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谱
作者:左边一样
我奶奶家在一个四周围都是水的一个村子里,每年离我奶奶家只有150米的东坑都会定期的淹死一口子人的,我上学那会儿的每年暑假都会回老家去度过,因为我喜欢农村的生活,喜欢喝那口深不见底的老井里的干泉,虽然我每次回去喝生水时都会因为水土不服而起了浑身的疙瘩,但在一个星期的连起疙瘩在窜稀的过程中适应,反而在回到市区喝自来水后也会有几天的水土不服,我一回老家就喜欢在每年淹死人的东坑去垂钓,用的也不是正八经儿的鱼杆儿,是用线绳儿把吃完的橘子或山楂的罐头瓶子口部栓死在套一根儿小木棍儿,罐头瓶儿里放些中午吃剩下的烙饼渣儿,在点几滴香油,在坑边儿上一戳就O了,时隔那么四五分钟就一掀,罐头瓶儿里面保准有两三条小鲫瓜子或几对儿小虾米,伸手往里面掏它们时是最兴奋的,把欢蹦乱跳的战利品放到小脸盆儿里后它们还有些不太适应,疯狂的在圆形的轨道里游行几圈儿后才安静了下来,一个下午我就能捕捉到三十来条鲫瓜子和麦穗儿,至少还有几对儿大个的青河虾,经过我大妈用烧柴火的大灶放上两勺儿大油(大油简称猪油,凝固后是白色的固体,有些象奶油冰淇淋)的烹饪后,在烙上几张大饼,夹根儿葱白就着一吃太香了,我草,那味道现在一般你花钱都找不着,但我只要一去东坑边儿上我奶奶就会追在后面,千叮咛万嘱咐的保护着我,还说你看见水坑边儿上要是有什么金鱼啊奇怪的玩意儿千万不要捞去,那是水鬼变的戏法儿,你要是一捞它小鬼儿就会一把把你拽进水里要了你的小命,说的怪恐怖的,但我是个任性的孩子,从来不相信封建迷信的鬼话,但我相信黄鼠狼迷人,我父亲也给我说过他和我二大爷曾经18、9岁时经常性的大半夜里去一个老宅子的墙窟窿眼儿边上下夹子去,早晨起来就去原址去勘察成绩,一般离多老远就先闻到了一股子鲜骚味儿,那就证明捉到货了,捉到了黄鼬后把丫先拍死,完后剥皮去肉,把那张很价值连成的表皮拿到集市上去卖,有一次,他们哥俩早晨又去寻找昨晚下的夹子捉没捉到猎物时,在很远处就闻到了鲜骚味儿,但在下夹子的地方始终找不到夹子,他们哥俩就闻着骚味儿看着地上的血迹慢慢的寻找到了那只比以往大两倍的一只老黄鼬,直接一水儿的解放鞋踹脸的把丫给踢死了,剥完那层昂贵的表皮后就把黄鼠狼的尸体挂在了我奶奶家的门梁上。 但是严重的后果发生了,一大早儿邻居家的大妈就在墙头上拿着个做饭的勺子在横跑着,墙头全是最早先的土墙,宽度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半块地板砖儿,但一个四十来岁的娘儿们不看脚底下就在那极小的范围内疯跑的概念我估计这辈子不会发生几回那样的现象的,当时我父亲就叫:“大嫂,大嫂,你怎么了”?那老娘儿们悲惨的来句:“我老头子让人把皮给扒了,还把尸体给吊房梁子上了,我正找他呢”!当时我父亲就吓坏了,赶紧的就把在我奶奶家门梁子上那只老黄鼬的尸体给拽了下来,埋在了后坑的旁边儿上,马上这老娘儿们就好了,刚才的颠疯状态也消失了,很规矩的给他老头子做起了早点。我从我父亲那里得知了黄鼠狼的威力,所以我在回老家都会亲眼看着大爷家的老母鸡被黄鼠狼叼走而默不作声。
说一下我奶奶家吧,其实我没资格说,一是怕我给我们老N家丢脸,二是怕在网络上被指责,为什么呢?因为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知道一个叫杨沫的人,她是写《青春之歌》长篇小说的作者,现在已经拍成了影视剧和电视剧,她和我家有什么关系呢?她是我表爷的老婆,我表爷的名字叫张立行,现在是国宝级的人物,他的许多作品都被国家收藏了,我爷爷给我父亲的书籍有许多都是我表爷亲笔签名或留言给我爷爷闲时消遣观看的书,我表爷每次出了新书都会在第一时间内先在新作的前言的白皮儿上写到:守政兄,闲时消遣阅读。
