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国
我很骄傲能属龙。龙,中华的图腾,磅礴大气,智慧、权力、灵性的象征。“古老的东方有一条龙”中国人的龙情结自古有之。
属龙的我出生在中国第一代伟人去世的年代,接着又赶上了唐山大地震。 我们那儿虽不是震中,但震感强烈,妈妈抱着几个月大的我,爸爸领着两岁的哥哥,带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住进了露天搭建的地震棚。妈妈说那时搞运动厂里不忙,就在家照顾我和哥哥。爸爸搞水利,经常出差到乡下。后来妈妈要上班了,就把哥哥送到农村姥姥家,奶奶把我带到了300多里地外的老家。那时我两岁,也是我记忆的开始。
奶奶和中国所有的劳动妇女一样,吃苦、耐劳。她二十几岁上就守了寡,一人带大了三个儿子。她的大儿子——我的父亲,是村里几十年才出的一个大学生。这一直是她的欣慰。每每提到父亲, 奶奶脸上的皱纹就皱得更深了。
老家多半是盐碱地,这对于每日在土里刨食的人们来说是个大难题,所以村子很穷,房子都是土坯垒的。可贫穷对于我来说根本没什末,因为孩子们在吃饱、穿暖的基础上就知道玩。真叫一个无忧无虑。
我清楚地记得,村后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芦苇塘,平时我最爱去那里。那是一片充满了神奇的绿色海洋。里面住满了各种美丽的我长大以后再也没见过的鸟,它们都有五彩的翼,清脆的叫声,轻快的舞蹈,在塘里筑窝、生蛋、喂养小鸟。里面还有纵横的羊肠似的小路,由一些石子和芦苇铺垫而成,都半浸在水里,湿漉漉的。两边紧挨你的是高高细细、绿绿嫩嫩的芦苇。芦苇的茎、叶都满含了轻柔的水汽。苇叶抚着你的脸蛋,痒痒的。风吹过,成片的芦苇摇荡着,发出沙沙的响声,这是真正的天籁之音。我能听懂他们的语言呢!那时常和邻家小姐姐进塘拾鸟蛋,看水鸟,躺在大片的芦苇上遥望蓝天,看芦塘里白云的倒影,心也乘风任意游荡,仿佛已经羽化登仙。邻家小姐姐就在一旁用芦苇编了各种东西送我玩。
村里的巧妇们都会剪窗花。拿来红纸折好,一把剪刀在他们手里游刃有余,只需三两分钟,一幅图案即好。老鼠娶亲、花喜鹊、寒梅傲雪、五谷丰登、鲤鱼跳龙门,幅幅惟妙惟肖。巧妇们也从不吝惜,只要有要的人家就剪给他们。逢年过节,有人娶亲,都是他们展示的好机会。白的窗棂纸上贴着大红的窗花,看着心里都乐开了花。
最热闹的日子要数过年了,大人们都忙碌起来。小孩子更是欢天喜地,过年就意味着放炮、吃饺子、穿新衣服。一年的三十晚上,人们都早早回了家。灶台上一盏油灯,照着大铁锅里翻着大肚的饺子,孩子们垂涎欲滴。饱餐一顿后,想着明日的新衣和小伙伴的约定我美美睡去。不知睡了多久,觉着眼前有光就醒来,朦胧中昏黄的油灯下,奶奶和婶子又在包饺子。“天亮前包出来,这肉陷的给孩子和他大娘,素陷的咱吃。”奶奶苍老的声音。我只看到她青布棉衣瘦小的背影。
我的童年就在无忧无虑的快乐中度过。
六岁时我回到父母身旁,要上小学了。我很喜欢上学,只是觉得父母特辛苦。尤其是冬天,天还不亮就起床,通火做饭。八十年代家家用煤炉做饭。做好后才把我和哥从被窝里叫起。每天我们都能吃上热腾腾的早饭,暖和和地去上学。
每年冬天之前妈妈都要做好多瓶西红柿酱,存几百斤大白菜,留着冬天吃。做西红柿酱时,选个休息日,因为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把几十斤西红柿用开水烫了,揭掉皮,切成小块,装到瓶子里,封好口,最后放在大锅里蒸。每到这时,我也高兴得跟着忙前忙后。院子里的一角存放蜂窝煤,一个角落还养了两只鸡。冬天洗澡是个问题。父亲单位澡堂小、水少、只人多,人们赤条条的挤来挤去,每回妈妈带我洗澡都像打仗。
三年级的时候,一天想起给妈妈过生日,因为妈妈从没过过,她的话:姥姥生的儿女多,没记清她的生日。我和哥哥就选了一天,放学的路上,用两毛钱买了一袋瓜子,一毛买了一块威话,五分一根冰棍,三毛五分钱给妈妈过了一个生日。妈妈高兴了好长时间。
平日非常节俭的母亲在我生病时最奢侈,用粮票买十元一斤的奶油蛋糕,我的伙食也大为改善。于是我就盼着再一次生病……
时光荏苒,人生如梦,转眼30年飞逝而去,以往的岁月已成历史。如今我已是一名有9年教龄的教师,带了3界学生。父母也已退休在家安享晚年。他们都学会了上网,平时在家查阅资料、玩游戏,最主要的是做股票。日子越过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
时代飞速发展,中国在进步,加入wto 、成功举办亚运会、载人航天飞机进入太空、香港回归、即将举办奥运会,等等的一切都在向世人宣告:中国越来越富强。这真是“巨龙腾,中华盛。千年风云,今朝定。国人梦,今已园。齐心协力,众志城。”
作者:王成玉 (责任编辑:曾玉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