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家论坛暨2007中国社会经济形势分析与预测国际研讨会

　　时 间：2006年12月12日下午

　　地 点：华润饭店一层碧丽宫

　　主 持 人：蒲永川（发展杂志副主编）

　　速记整理：北京慧通时代速记中心 13381131386

　　主持人：

　　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各位专家、各位学者、各位领导，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家论坛已经进行了两天半的时间，让我在这里忠心地向大家问候一声辛苦了，大家下午好！

　　我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地主持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家论坛最后一个时段的主持，今天下午大会组委会在原来两天半的基础之上给我们精心地安排了三场报告，这三场报告仅仅地围绕着科学发展观的树立、和谐社会的构建，又好、又快地发展我们国家的经济请了三位资深专家给我们做了非常精彩的报告。首先要请出的是一位德高望重，在经济领域中有剑术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常务副院长王洛林给我们做报告。现在大家热烈欢迎！

　　王洛林（中国社会科学院原常务副院长）：

　　大家下午好！今天我讲的题目是关于中国民营企业技术创新的问题，这个问题原来研究的不够，本来讲宏观经济形势，由于之前大家都对这个话题都讲了，所以我讲这个问题。不久前全国工商联在南京开了一个关于民营经济的大规模座谈会，本来要求我在大会赏罚严，并且做了调研，因此我跑了新疆了解他们的民营经济，跑了浙江、江苏。因此我把我调研的情况以及个人的看法跟大家说一下。

　　首先说明中国的民营企业发展很不平衡，起步还处在比较初始的阶段，真正比较发达是通过沿海阶段。今天我所讲的情况主要是针对东部沿海地区的经济情况，并且注重讲工业企业。因为技术创新，所以讲工业企业。另外，民营企业的定义有很多种，有的地方讲民营企业包括个体、私营企业，有的地方包括各私企业和集体企业，有的地方还包括外资企业，今天我所讲的就是私营企业，之所以还讲民营企业就是一般的说法。并且目前的统计数据很不完整，有的地方叫民营企业，有的地方叫私营企业，我也只好这样讲。

　　我的内容分四部分：

　　一、民营企业的发展模式面临严峻的调查。

　　二、民营企业转变发展模式的根本途径是技术创新。

　　三、民营企业技术创新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四、政策建议。

　　一、民营企业发展模式面临严峻调整。

　　大家都知道相当长一段时间，我国的民营企业和国营企业一样，实行低成本的扩张战略。也就是说依赖相对低廉的生产要素、依赖相对低廉的劳动力进行经营、发展。低成本的扩张不仅仅是民营企业，很多地方都这样，所以有的地方叫做粗放的发展模式。最近这样几年传统的发展模式面临着日益严峻的调整，挑战简单地说是这样。国内民营企业生产产品的成本越来越高，在国际市场中产品的出口遇到越来越大的困难。所以调整主要在这两方面，从内部来讲成本越来越高，从外部来讲出口遇到越来越大的困难。

　　从产品成本来说，无论是国内的能源还是原材料的价格，还是国际市场的能源还是原材料的价格都在上涨。比方说石油价格、有色金属的价格、铁矿石的价格、能源和原材料的价格都在上涨。能源和原材料价格的上涨就使得企业的产品成本也在不断提高，但是对于民营企业而言的问题在哪里？特别是东部沿海的民营企业都是生产下游产品，产品成本提高了，本来的销售价格也应该相应提高，问题是由于目前国内市场上大部分的下游产品，比如一般的工业消费品等等，这些都是供过于求的，市场竞争非常激烈。因此我们的民营企业不大可能，通过提高产品价格来消化成本上涨的压力。上游产品价格提高了，下游产品价格又没有办法提，因此只能靠企业自己消化，自己消化的结果就压缩了盈利空间。

　　其次从环保来说，无论是民营还是公营的企业对环保都不重视，对环保行业的投资也不是很充分，但现在政府对于环保提出了越来越严格的要求，老百姓的环保意识也越来越强，而环境污染的问题确实越来越严重。在这样一种情况底下，促使我们的企业不得不增加环保投入，从而也提高了产品的成本。

