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网12月2日电 台湾《联合报》今日发表社论说,苏贞昌对“首长”特别费案有大动作。一方面,他宣称,“国务费”及特别费皆是“历史的共业”,不应“清算斗争、恶意株连”;另一方面,“法务部”亦作出解释,认为特别费具“实质补贴”性质,是“反覆发生之先例,并对一般人产生法之确信”。 换句话说,苏“内阁”的这两种说法皆认为,特别费中不需发票的一半在惯例上应被视为补贴之薪水。
社论指出,苏贞昌的说法是政治性的演绎,“法务部”的说法则是法律性的归纳;持平而论,这两种说法皆有其见地,或许亦是未来特别费案之必然归趋。耐人寻味的却是,苏“内阁”何以竟在北高选举只剩十天的时候提出这种说法?
社论说,民进党内对苏贞昌颇有批评。主要的原因是,苏“内阁”的说法,使民进党失去了打泥巴仗的题材;有人谓苏贞昌使所有绿营打马者皆受打击,亦有人痛骂“法务部长”施茂林“混蛋”,不啻等于用同样的话骂了苏贞昌;辜宽敏则径称苏贞昌应立刻下台,退出政坛。
然而,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苏贞昌的这个动作皆不同凡响。有历史的高度,有“阁揆”的风范。民进党内有人指苏贞昌是因自己的特别费而“心虚”,那是鸡肠鸟肚的见解;其实,民进党内持此类意见者最不能原谅苏贞昌之处,在苏贞昌竟然于选战最后关头的此刻提出此说,不啻为马英九解套。于是,苏贞昌的这个动作,政治上的效应恐尚大于法律上的意义。
社论说,苏贞昌自己恐怕也曾衡量过应在何时开口。选举前,或选举后?选前开口,一定会遭遇民进党内反弹,正如目前所见;但倘听任乌烟瘴气的情势发展到选后再说什么“历史的共业”,恐已毫无真诚可言,反而将被视为玩弄权术的败笔。何况,选后情势诡异难料,苏贞昌届时究竟还有没有开口的机会,恐亦是未定之数。甚至可以想像,苏贞昌最近挡下了高铁“不通车的通车典礼”、将记者拉到机场报道女儿出境“未享特权”的镜头,与发表“特别费是历史共业”的说法,皆在显示他已将对选后情势的经营置于对当下选举的利害考虑之上。
社论指出,这次北高选举,不论民进党输赢,苏贞昌皆处境凶险。民进党若赢,陈水扁翻身,必将迫苏贞昌边缘化;民进党若输,则陈水扁作困兽之斗,亦将以牺牲苏贞昌为缓冲。尤其,陈水扁有了“一审有罪才下台”的护身符,选后必定仍欲全力维持“扁居主动,苏居被动”、“扁为刀俎,苏为鱼肉”的局面。但是,苏贞昌若欲问鼎二○○八年“总统”大位,却绝不可再被陈水扁所挟持绑架;于是,最近苏贞昌的频频动作,皆已显示欲与扁切割以建立其主体性的企图。发表“特别费是历史共业说”,当然亦有此作用。
民进党内目前以王世坚等人的分贝最高。民进党若是选输,这类声音必将减弱;即使选赢,民进党亦绝不可继续以替陈水扁夫妇之贪腐辩护为唯一功能。陈水扁在选后,不论输赢,当然必欲继续挟持民进党、压制苏贞昌;然而,民进党内的改革派与苏贞昌,在选后,亦不论输赢,皆必须全力摆脱陈水扁的挟持与压制。苏贞昌最近的动作,正是试图预先布置这样的局面。
社论说,准此以论,特别费是“历史共业”及“实质补贴”的说法,应可视为苏贞昌与陈水扁切割的指标动作;宣告苏贞昌希望自己不再与陈水扁一起陷溺于这场泥巴仗中,而唯有结束这场泥巴仗,苏贞昌才能建立自己的主体性。
苏贞昌的风险当然很大。他的“共业说”与“补贴论”,非但被视作“为马英九解套”,且更形凸显了“‘国务费’不同于特别费”(虽然苏贞昌称二者可以比照)。目前,由于顾虑选情,民进党内挺苏的改革派与挺扁的“保皇派”一时还不敢撕破脸,但这笔帐选后却必定要作一结算。
社论指出,民进党这次输赢的关键在高雄。在这选前的最后超级周末,据说民进党内自陈水扁以下的“天王”皆将赴高雄为陈菊站台;但是,除了陈水扁与游锡堃外,其他吕苏谢其实未必希望高雄赢。民进党若输了,吕苏谢还未必能制得住陈水扁;若赢了,吕苏谢将更无反扑的杠杆,而又以苏贞昌的处境最为凶险。
当苏贞昌说“特别费是台湾社会的历史共业”时,他应是已拒绝了陈水扁命他承担及强加于民进党的“贪腐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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