说到这我不得不说一下我们家族的历史了,我和我的爷爷关系并不象许多孩子一样那样亲切,因为我和我爷爷的关系就和陌生人一般,理由很简单,我爷爷有两个老婆。事情是这样的,我奶奶家以前在有传说中的水鬼的村子里是一家土财主,不夸张的说整个村子的一半儿都是我奶奶家的,那真是田良千倾、日食一世, 我奶奶的父亲在当时开着一家冰糖场子和一家银行,袁世凯的现大洋成堆的砌在了老家的墙壁里,但被后来的文化大革命的红卫兵们一水儿的给洗劫干净了,奶奶还被被当作黑五类的资本家的后商捆在大街上游行,跪在桌子上一跪就是一天,头发被拔掉了好多,这些都是后话了,之前我奶奶可是在本村子里着实的风光了一段儿,在12岁的时候就吸上了香烟,我奶奶是84那年所谓的槛儿上去世的,我掐指一算我奶奶的烟龄居然是72年,但我奶奶去世后在医院检查一翻后内脏却一点儿毛病没有,就是纯老死的,所以抽烟抽死这个谣言我就直接用:去你妈地概括了。我爷爷是一个极其贫困家庭出生的苦孩子,认识了我奶奶后就发生了爱情,爱情导致了我奶奶坠入了爱河,把心交给了我的爷爷,我爷爷个子1米80,头发笔直,但当时的发型就是两个鬓角愣搓,头发顶端呈宝盖儿形状,还流行着三七分,当时确实是美男子的造型儿,但现在大街上在出现这么一个人的话不是二逼就是被雷给劈傻了,我奶奶的造型很标准,披肩发,1米70的个头把身材衬托的压倒了她身边所有得瑟的女人,16岁就带上了从西方运过来的白金戒指,不是吹牛逼,我姥姥就是一土生土长的地道儿的农村老太太,她把她当时20岁的照片和我奶奶16岁的照片一比较,那就是一个财主领着一个丫鬟。我奶奶穿着一件旗袍儿,但那个时期的女人都流行裹脚,现在80以后出生的孩子可能都不记得过去老太太们的小脚儿了,三寸金莲就是那个时期产生的代言词儿,说实话中国人都不知道怎么美了,本来我奶奶就是个大高个儿,脚丫子也比普通女孩子的尺码大一截儿,在当时社会的强制流行的前沿就那么活生生的被我奶奶的母亲用布条子把还没有发育健全的小脚丫子给裹了起来,我奶奶给我讲她裹脚的时候哇哇的哭,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那承受得了那种连心的疼痛啊,哭啊喊啊的也改变不了强硬的那时候的傻逼制度,脚被裹好后就一直带着那块缠脚布走路生活,等到脚丫子不在发育了也畸形儿了也和身高成反比了后才把那层快长到肉里的烂布条子摘除,预想的效果和所有以前裹过脚的老太太们一样了,穿的那种小鞋现在集市上根本就快要绝种了,只有在偏远的农村才能买到,我奶奶那双坚定的眼神一直是我佩服的光彩。
我奶奶还有一个哥哥,我只知道姓王,据说长的也是那个时代的美男子,据我奶奶的描述说她哥哥去了一个有沙漠的地方去做生意,可能生意赔了本儿,在回来的路上死在了沙漠里,他临死前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沙漠上,用喝水的大碗往上面一扣吐了口血就咽了气了,等到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后一掀他旁边带着血的大碗看到了他的名字才知道他是谁,我奶奶给我讲的时候眼里充满了红红的血丝,那时候我还小,也就在小学5年级左右,我听完后眼泪吧嗒吧嗒的安静的掉在了托着腮帮子的小胳膊上,奶奶用带满老茧子的大手帮我拭去了眼泪,告诉我一句相当伟岸的话:“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造诣,这句话一是告诉我男子汉应该有志气,去到那里都不应该忘记自己的名字。其二的意思是奶奶用这句热血的语言来悼念她死在远方的哥哥,还告诉了她自己的哥哥他的故事没有被遗忘,并且深刻的讲给了小一辈儿的我们听了。