　　再次从土地来说，土地用地工业用地比较便宜，特别是农村圈来的工业用地更加便宜，有的地方政府为了发展经济，往往以极低的价格批出地去。有的地方吸引外资土地是不要钱的，总体来说过去用地价格比较低，但现在可用的地越来越少，特别是浙江省，可以批的土地没剩多少，可用的地越来越少，中央在土地问题上就出台了越来越严格的政策。于是，我们的企业不太可能再像过去一样获得廉价的工业用地，因此使得产品成本有所提高。

　　从工人工资来说，农民工的工资由于供求关系，大量的农民工找工作，因此工资压的很低。在现在农民工相对过剩的情况也有，但没有过去这么厉害。于是，农民工的工资也在逐渐有所提高。再加上政府比较注意这件事，要求很多地方确定最低工资标准，维护工人权益等等，使得工资成本也有所提高。

　　无论从工资、土地、能源、原材料都提高了产品成本。这种提高从很多方面来说是必然的，应该说也是合理的，土地价格像原来太便宜是不合理的，农民工工资太低也不合理，生产要素的价格及能源原材料价格过去偏低，并且很多都是由政府控制，例如油价原来是政府控制，现在是慢慢放开。所以，成本的提高是必然的趋势。从产品的出口市场来说，我们的民营企业之所以遇到越来越大的困难，这种困难除了国内的产品成本以外，也来至于出口时的贸易对象国。我们的贸易对象国保护主义措施越来越多，随着中国出口一年比一年大幅度的增长，对于其他国家的市场是一种冲击，也使保护主义措施越来越多。商务裴长洪讲到贸易摩擦不断增加，去年西班牙把一条街上的中国卖鞋企业都给烧了，这些企业都是民营企业，他们这样做当然不对，但也和我们卖的鞋比较便宜有关系。有一年我去了意大利，意大利的经济学家讲，意大利这几年经济不好原因之一和中国有关系，他说温州劲做一些假的意大利皮鞋在我们这儿卖，我们的皮鞋本来就比较贵，影响了我们的就业和产品的销售。总之，贸易摩擦越来越多，来之贸易对象国保护主义措施也会越来越多。最近一两年还有一个新的因素影响了我们的出口，这些年来对外贸易的顺差越来越大，于是外汇储备也越来越多，结果对外经济不平衡。出口远远超过进口，这样一个情况不但影响了我们对外贸易国的关系，反过来也影响到了国内经济的稳定。于是，中央采取的宏观调控措施，今年的宏观调控措施有一个内容就是要限制过大的贸易顺差，尽量保持国际收支平衡。既然采取这一措施，其实从相对来讲控制一下出口贸易，要鼓励进口。所以，降低出口退税率、人民币增值，这样的措施是为了缓解对外经济的不平衡。但对于我们企业来讲，出口的难度加大。我在浙江萧山跟民营企业家座谈，他们说本来看到人民币升值压力就很大，对我国产品出口有影响，本来希望政府采取另外一方面措施进行对冲，缓解人民币升值带来的压力。什么措施？希望政府进一步提高出口退税率，没想到今年出口退税率也降低，一方面降低出口退税率，一方面提高人民币，使人民币升值，这对于我们出口企业来讲是一种双重冲击。

　　总而言之，随着整个经济市场化程度和国际化程度的提高，我们产品成本必然会逐渐提高。因为生产要素价格提高了，同时国际市场上的贸易摩擦也逐渐会增多。要调整对外经济的失衡也会修改一些过去鼓励出口的政策，这样一来我们的民营企业家过去在国内市场销售有困难就出口，而现在出口也有困难，形成了双重困难。当然这意味着原来的发展模式，低成本扩张、低成本出口的发展模式遇到越来越严峻的挑战。与我开座谈会的企业家都讲，生意是一年比一年难做，就怕参加广交会，每一次去，我的产品销售价格就降一次。他们说不降也不行，收购中国产品的外销商还压价，压的最厉害的是日本和台湾商人，如果压价不接受别的企业会接受。种种情况说明我们的民营企业传统地、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低成本扩张的发展模式现在遇到越来越严峻的调整。转变这样一个模式已经刻不容缓。

　　二、民营企业转变发展模式的根本途径是技术创新，特别是自主创新。

　　面对这样一种改革开放的新形势，面对着新的困难和问题，民营企业也想了很多办法，也采取了很多途径、开辟了很多途径来应对这些挑战。这些途径有很多种，归纳起来大概有六种：

