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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背景
近10多年来,遵义杂技,尤其是青少年杂技在全国和国际比赛中频频夺得大奖。遵义杂技团,这支曾经名不见经传、濒临解散的普通杂技军团,在10多年时间内凭借不俗实力先后100余次勇夺奖杯,演出足迹遍布五大洲的63个国家和地区。遵义杂技团在以实际行动宣传遵义、宣传贵州的同时,也为遵义赢得了“杂技新都”的美誉。
遵义杂技十余年演绎“神话”
遵义杂技团成立于1958年,但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期,该团仅有一个节目在全国比赛中得过鼓励奖。
1990年,由原遵义地区文化局创作室施静蓉编导、杂技团陈学文老师指导,演员刘运涛、姚静美、蒙珊表演的作品“三人技巧”经过上万次练习,技巧逐渐成熟完美。当年7月获贵州省首届杂技比赛一等奖,当年12月又在全国第三届杂技比赛西南片区预选赛中获一等奖。
1992年10月,在河北举办的吴桥国际杂技比赛中,遵义杂技团携“三人技巧”节目参赛。演员们时而翻转跳跃、时而凌空起舞……一系列“新、难、美、奇”统一结合的高难度动作最终征服了评委组,在强手如林的比赛中勇夺该届比赛的最高奖项———金狮奖。
至此,曾经名不见经传的遵义杂技团开始为世人所瞩目。比赛结束,当新闻记者四处寻找遵义杂技团的演员进行采访时,寻遍了石家庄的各个宾馆饭店,都没有寻找到演员和杂技团领导的影子。原来,在该届比赛中唯一夺走三项奖杯的潘国贤正和他的弟子们躲在一个每晚10元的简陋招待所房间里尽情地流眼泪。
此后,遵义杂技团的节目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并且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荣誉,10余年间共获得百余个国际、国家级大奖,创汇数百万美元,几乎囊括了国内外杂技界的所有荣誉,掀起了一股“遵义旋风”。期间,该团的杂技节目《梅颂转毯》在德国还创造了单个节目在同一演出场地累计演出长达五年的记录,更被业内人士称为杂技“神话”。
此后,遵义市杂技团连续两年被文化部评为“先进集体”。该团先后多次为中央领导人进行过专场演出,其中在2005年2月,该团编排的《芭蕾顶技》在贵阳为胡锦涛总书记演出,演员受到总书记亲切接见和勉励。
领军人物“柔情铁汉”潘国贤
在遵义,只要说起遵义杂技团,人们都要不约而同提到潘国贤。正是这个被称为“柔情铁汉”的硬汉,把一个默默无闻、濒临解体的小杂技团带成了蜚声中外的知名杂技团。
今年59岁的潘国贤13岁进团,自幼聪明好学,是全团公认的骨干。上世纪80年代初期,全靠政府补贴艰难度日的遵义杂技团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潘国贤被任命为副团长。作为一名演员出身的团长,潘国贤深知演出对于剧团就如同生命一样重要。1986年,潘国贤率领35名杂技演员重走长征路,使遵义杂技团成为全国第一支重走长征路的文艺团体。这次活动不仅锻炼了队伍,还创收了7万多元,曾经危机四伏的剧团终于显现了生机。
1988年,潘国贤被任命为团长后,在剧团内部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使剧团在全国巡回演出中,声名鹤起。尤其是在上海“大世界”游乐中心连续演出169场的佳绩,使得遵义杂技团在大上海一炮打响。从1991年至今,全团出国商业演出70多次、13000多场次,创汇数百万美元,剧团账目上的存款从最初的3元7分发展到年收入数百万元。
11月11日,记者沿着一条崎岖狭窄的小巷,来到位于红花岗区新东门半山坡上的遵义杂技团。令记者没有想到的是,早已名震中外的遵义杂技团办公楼居然淹没在一片老旧的房屋中。办公楼是一栋上世纪70年代修建的两层小楼,通往团长办公室的楼梯是一座用钢板焊接成的临时楼梯。
潘国贤的办公室里,最大的摆设是一张桌面已经斑驳的办公桌。在一张已经使用了10多年的布沙发上,衣着简朴的潘国贤接受了记者的专访。
在谈到创业的艰辛和曲折时,潘国贤神色平静,在说到剧团和杂技的发展方向时,他忽然提高了语调,充满了热情。
潘国贤认为,遵义杂技团能够走到今天,法宝其实就是两个字———创新。为了追求创新,潘国贤把这些年来剧团的积累都用在了加强排练和提高训练硬件设施上。
据了解,遵义杂技团以发展杂技节目为支柱产业,通过融资修建了可容纳1500余人的遵义剧场,修建了占地面积7000多平方米的杂技宾馆,组建了电声乐团,斥巨资增添了练功器材及其他附属设施。2002年,遵义市政府投资7000多万元修建了艺术中心,为遵义市杂技艺术久盛不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杂技演员童年时光格外艰辛
今年16岁的廖晓燕进团已经11年,她参与表演的节目先后获得过全国新苗杯杂技比赛金奖的首奖、法兰西共和国第23届明日未来金奖、文华奖全国第五届青少年杂技比赛金奖。廖晓燕清楚地记得,那是在1995年冬,只有5岁的她无意中被电视上精彩的杂技表演所吸引,便缠着妈妈要学杂技。疼爱女儿的妈妈拗不过她,便和爸爸一道带着她来到遵义杂技团报名。通过老师的身体素质检查后,廖晓燕获得了试训的机会。然而,每天8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训练却让幼小的廖晓燕和她的小伙伴们几乎每天都要哭上好几回。