我出生的日子是在大雪分飞的一个黎明,父亲借了一辆三轮车把我和妈妈从市医院接了回来,奶奶从老家也随之而来,她用那双带满老茧的双手把临时住的宿舍里的带大烟筒的炉子生的着实的扑脸儿,母亲在我出生后第二天奶水才下来,之前我都是喝卖乳精而存活的,因屋子里和屋子外只有一层薄薄的玻璃相隔,外面我父亲拿塑料薄膜把整个窗户用小木条子钉的严严实实,但还是阻挡不了寒风的光临,于是奶奶心疼我就把我放到了她的裤裆里,那时候老人穿的都是免裆裤,裤腿儿下都用一个象过去真三玩柔道那爷们似的一个有弹性的护腕的小短绷带缠着裤脚子,我上小学的时候还经常拿奶奶的那个缠裤腿儿的松紧绷带缠在自己的裤腿儿上装真三儿摔交,现在一想老一辈儿的人用的东西确实有意思,还记得奶奶有一个纯铜的鞋把子,就是提鞋用的道具,后来我总用那玩意儿挖土玩,被我丢弃在了童年的小土堆儿上了.
我爷爷家里比较的贫困,和我奶奶家一比那真是相当的有差距,我爷爷说白了就是一书呆子,现在他老人家还健在呢,但他们家的作息时间是一般人忍受不了的,尤其上晚上,吃饭必须封锁在六点整,吃饭中如果米粒儿掉在桌子上你不赶紧的拣了那就该挨骂了,反正我没被骂过,在我的印象里我就没从爷爷家吃过一口饭,我父亲他们是亲哥三个,我父亲最小,我大爷和我二大爷我爷爷都抱过,但我父亲生下来到懂事我爷爷从来没抱过他,导致我父亲不知道什么是父爱的伟大,最后受罪遭殃的还是我,我父亲把所有的爱全贯彻到了我的身上,一水儿的大嘴巴和大力抽射的爱我,我把爱的现在还没走出小时候的阴影呢,我不恨我父亲,我恨我爷爷,我至今和他老人家也就见过三次面儿,说话估计没超过100个字,我爷爷在我父亲出生那年在天津和我另外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又结婚了,我爷爷为什么在天津呢?因为我爷爷的智商相当的高,他现在是天津大学的老教授了,以前我们看到的许多外国名著都是我爷爷翻译成中文后在市面儿上发行的,他很有才华,相对而论我却没有遗传他才华的基因,如果他老人家看了我的博客后估计能拿那条拐棍儿直接穿越了我的肠子,我是奶奶一手带大的,我对我奶奶的感情非常的深厚,奶奶也最疼我,因为我在家里总排行是老么,上面有两个堂哥和三个堂姐,我哥哥姐姐的都长的比较好看,但现在我觉得我比他们都帅,比他们的思想造诣都开,比他们所有的淫荡思想都丰富,但原他们别来我的博客光临,要不非得给我告状去。
我爷爷和我奶奶认识后就产生了情感,就着我奶奶家强大的经济后盾,我爷爷倒插了门儿,我爷爷虽然以前在农村,但嫁过来后就从来没下过地种过庄稼,文人嘛,文人以笔论天下,武士骑马称英雄,上床认识娘儿们,下床认识鞋。对了,这句话相当的有哲学,我爷爷全做到了,过去也流行一夫多妻制,就跟一公鸡保养了一笼子的母鸡一样,蛋的质量和小鸡的群数都由一个带毛的交代了,一想小姐称为鸡,比较的普便,但公鸡就是嫖客了,相反公鸡的指数超越了社会上鸡的指数,流传以久的唐伯虎的小鸡吃米图就是形容一个小姐在没有客人的状态下正找食儿呢。