　　第一、扩大经营规模；目前的兼并是想方设法扩大规模，扩大规模就能够比较能忍受高成本带来的冲击。据统计在“十五”年规划当中，中国民营企业平均每户注册资金的规模扩大将近一倍，总的来讲民营企业的规模在不断扩大，这也是缓解他困难的一种途径。

　　第二、产品多元化；一种产品赚不到钱，试着经营另外一种产品。我在有的地方看到一些企业在想方设法地开辟新的门路，生产新的产品。有开辟出来的新产品跟原来的产品几乎没有关系，主要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有一次我去了很大的水泥厂，他正在考虑水泥销路不好要制造中成药。中成药跟水泥的距离好像太远，他说没有办法，不开辟路子赚不到钱。

　　第三、组建上市公司；民营企业特别是江苏、浙江的民营企业本来对于股票上市不是特别积极，特别是浙江民营企业，过去对于买卖股票、股票上市并不是很积极，结果这几年在股市上也发展的比较快。在过去五年中，在上海和深圳的交易所上市的民营企业已经有300多家，虽然300多家不算多，比起国有企业多的多，但上市的企业不快。为什么要进行上市？除了便于积累资金，也还有其他的目的，就是稳定一些。

　　第四、开辟新的投资场所；在一个地方觉得生意不好做后就到别的地方去，有大的民营企业开辟出新的场所还不完全是因为生意不好做，而是为了到一个大地方便于得到信息，交通运输方便，科技人才多。比方，浙江温州有一些大的民营企业把总公司移到上海，这是一个扩大规模的做法。也有的民营企业是因为在一个地方竞争太激烈，赚钱越来越不容易，于是也需要转移，有的转移到中西部。前一阵子报纸经常讲，温州资本流入其他地区买房子、流入山西开采煤矿等等。

　　第五、走出去；特别是沿海地区比较大的民营企业，现在已经对外投资；深圳华为公司已经大量地在外国投资。

　　第六、技术创新；技术创新是转变发展模式的中心环节，也是最根本的途径。为什么这么说？前面所讲的几个途径都只能暂时缓解民营企业原有的发展模式所面临的困难，最终还是绕不过这一关，扩大生产规模总有一天还是不行，还得技术创新；转移内地例如转到中西部城市短时间会给一些优惠措施，但从长远来说还是要给一些创新。最能说明问题的是香港工业企业，长期以来不愿意技术创新。到70年代末、80年代初香港工业面临转型问题，因为工资越来越高、成本越来越高，如果再不进行技术创新、开发新的产品，通过创新降低成本，如果再不这么做在香港就经营不下去。但香港的工业企业有一个问题就是不喜欢创新，不愿意在技术创新上投资，正好80年代中国对外开放香港的工业企业都跑到了珠三角，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所以也可以不用进行技术创新。当时有一位专家在珠三角去看对他们说如果再不进行技术创新你们都要面临着关门，所以他的预言是对的。无论是转移场地、扩大规模等等最终还是绕不过技术创新这一关。

　　所有的发展市场经济国家，当工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最终都只能通过大规模的技术创新来环节原有模式的困难。

　　三、民营企业技术创新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

　　在这样一种技术创新的紧迫性中，很多民营企业也已经感觉到了、也已经意识到了原来那样的低成本扩张已经难以维持，所以越来越多的民营企业开始重视技术开发、重视新产品开发、重视专利申请。大体上有一个统计，“十五”期间全国民营企业的专利申请平均每年增长29％，占全国企业专利申请总量的37％，这样的一个比重已经相当高。大体上民营企业申请专利的数量不低于国营企业，尽管民营企业的资产总额比国有企业少的多，但说明了民营企业还是越来越重视这一事情，重视专利的申请。同时，民营的高科技企业也在快速发展，根据去年的统计，在全国53个高新技术开发中民营科技企业占了70％。这几年民营企业搞技术创新应该说是有进展的，尽管有这样一些进展，民营企业技术创新的现状还远远落后于形势的要求，还远远没有形成一个普遍的创新局面。

　　尽管我前面所讲，申请专利以每年增加29％的速度进行，但全面计算，绝大部分民营企业根本就没有申请专利，大部分的企业没有技术创新，这种情况和国有企业是一样的。全国无论是国营还是民营，到目前为止对于技术创新并没有真正地重视起来。

