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到中年的父母辛苦求来的独生女儿,却最终要忍受着父亲出走,母亲威迫……
她是十项全能的卫理女中高材生,却最终从大学退学……她是李敖“千分之一千”的爱人,却最终对簿公堂、劳燕分飞……她的美貌与智慧带来了丰富的情感体验,却最终成为一个单亲妈妈……她的执著与真诚开启了五十三参的寻道之旅,却最终不属于任何教派……?
她到底是谁?
——走近胡因梦,与她一起用灵魂去看,用灵魂去听。
自从和李敖离婚之后,他写的书已经引不起我任何兴趣,但为了细述我们之间的陈年往事,还是去买了一本《李敖回忆录》,内容果然不出所料,仍然以一贯颠倒黑白的说话方式和精密的资料来合理化自己幼童般的生存欲望。
诚如他在回忆录中的记载,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1979年的9月15日,地点是萧孟能先生花园新城的家中。
过了没多久,有一天李敖约我出来喝咖啡,我们谈到我在《工商日报》的专栏里为他写的那篇《特立独行的李敖》以及其他的琐事我发现我们之间真正能产生交集的话题并不多。后来他带我到他金兰大厦的家见识一下10万册的藏书。他用深色木材沿着客厅的墙面做出一整片书架,地板用的也是深色木材,整体看来是个气质严肃的家,可墙上挂的竟然是从《花花公子》杂志里剪下来的裸女照片这样的组合令人感觉有点不搭调。我们后来坐在沙发上聊天,聊着聊着他突如其来地吻了我。
十月中旬我和宝哥(葛小宝)到印尼登台,母亲陪我同行,前后总共21天的时间。
20天好不容易熬过了,回台湾时李敖亲自到机场接我,记者显然守候已久,看见我们立刻蜂拥而上,当时我们的恋情早已轰动海内外。回到世界大厦的新家,发现李敖不但帮我们安装了新的热水器,买了新的录影机,同时也打点了楼下的管理员,他的周到和仔细令母亲非常满意。只要母亲不阻挠,我们的两性关系一定顺利些,这一点李敖是非常清楚的。不久我们决定同居,那时李敖已经准备送刘小姐一笔钱,请她到美国“观望”一阵子。我把衣物都搬到金兰大厦,两个人开始过起试婚的生活。
他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宠女人的男人之一。每天早上我一睁开眼睛,床头一定齐整地摆着一份报纸、一杯热茶和一杯热牛奶。那时他早已起床(他的生理闹钟每天都按时把自己唤醒),一个人在书房里集中精神搜集资料、做剪贴,开始一天的写作活动。他的生活方式像一部精准的机器,在例行公事中规律地运作着,他不抽烟、不喝酒、不听音乐、不看电视、不打麻将,可以说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而只有工作。他认识的人不少,但深交的朋友几乎没有,我问他为什么不多交些朋友,他说他对人性抱持悲观的态度,就算最亲信的人也可能在背地里暗算他。我当时的生活和外界的来往仍然频繁,他因为我的关系生活圈子稍微扩大了一些,否则他可以足不出户,窗帘遮得密不透光,连大门都不开,甚至曾经在墙壁上打过一个狗洞,让弟弟李放按时送报纸和粮食,过着自囚的生活。他的才华和精神状态令我时常在崇拜和怜悯的两极中摆荡。
作者:胡茵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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