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薯到市郊一所大楼里办事,这里交通不便利。小番薯离开时,一位穿戴得体、学者模样的中年人要搭他的车。中年人说,上大路就行,我可以换乘出租车走。到了大路,中年人改口,他说,我没有带钱,烦你送我到南天路去吧。 小番薯从他的神气里知道,他是个有心计的人,他主意早想好的。小番薯不高兴,可是他不能把别人嚷下车去。
小番薯不甘心。他想,不就十元钱吗,一些人是为心计而心计的,计谋成了他们独立的价值取向!路过鲜花一条街时,小番薯无端地想买一束花,他把车停下,招呼也不打,下车去了。在路头的第一家店打听康乃馨的价钱,卖花的青年告诉他,五元一支。小番薯白他一眼,走开了。他知道,这店小二想捉他的呆。他前两天买过的,康乃馨一元五一支。他不明白,这店小二是什么回事,就算他把客人骗了,他真能这样发财,把生意做大吗?这样做生意,真不可思议!小番薯不想买花了,重新把车发动起来。中年人还在车上,他明显地有点着急,拿着手机,一路看着车窗外。
停车、停车!中年人突然叫起来。小番薯发现一个老女人趴在街边花园的石椅上呕吐。中年人下车扶起老人;他发现小番薯的车没走,有点意外地走上来,说,我母亲突然发病,你能不能送她上医院?!小番薯松了口气,说,行!
后来,小番薯与木子谈起这件事。木子说,他怕直说了,你不愿意;这样做,他比较有把握。小番薯说,足智多谋使他们活得比较有意思。卖花青年实在不是做生意,他以为诚实会亏了自己;中年人为母亲生病着急,但他的谎言使他自己和母亲一同尴尬,他不知道别人瞧不起他。
木子说,你说你下车买花,你实在没必要这样做。小番薯想了想,突然对自己生气起来,他说,是啊,都是聪明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