现在唐伯虎还要是活着的话估计该画一张母鸡给公鸡口交的经典国画了,我爷爷勤奋好学,用自己脑袋里的文化前进到了市区里的大学,因为他没钱,所以把我奶奶的传世珍宝的一只手表拿到了当时的典当行卖了,卖来的钱全拘为了自有,我爷爷的学业生涯仗着现在那只古董表能卖到60万的价格完成了苦读,翅膀硬了,就看不起我奶奶了,和当时我应该叫二奶的奶奶结合了,二奶的来源就在左边这句话,我奶奶独自把我父亲他们哥三个拉扯到大,苦啊,一点福都没享受着,文化大革命把我奶奶家掏的连根儿毛都没存留,所有的瓶瓶罐罐一水儿的砸了和掠夺了,我奶奶的父亲被斗死了,我奶奶做为黑五类的头版人物被压到了大街上挂着批斗的条幅游行了很久,头发被一帮带着红套袖的傻逼疯狗们揪的都带了血筋儿,文化革命风刮走后我奶奶为了生计在当时村子里的大队的后橱帮着给大伙做饭,从当时的一个农村名流沦落成为一名农村后橱的配菜师,那份人格的打击我想只有有相同经历的老一辈儿的人才能揣摩出当时的心情,低调,绝对的低调,整天也说不了两句话,我奶奶靠着那双带满老茧的大手完成了我大爷和二大爷的学业,头发也从黑色转折成了银色,我父亲其实最为可怜,一点父爱没享受到,我二大爷还沾着一点父爱的余温,本来到我父亲这代应该生活缓解一下了,但正好三年的饥荒灾难静敲敲的袭击了人类,我父亲吃过树皮,嚼过白薯秧子,拉过球形状态的大便,三年的饥荒过去了,又赶上去天津挖海河,包括我大爷和我二大爷都没去过的海河,我父亲为了给家里挣公分,为了年底能多分几斤白面,咬着牙一步一步的推着小推车迈向了海河的行走路程,糟米在常年的缺乏胃黏膜的胃口里搅拌着,大白菜的菜梆子都能啃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来,海河进行时过去后我父亲就靠着自己爱学的劲头考上了中专,最后在市区里被当时的学校安排了一份正经工作,总算走出了围城。
我爷爷跟二奶奶结婚生子后把所有的孩子全通过当时的名气转移致了美国,现在我那帮表叔表婶儿们拿着昂贵的绿卡都美不禁儿的得意忘形了,而残留下来的孩子就是我父亲他们这些曾经挖着野菜啃着树皮的一代了,苦日子一天也没糟浸,全咽在了记忆深刻的脑海里,毕竟人都有出头的那一天,我出生的那一年还赶上点儿温饱提供不充足的尾巴,懂事儿了又接触了一次89年的小暴乱,曾经的学校的墙上还存留着一颗当年扫射的弹眼儿,小学毕业了奶奶也和我们来到了市区,吃上了大锅饭,享受了不在伺候人的日子,我在次看奶奶时她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儿,背也在不知不觉中驼了下来,但奶奶的精神头比以往好了许多,可能不在为一日没着落的三餐而劳神了,记得奶奶在农村剥棒子皮儿的速度特快特麻利,我批完一个后她已经微笑的看着我拿着手中剥好的第四个棒子扔向了剥好了的棒子堆儿里,还鼓励我继续努力不要半途而废,但我听完这句话后早消失在那曾经没有剥棒子机器的院子里了。后来我奶奶糊涂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但嘴里还总叨咕着我的爷爷,我爷爷也回家探望过两次我的奶奶,奶奶看到他后失去色彩的眼睛里突然明亮了起来,她拉着我爷爷的手就没有松开,老泪纵横的把带满深深皱纹的脸洗湿了若干次,我爷爷也知道我奶奶的不容易,但一个男人变了心后不会在被女人的眼泪感染了,他给我奶奶寄来的钱我奶奶纹丝不动的用手绢儿包裹了起来,并且在我爷爷的面前把它打开,10块钱的老人民币一张张的叠放有序,连人头的方向都排列的冲一个方向,可见我奶奶在家里没人时自己挨张挨张的瞧着数着,把对我爷爷的思念全贯注在了10块钱的大团结里,奶奶把钱原封不动的交给了我爷爷,并说她现在用不着钱了,5块4一条儿的春城烟算是我奶奶在村子里抽过的顶级了,还对我爷爷说你在市区里用钱的地方比较多,死活塞在了我爷爷的上衣兜里,但我爷爷临走时还是把寄给我奶奶的钱偷偷的塞在了土炕的凉席下面了,我奶奶发现后很伤心,怕我爷爷在外面受苦,我很纳闷儿,因为我奶奶的印象里我爷爷还是个穷秀才。
