知道柳如凡是怎么想的。一看到我这条短信，他居然又来求我不要和他分手。我这个人也是耳根子软，想看看他到底对我是不是真心的，于是，又和他在一起了。

　　前两天，我经过影楼的包房时，无意中听到柳如凡和一个女员工在谈话。那女员工说：“我不想在这里做了，你把工资给我结了。”

　　柳如凡笑了一下，说：“你的工资不是早就提前预支了吗？我为你买的化妆书、衣服，不都是你预支的吗？”

　　我听到这句话，脑袋一片空白：这话柳如凡也曾经对我说过！也是在我向他讨工资的时候！难道，他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情人？

　　这时，我又联想起他曾带我去过一家旅馆。那旅馆老板一看到我，就笑嘻嘻地说：“怎么又换了一个？”进房间后，我问柳如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以前经常带化妆师们来洗澡，所以老板会这样问。后来，我和他所说的化妆师无意中路过这家旅馆时，便问化妆师是否经常到这里洗澡。化妆师一口否定，她说她经常到隔壁一家旅馆洗澡，从未去过这家旅馆。

　　这下，我的猜测都成真了，他从未喜欢过我，只当我是一个玩物。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去呢？

　　（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