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访绘制“高危分布图”

　　张周斌，广州市疾病控制中心艾滋病防制科主管医师。圆圆脸，鼻梁上的一副眼镜显得文气十足。很难想像，这位书生般的年轻医生曾经假扮“嫖客”，深入色情场所，为“干预队”的宣教做前期摸底。

　　张周斌讲述了他假扮“嫖客”暗访的一次经历。今年夏天下乡，他听说某村有“站街女”。傍晚时分，他沿着村子转悠，看见三五个女子站在路旁，不像是乘凉。他试探着上前询问价钱，确定了她们的身份。第二天，张周斌又带着当地疾控工作人员走进村中，结果发现了更多的“站街女”。“大型娱乐场所管理比较严密，比较好找。但在发廊和出租屋的性工作者，住得分散，流动性大，调查起来非常困难。”

　　通过种种方式，“干预队”逐步摸清了广州市试点区内“小姐”等高危人群的地域分布以及活动习惯，每个小组都对自己所管辖范围内的“小姐”分布图了然于心。

　　“和她们是平等的医护关系”

　　11月上旬，广州市疾控中心为“干预队员”组织了两期培训班，目的是提高他们和“小姐”沟通的技能和信心。据介绍，每组“干预队”不少于4人，其中至少有一位女性队员，既便于沟通，还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但在干预活动刚开始时，吃“闭门羹”或者被娱乐场所老板阻挠是家常便饭。

　　为了接近并取得“小姐”们的信任，“干预队员”可谓绞尽脑汁。“小姐”有自己的行话，“干预队员”就也学习这些行话来和她们沟通。但在接受采访的过程中，记者注意到，张周斌很少使用“小姐”这个词，更多时候，他把“小姐”称为“高危人群”。他向记者强调说：“我们和她们之间是医生和服务对象的关系，是平等的。”

　　政府赋予的职责

　　今年以来，重庆、哈尔滨等地“干预队”的工作陆续见诸报端，迅速引起争议。

　　面对种种非议，张周斌一笑了之：“出现这些议论，是因为公众对我们的工作不了解。”他取出一本2004年6月由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出版的《娱乐场所服务小姐预防艾滋病性病干预工作指南》递给记者。张周斌告诉记者，“干预队”的活动，其实就是按照这个《指南》来操作的。“这是政府赋予我们的职责。但政府改变的只是控制艾滋病的方式，而不是对卖淫嫖娼的态度。区别开这两点，或许我们就可以少一些争论，多一些行动。”

　　更多的部门投入到防艾中

　　“压力确实是够大的，但我们的工作到现在都没停过，而且一直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哈尔滨市疾控中心书记、副主任王健昨天对记者说。“其实这样的培训5年前就在国内出现了，目前全国也都在做，并不是哈市一家。”

　　事实上，哈尔滨市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起初组织这样的培训时并不“顺利”。为了找到足够多的“小姐”来听课，工作人员可谓想尽了办法。寻求公安机关的帮助，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甚至还有工作人员到娱乐场所调查，与“小姐”们面对面地交谈。王健告诉记者，除了安排培训、派人员到现场宣传外，哈市疾控中心已开始对“小姐”实施一对一的防艾帮助。“防艾工作并不单由卫生部门一家来做，我们在工作中得到其他部门的大力帮助。”王健告诉记者，他们组成的预防艾滋病工作小组由28个政府部门组成，正是各职能部门间的密切配合才使他们的工作得以开展。作者：张源 晨报记者杨育才 于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