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国梦
我姥姥今年97岁了,她老人家是1909年出生在苏北平原沂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姥姥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没有光辉的革命经历,也没有说过什么豪言壮语,有的却是岁月的沧桑,生活的煎熬。 在她的近百岁人生中,经历了民国军阀混战,日本鬼子侵华,还有解放战争,直到现在国家实行改革开放,可以说是一部活的中国现代史,一位社会发展兴衰的见证人。
母亲常说,姥姥是天底下最宽容最坚忍的人。她是目前我们几家人中唯一长着三寸金莲的老人。如果说军阀混战没有给偏僻农村带来太多灾难的话,日本鬼子给老百姓造成的罪恶真是罄竹难书。直到现在姥姥谈起这件事还说,鬼子是世界上最坏的人。1938年4月一股日本鬼子从临沂进攻徐州,一路少杀抢掠,无恶不作。当时我母亲才4岁,我的姨妈仅仅出生3天。姥姥和她的妯娌们都剪去长发,用锅灰把脸抹脏,穿上男人的服装。在小鬼子逼近时,姥爷就召集妇女儿童等,赶上牛车向南方转移,我们当地叫“跑大反”。姥姥在家中是老大,凭着三寸金莲,亲自驾着牛车。我母亲至今清楚的记着,那天她坐在牛车上哭着喊着要那个花花绿绿的手雷,姥爷就大声呵斥她。2个月后,姥姥回家就发现村里房屋都被烧毁,家中的50亩竹园,100株银杏、板栗、柿树等也荡然无存。
1950年我姥爷去世,当时母亲16岁,舅舅才4岁。舅舅根本不知道姥爷的去世意味着什么,依然和小朋友蹦蹦跳跳得玩耍。姥姥失去了姥爷,舅舅失去了父亲,她带着母亲煎熬着日月。姥姥老了,她一个人挑起了全家的重担,岁月过早压弯了她的身躯。
上个世纪80年代,经过拨乱反正,国家开始迈入稳步发展阶段。改革开放政策惠及了千家万户,姥姥的身影依然是那样忙碌。90年代初,大表哥(“白卷”大学生张铁生的同龄人)敏锐地领悟到国家政策的宽松与稳定,不满足在家种植承包地的安乐生活,带领弟兄5个毅然来到浙江省宁波市,干起了室内装潢。经过多年的摸爬滚打,如今他们弟兄所在的街道已经发展成赫赫有名的装潢一条街。姥姥的重孙子宁波、玉波、盛波、运波等朗朗上口的乳名都是姥姥给起的。这时的姥姥在家帮着舅妈操持家务,带着重孙子,有时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提着水桶,在家中从不闲着。每年春节,孙子和他们的媳妇们从浙江回家过年是姥姥最幸福的时候。她们五世同堂,其乐融融。她总是非常自然得从孙子手中接过一支香烟,悠闲得吸着,那幸福荡漾在她的每一道皱纹里,真是不可言表。
我从姥姥的眼神里感受到一个平凡农村人的富足,足下儿孙近30余口,生活说得上不比城里人好很多,但绝差不多少。其实姥姥每天吃的很清淡,最为关键的是,姥姥从不抱怨什么。这也许就是她长寿的秘诀吧。有时候我说,姥姥您这辈子够本了,现在活一天就享一天的福。她时常坐在银杏树下,用稍微颤抖的手点着一支烟,静静凝神遐想。她说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大户地主们生活的还要好。在她们村像姥姥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当然也有一部分仍然很穷,可是毕竟比过去好多了。再说,中央提出建设和谐社会就是要让广大老百姓享受改革带来的劳动成果。说实在的,中国农民对生活地非常地知足,结束那么长时间的战乱与混乱,也该好好享受太平。也只有国家太平了,老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
小个子的拿破仑曾说过,东方的中国是一头睡狮,请让他继续沉睡吧。这句话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有志之士。我觉得不是说老拿不愿意中国富强,而是中国根本就没有认识自身。用我幼稚的眼光看,怎么说呢,中国就像一条负重的大船,因为她满载着13亿中国人的希望,缓缓而行,尽管航程曲折,但毕竟能够冲破重重阻碍。我们时常说,社会浮躁。毋庸置疑,当今的社会的确有点浮躁,不过,个人的发展空间应该是比较自由的。虽说社会浮躁,毕竟有许许多多良知的中国人挺起脊梁,不懈的努力,一定能够痛定思痛,终将激发最大的热忱,去爱我们的国家,建设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祖国经过战争的洗礼,浮躁的沉淀,思索的历练,将更加从容与理智,自信而豪迈。 (责任编辑:王玲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