1998年,在全国新苗杯杂技比赛开始前5天,廖晓燕在训练中不慎从3米高的铁架上摔下来,导致左手被摔伤,肿得像一只熊掌。但杂技比赛对团体成员配合要求非常高,表演缺一不可。为了不影响比赛,年仅7岁的廖晓燕左手缠着纱布咬紧牙关继续练习并参加了比赛,最终夺得比赛金奖中的头奖。
由于长年累月日复一日的练习和演出,剧团所有的演员都有关节疼痛、肢体功能障碍等职业病。今年18岁的刘颖4岁进入杂技团,她对记者说,由于她和许多小伙伴都有腰伤,每当天气变化时身体受伤部位就会疼痛。在排练大厅,记者看到几名正在练习顶坛子的少年。记者注意到,每个演员的头顶都是秃的。原来,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演员们头顶上的头发已经被重达几十公斤的坛子磨光了,今后再也长不出来了。演员们说,杂技艺术因对演员身体条件要求高、表演过程充满惊险等特点,也被喻为“残酷的艺术”。
据了解,作为正处级单位的遵义杂技团属于事业单位编制,演员们从正式进入编制时开始算工龄,目前月平均工资约在1600元左右。与当今娱乐圈的演职人员不同,获奖杂技演职人员在比赛中除了获得奖杯、奖状等精神奖励外,从来没有获得过所谓的奖金。只是在近些年,随着该团积累不断增加后,杂技团内部才开始对获奖演员及相关人员进行一定的奖励,但这种奖励更多的是象征意义上的,比起演员和老师们数年如一日艰苦的付出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的。然而,即便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获奖演员仍然只是少数,大多数演员直到退役也无缘奖杯。
今年19岁的杂技演员肖倩说,由于日复一日坚持训练,她和小伙伴们的童年、少年时光都在排练大厅里度过,和爸爸妈妈一起手牵手去一趟公园玩耍都成了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奢望。据了解,杂技演员要练成一个可以上台表演的节目最少需要半年以上的训练,而要练成可以冲击奖牌的节目至少需要练习两年以上。因此,他们的生活里只有训练、流汗、流泪、受伤、比赛……
指导老师掌声响起他们悄悄落泪
在遵义杂技团,不少取得过优异成绩的演员退役后又成了剧团的指导老师。今年40岁的沙艳就是其中之一。
记者在练功房看到,一名6岁的小演员正在练倒立。按照老师的训练要求,这名小演员每次必须倒立20分钟,可是每次小演员练到十几分钟就难以坚持下去了。这时候,大厅里每次都会传来指导老师严厉的呵斥声。面对这种情况,演员们往往是一边哭泣,一边坚持。可是,当训练一结束,一名指导老师为演员递上毛巾后,迅速转身夺门而出。记者追出后看见,这名老师正在练功房外不停地擦拭脸上的泪水。
老师们说,对演员的严厉甚至“冷酷”,都是出于对演员们最真挚的爱。今年50多岁的陈学文老师在2005年带领弟子在国外演出过程中,表演现场突然发生意外,为高空演员提供安全保护的保险钢绳突然被挣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老师不顾一切使劲用双手拉住细细的钢绳不放松,使遭遇险情的演员成功脱险。然而,细细的钢绳却已经勒入陈老师的手掌,长长的伤口露出了白骨。
记者在练功房看到,正在靠墙辛苦练功的演员们每人面前都有一摊水。据指导老师们介绍,这些都是演员们所流出的汗水和泪水。熟悉杂技的业内人士都知道,演员必须坚持每天锻炼,否则练习的极限动作就会“回潮”,而且一旦“回潮”之后就很难恢复状态。为此,老师们只得花更多的精力用在陪伴和指导学生们的练习上。为了心爱的事业,许多老师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又将儿子或女儿送进了剧团当演员。
“我这一生感觉最愧疚的是对不起自己的孩子。”说这话的是今年52岁的龚增丽老师。她说,老师们除了要指导演员们训练,关心他们的生活,还要自己亲手制作道具,还要兼演员们的按摩师、营养师。因此,老师们难以对子女和家庭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潘国贤团长说,每当舞台上掌声响起之际,往往就是老师们默默流泪的时候。演员刘颖也对记者说,每当她手捧奖杯的时候,都会发现老师要躲进更衣室哭很久。
正是老师们倾注了无限心血的爱,才促使演员们更加刻苦训练,最终确保了遵义杂技在业界的领先地位。
为了杂技事业后继有人,遵义杂技团于2003年与遵义市体校成功申办了我省第一所杂技中专学校。通过几年的办学经验,体校已向杂技团培养输送了一大批杂技艺术人才,许多演员还获得了国际国内多项大奖。
“我们有最优秀的演员,我们有最优秀的师资力量,有社会各界给予杂技艺术的大力支持,我们自信能够在弘扬中华民族传统艺术的道路上走得更高、更远!”潘国贤团长说,“即使将来我退休了,也要为遵义杂技之花常开不谢继续倾尽全力。”
遵义杂技,一路走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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