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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19年前的手术情景。
资料图片 ①看了以前的“难看”照片，姐姐小芬（白衣）和妹妹小芳（蓝衣）顿时乐了。
王维宣 摄
提起“小芬”和“小芳”，相信很多上了年纪的市民还记得这对特殊的双胞胎姐妹——19年前，出生仅1天的她俩因肝脏相连，被送往广东省人民医院救治，并成为广东省第一对成功接受分离术的联体婴。
19年过去了，她俩是否如医护人员为其命名时所希望的那样，“花开芬芳”？在广东省人民医院六十华诞前夕，当年为这对小姐妹操刀斩断羁绊的医生和如妈妈般悉心照料她俩的护士长，上周五终于在中山市见到了牵挂已久的“小芬”和“小芳”。
（注：尊重当事人意愿，文中使用医院术后给她们取的名字）
文/记者任珊珊 通讯员张玲玲
重逢19年后医生凭伤疤认人
这是一次时间跨度长达19年、如同时光倒流般的寻人之旅。凭着当年住院记录上留下的门牌号，省人民医院的医生终于在中山市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芬芳”小姐妹的家，一栋三层小楼。
“重访团队”的大部分成员上一次见到她俩还是分离手术后，当年襁褓之中惹人怜爱的小婴儿如今却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妙龄姑娘。两姐妹文静地笑着迎接曾给予她俩全新人生的医护人员。两人长得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细看很难发觉五官的细微差别，个头都超过1.5米，一个白衣蓝裤，一个蓝衣红裤。
“哎哟，究竟哪个是小芬，哪个是小芳？”当时负责护理她俩的毛护士长和苏护士长犯起了愁。“说说你俩的伤疤在哪边，就能分清楚了。”主刀医生、肝胆外科资深主任刘子贤主任医师曾在两姐妹七岁时探望过她俩，虽然也有十多年没见面，对此却胸有成竹，“大的分了左边的肝，小的分了右边的”。果然，他认出了穿白衣的是姐姐小芬，穿蓝衣的是妹妹小芳。
“看看，这是当年的你俩！”两姊妹接过医生细心珍藏的照片，看到手术前后的自己便一齐惊呼：“好难看啊！”原本略显腼腆的两人顿时乐了，自然地打开话匣子。
成长 父母藏秘密姐妹生活平静
两姐妹如今在家附近的工厂打工。“我俩从小几乎没有分开过。”小芬说，从七岁上学开始，两人一直同班，初中时分到不同班级，谁知进了高中又被调到一个班，学的也是计算机和企业管理。从小到大，两人的喜好、习惯相同，连学习成绩也一样。小芬说，两人今后还要进修美术。
“小的时候很有默契，”小芳说长大之后，这种心灵感应却少了许多。“我俩喜欢的男生都不是一个类型的，”小芬害羞地说，两个人还没有交男友，但自己欣赏斯文型的男生，妹妹喜欢活泼型的。
这些年来，为了让她俩过上平静的生活，父母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除了小学老师知道她俩曾是联体婴儿外，老师和同学几乎对这个特殊身份毫不知情。
除了腹部的伤疤，她们感觉不到自己跟其他孩子有什么不同，“只有一回，打乙肝疫苗时有点担心，我们可是共用过一个肝的！”小芳说。
19年来，她们活得很健康，完全没有异样。她俩的名字还是手术成功后医护人员取的，寓意着对姐妹花日后“花开芬芳”的祝福。当年曾参与手术的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区金锐说，“在当时的条件下，联体婴儿分离手术非常罕见。她俩的联体畸形并不算最危险的类型，如果不做手术，只要精心照料，也能活下去，但是，心理和生活都会深受影响。”
回忆 出生刚7天姐妹花勇闯关
时间回到1987年7月30日。当时，25岁的中山籍孕妇王女士（化名）得知怀了双胞胎。但分娩时，怪事发生了，不管几名医生怎么用劲，都无法把婴儿的身体从产道里弄出来。医生们突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对联体婴！医生们连忙将卡在里面的老二“内反转”，先将其双脚拉出，其余部分才随之而出。
当天中午，小姐妹被紧急送往广东省人民医院。1987年的广东，在“芬芳”小姐妹之前，被送到医院治疗的联体婴几乎没有。她俩入院时，腹部联体部位位于脐上，腹部相连面积达30多厘米，联体部分上方见4×0.5的裂口，可见腹膜组织。
这将是广东省历史上第一例成功的联体婴儿分离术。由于史无前例，缺乏同类手术资料，为确保万一，省医制订了四套手术方案。
1987年8月6日上午，这对姊妹花进了手术室。所幸的是，她俩各自有一套肝胆系统，但肝脏均不完整且各有一侧肝叶融合长在一起。医生为她俩切断了长达30厘米的共同肝叶，并结扎细微血管止血。表皮和肝叶一分开，两套人马立即分头给孩子做缝合手术。
“分离之后，两个孩子连在一起的肚皮长度不够，露出一个大洞，不好做关腹手术。”主刀医生透露内幕：手术小组一度考虑给孩子植皮，后来还是采用更稳妥的办法，给姐姐留下足够长度的腹部皮瓣，妹妹则做腹壁减张缝合术，直接缝上腹部皮瓣。
期间，老二曾经一度出现险情，呼吸减弱，经立即吸氧才脱离险境。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奋战，手术成功完成。分离之后，两个孩子各重2.45公斤和2.55公斤。
术后第43天，勇敢的小姐妹终于闯过感染关，康复出院。
国内仅成功分离8对联体婴
据我国著名肝胆外科专家、广东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区金锐介绍，世界上最早有文献记录的联体婴儿分离手术，是在10世纪的古罗马城市拜占庭。当时是对一对腹壁相联的联体婴儿进行分离手术，一名当场死亡，一名手术后也死了。
据了解，每5万~10万孩子中就有一对联体婴儿，能够存活下来的仅为二十万分之一，接受手术并双双存活的就更为罕见。文献检索显示，国内成功分离且双双存活的联体婴儿迄今只有8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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