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安青萍村的王义同将近七十岁了,群众仍呼其小名“王二”。在崔武律师的帮助下,他连续三次当选村主任至今。听说,崔律师到南京后,他每年都来南京看望崔律师呢。
王二因为脾气直爽容易得罪人,六十岁前没能当上一把手。 97年他60岁了,本来是退休的年龄,却要竞选村主任。在村民小组预选中,他凭着跟村民打成一片的优势,很轻易地被提名。可除了群众拥戴外,他年龄偏大,不符合干部年轻化的要求,跟村支书关系不好。王二分析完不容乐观的形势后,开始针对薄弱环节,以贵在参与的架势投身到紧张的竞选活动中。
做律师的崔武,当时担任他的法律顾问。崔武说:竞选演说很重要。王二于是仔细推敲,数易其稿,在三分钟内将经历、爱好、特长、施政纲领说得头头是道。草稿送崔武把关,崔大笔一挥,在“会算计,能吃苦,有开拓精神”之后又加上“身体很棒、吃饭很香”和“保证任期内家家门前通大路,家家每年收入不低一万五”之类的“豪语”。“要给群众看得见的利益,”崔反复叮嘱,“竞选嘛。”
小组初选回来,王二愤愤不平:“全在撒谎!”某某某吹自己年富力强,其实喝酒喝出了心脏病;某某某说有麻烦就找他,他就是110。“没边了,没谱了,”王二直摇头,口吐脏话,“全他妈胡说八道!”
崔武要他“再接再励”时,王二不无担忧。没几天,果不出所料,村支书主持的村民选举委员会发布公告说,王二因为到了“退休”年龄,取消其正式候选人资格。崔武连忙打气:你虽被剥夺资格,但选民还可以在选票的“另选他人”栏内填上你的名字。现在,你务必给家家户户发一张含有下列内容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宣讲材料:只要年满十八周岁就有被选举权,村委会候选人没有年龄上限规定;选民不会选出不能工作的村干部,要相信群众的选择;直选不是任命,不能包办、代替。分发前,思虑再三,崔武又出了个绝招:“我托人把这些普法材料在报上登出来,文中绝口不提这次选举的事情。”望着王二忽闪忽闪的眼睛,崔理直气壮地补充:“反正是宣传国家法律嘛,又不是破坏选举。”几天后,王二一见他就乐,得意洋洋:“耶!分发成功。群众看后义愤填膺啦!”
在这样的竞选中,王二学会了引导群众。还有,人们都说,他请了一个“用法律武装到牙齿的大律师”真管用。崔律师下乡,就给村民宣讲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还不断向领导投书村支书违法剥夺王二正式候选人资格的材料。他还联系了省电视台记者来拍了一档专题片,对违法选举进行了曝光。在大家都为王二鸣冤叫屈的时候,崔武就说:王二赢定了。
后来王二终于以绝对多数票当选村主任。许多选民在选票的“另选他人”一栏内不约而同地填上了他的名字。这次选举,扬子晚报等许多有影响的媒体曾给予报道。崔武律师因为辅选得计,很快名扬海安。
(水穿石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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