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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是最受读者欢迎的华语散文作家之一,日前在厦门光合作用书房举行《说话的魅力——你不可不知的沟通技巧》新书签售会,并受聘厦门大学客座教授,在文学院演讲。行踪所至,均受到热烈欢迎。
多数人只知道刘墉是个畅销书作家,不少人知道他是画家,还有少数人了解他的书也有卖不出去的时候。刘墉的身份是多重的,写作风格是多样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他的人生经历本身就像一本书。刘墉打算出一本自传,不过怕得罪人,还要再等几年。
日前,本报记者对刘墉进行了专访,带你走进这位名人的内心世界。
——编者
所有知识
都是我们生活的专业
记者:您是位饱读诗书之人,读书需要制定计划吗?
刘墉:读书可以有计划也可以没计划。年轻时应该有计划,读书之前要做计划,引起自己的兴趣。就拿我来说吧,最早是听别人用朗诵诗的方法演讲,对此产生了兴趣。我发觉朗诵与传统诗有相当密切的关系,开始研究古诗,广泛涉猎诗集,后来又结合文学概论方面的专著,编了一本《唐诗句典(暨分析)》。学校里的教科书不会对你有很大的触动,这就是为什么只会把书念得很好的学生不易突显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之所以比别人突出,就是因为在课本以外多了很多涉猎。
记者:年纪大一些读书习惯就会改变吗?
刘墉:是的。年岁大了之后挑些对你有触动的小东西来看,再往里头研究。年岁再大一点,“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就行了,就是自己喜爱读书,不死啃书本字句钻牛角尖,而是着重领悟文中原意。每逢读到会心处,有了一点新的体会,便高兴得连吃饭也忘记了。我一向认为开卷有益,对你有帮助的都是好书。就算是一本大家都认为很烂的书,只要当中有些东西能够给你启发给你刺激它就是好书。
记者:对您影响最大的书是什么?
刘墉:多年来,我的阅读范围非常广,看的科学的书非常非常多,植物学方面的书更多,甚至到了钻牛角尖的地步。我喜欢园艺,我所著的《花痴日记》就是跟园艺有关的书。对我来说没有专业书,生活里所有的知识,都是我们生活的专业。《唐诗三百首》是我一直在研究、多年来百看不厌的东西。
三本最难卖的书
却是我最喜欢的
记者:许多人将您定位为畅销书作家,您自己是怎么看待的?
刘墉:其实我的作品有很多类型,包括文艺理论、小说、励志随笔,还有工具书等等。像《唐诗句典(暨分析)》就是工具书,《那条时光流转的小巷》是一般人认为纯文学的散文,《杀手正传》属于小说类,但看起来像日记。讲的是一只螳螂怎么成为杀手,从吃垃圾,到吃兄弟姐妹、昆虫蚂蚁再到吃7只大马蜂,最后成为伟大的杀手,以此影射世界。前年出的《花痴日记》是和《杀手正传》相对的,这些都不是畅销书。在台湾,有的书读者买了觉得上当了,怎么这么难看,还被书店退了一大半回来。可惜内地很少出我的不畅销书,有些书在图书馆里才看得到。
记者:自己的书不畅销,您介意吗?
刘墉:我这个人有点傻气,我可以长时间地临摹古代文字,从甲骨文研究起,然后到钟鼎文、大篆、小篆、隶书等,继而准备出又一本“发神经”的关于文字的作品。如果不是有自己的出版社,我的很多赔钱的书都没有人愿意出。我不喜欢“签名售书”这个名词,我签名不是为了售书;我也不喜欢畅销书作家,我不是为了畅销而写书。我只是写书,以一种平常心写,想写就写。《花痴日记》、《杀手正传》和《在灵魂居住的地方》是我的三本最难卖的书,但却是我最喜欢的,尤其《花痴日记》是我最重要的作品之一,现在出的只是其中的冬至篇,我还会往下写春、夏、秋三个季节的三本。
记者:您的文章,都是日常生活中的积累吗?动笔之前,有没有刻意地想做成一本书?
刘墉:有目的地写,可能会比较不快乐。所以我的多半作品都是没有目的的。没有任何挂碍,我写给自己看。我的格言是,不负我心不负我生。当你站在这个山头,觉得另外一个山头更高更美的时候,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走下这座山头,舍不得,你就很难走上另一座山头。英国诗人布莱克也说:“从一粒尘沙里可以看出世界,一朵野花中见到天国。”这也正是我的观点,这个观点会在我的作品中反映出来。
记者:您接下去有什么出书的计划呢?
刘墉:我本来有一本自传要写,但是会得罪人,所以得等我的书都卖不掉了再写。我要把《花痴日记》的后三本完成,还要把《刘墉山水写生画法》重新写一遍。年轻时太拘泥于形式,要当教材,每一本都追求完美,不够跳脱,现在可能要补充一些东西。
太太不让我养猫狗
我只好养虫子
记者:您要看书、写作、画画,还要参加各种活动,请问您是怎么安排好时间的?
刘墉:我的生活分为几个样子。在纽约是隐士,除了去医院看病和逛博物馆之外,可以一整个月门都不出一步;在台北专门读书,我已经二十年不上台湾电视了,也很少演讲,在台湾出书也不做宣传,躲在家中看大陆还有台湾作家的各种作品;来大陆是采风,也是配合出版社出书的活动安排。但是时间很短,一年也只有20天。也就是说我一年内在外露面的时间只有20天。
记者:您不喜欢在外露面吗?
刘墉:我不太适合在公众场合出现。最近我老在大陆出现,大家以为刘墉是想炒他的书。大错特错了!我去年露面的次数较多,是因为捐了5本书给盲文出版社,把大部分版税捐给盲人买电脑,小部分给了希望工程。去年8月份我还带着全家,太太、儿子和女儿,先到马来西亚为华文教育募捐,再到大陆做活动。女儿拉小提琴,儿子作曲、钢琴伴奏,我朗诵,太太监制,制作成光碟出售,收入也全部捐出。我在大陆捐建了37所希望小学,到目前为止只去过一所,不要扰民。
记者:那您大部分时间隐居在纽约的家中,都在做些什么呢?
刘墉:我在家忙着呢。太太不让我养猫狗,我只好养虫子,好麻烦。这次来之前太太抓到一只螳螂,我在外面到处找不到马蜂给它吃,它不是我养大的,身体孱弱,又吃不动其他的东西,我只能把它给放了。养虫子可以做研究,《杀手正传》就是我研究出来的,我趴在地上看两只螳螂如何交配,计算精确的时间,母螳螂是什么时候把老公的头咬掉并吞进肚里的。我也种各种瓜果,我的院子里有木瓜、橘子、凤梨、荔枝、香蕉等。香蕉树长得好高,但是不结果,种着好玩而已。《花痴日记》跟这些瓜果就有关系。除了这些,还要写作、画画、研究各种书籍,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外出应酬啊。
记者:那您老不出去,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么多故事,并且写到书里面去呢?
刘墉:我的太太是我的探子,她到别的地方去,回来后会把她经历过的、或者听到的各种事情告诉我。管家也会给我讲一些故事,例如他到菜市场看到一个女人带着把伞,下雨了却不打伞。卖鱼的冲出来,问她为什么不打伞,伞一撑开后,鱼就掉下来了,原来那个女人是去偷鱼的。这样的事情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说了。太太和管家他们都会把耳朵张起来,而我从他们那里得到的各种资讯都有可能写进书里面。记者龚小莞 摄影 司空小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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