奶奶越来越苍老越来越糊涂了,最后连我都不认识了,我说我是小--,但我奶奶说小--现在也就刚这么高,你不是他,她的手比画我的身高时是停留在我的写字台桌子的沿儿上的,后来奶奶因为住不惯楼房就又回了农村,这也是我倒数第二次看到奶奶了,等我在看到她时是我一哥们儿开车带我去办事,正好离我奶奶家不到100里,我在车上睡着觉呢突然梦到了奶奶对我微笑,于是我突然醒来叫我哥们儿的车改变了回家的方向,我大步的迈进了奶奶家的两扇大木头门的院子里,我一进屋鼻子就先酸一下,因为是快三九天了,奶奶因自己糊涂头发也不梳理了,乱糟糟的还全是木屑皮儿,我坐在了炕上帮着奶奶摘下那些木屑,奶奶吃力的从炕上爬了起来,眼睛很模糊,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小--,我奶奶说我不是小--,并说你们出去帮我把门带上,我不在和她解释什么,慢慢的帮她把头发上的木屑摘掉,用手轻轻的抚摩着她脸上比以往还深的皱纹,我奶奶一会就睡着了,我那哥们看着我们俩这样眼睛红红的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连续的抽了最少三棵烟,我对着进入梦乡的奶奶说:“奶奶,我回来看您来了,我是您最小最疼的小--,下礼拜我就开车把您接我家里住去,您等我啊”!
还不到一个星期的光景,老家打来了电话,告知我奶奶的现在已经神志不清,赶紧回来吧,我家三口马上连车都没找就打了一车迅速的回到了老家,但一进门我奶奶连寿衣都穿上了,奶奶的床前放着一个大铁锅,里面都是燃烧中的纸钱儿,我眼泪没有瞬间掉下来,我轻轻的走到奶奶尸体的前面,用手把盖在脸上的黄布锨了起来,奶奶的抬头纹开了,脸上的皱纹消失了,面色虽然苍白但看上去很安详,听我大爷说奶奶在临走的几分钟里嘴里竟说些听不明白的糊话,但唯一完整的一句是:“他也走了吧”。完后就慢慢舒展了抬头纹,呼出了存在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气,她悄悄的走了,在走之前还惦念着我的爷爷,我摸着她冰凉的脸颊,轻轻的把她张着的嘴合拢,但奶奶的嘴又张开了,于是我听着村里迷信风气用一枚老铜钱儿系上红绳子放在了奶奶的嘴里,说来也怪,奶奶的嘴就合上了,我一直没有掉泪,就是哭不出来,看着我爸的眼泪我都没能使自己掉下一滴泪来,我扛着帆跟着出殡的队伍一起走了2里来路,到了一片白桦林里,在提前挖好的坑里把奶奶的棺材平稳的放了进去,我爸他们哥三个按着我奶奶曾经说自己必须土葬的诺言而贿赂了当时村子里的大队书记才获得此风水宝地,埋葬完了,我们就回了市区,我晃晃忽忽的在车上仿佛又看到了奶奶,她还是那样慈祥,还是坐在小板凳上和我比赛批棒子的游戏,我心里默念:“奶奶,能不能是现在,让我靠近你,能不能就在这里让我紧紧的在拥抱您一次”!这句话在心里念叨完后我的脸整个的都湿了。 (责任编辑:王玲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