　　根据2004年统计，在全国4500家私营的大中型工业企业中，真正开展自主创新活动只有799家。根据现在不完全统计，中国私营企业全国一共450万家。为什么民营企业的技术创新现状远远落后于形势的要求？据了解大体有这么几个原因，可以说在创新过程中有这样一些困难和问题：

　　第一、外部原因，有相当一部分地方政府缺乏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内在动力。

　　民营企业转变发展模式实际上是转变增长方式的组成部分，但政府相当一部分地方的政府，中央说要讲转变增长方式，地方也都讲，但真正这样一种转变增长方式作为内在要求在相当多的地方都还没有做到，往往都是形势上讲一些。特别是缺乏一种转变增长方式的切实措施，可以说很多地方政府都还是留恋过去那样一种粗放的增长方式，留恋那样一种低成本的扩张，偏重于通过上项目、招商引资来推动经济的发展。没有把足够的注意力、没有采取切实的措施来推动企业的技术创新，特别是没有支持和推动民营企业的技术创新。

　　我见到一位民营企业家他在创新上发展的很好，市政府嘴巴上讲技术创新，但实际上对我们没有实质的支持。一遇到香港招商引资一去就是几百个人，花这些钱舍得花，掏钱给我们发展技术就舍不得，这样的情况在全国相当普遍。

　　第二、目前中国整个社会还缺乏一个创新的气氛，特别是缺乏自主创新的气氛。

　　中央开了自主创新的动员大会，于是各个省报了典型案例，电视中每个地区都有典型，但没有普遍推开，也没有更多具体措施，也就是说没有采取切实措施，整个社会缺乏这样一个切实措施。创新需要花钱、花时间、冒风险，中国企业本来风险意识就不够，所以很多地方都讲，我这儿要开展高新技术开发区、要有中国的硅谷，美国的硅谷起来主要是美国的文化，有冒险创新的精神，也有一些支持风险投资的投资基金。中国总的来讲我们就缺少这种气氛。

　　对于自主创新更加缺乏，自主创新主要是靠自己、而不是靠引进，目前我们现在有的创新无论是国有还是民营，要提高技术都是从外国买新设备、新设备用旧了，或者设备在国际上已经比较落后了再买一个，下不了决心，自己引进、吸收、消化然后开发自己的一套技术，缺乏这样一个精神，整个社会也缺乏这样的气氛。

　　韩国、日本从大规模开展技术创新到引进、消化到拥有大量自主知识产权这样的过程经过了25年，中国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已经不止25年，但没有人形成这样一种气氛。

　　第三、缺乏资金支持。

　　这是在我们跟民营企业家座谈时谈的比较多的话题，一次我参加比较有意思的座谈会，中国民营企业家和外国银行、中国银行、投资基金代表在一块儿座谈。中国企业家抱怨创新没有资金支持，中国的国有商业银行不愿意贷款，国有商业银行在贷款上、名义上没有歧视，实际上是比较歧视民营企业，相对来说更愿意贷款国有企业，至于在创新、技术开发更不愿意。参加座谈的外国银行说，真正要想创新、创业，开始在创新时即使外国银行也不一定贷款，外国支持创新、支持技术开发是有专门的风险投资基金，而中国很差，中国现在有一些投资基金，但规模不大。前几年深圳本来进行三版市场，也没有起来。所以中国在这方面一定程度上政府不愿意贷款，支持民营企业投资的融资机构中国也没有普遍建立起来，缺乏一个风险投资的机制。

　　第四、缺乏人才，即缺乏工程技术人员、也缺乏熟练工人。

　　有时候民营企业花大价钱费了很大劲好不容易引进技术人才，过一段时间又走了，人才流失厉害。有一位老板跟我说，他花了很多钱引进美国回来的博士，没过几年他就跳槽了。那位博士说，我们在国外也有跳槽自由，老板很生气说你是有跳槽的自由，我弄不好只有跳楼的自由。人才问题牵涉到一系列的问题，牵涉到教育体制的问题、牵涉到科技体制的问题，也牵涉到我们如何培养人才一系列的机制问题。

　　从教育体制来讲，（这话不知道教育部门是否爱听），我们过重培养综合性大学特别是培养高学历、注重培养世界一流的大学，这也需要。但对于中等专科学校、对中等中专不重视，最近一两年才开始重视，所以技术工人歧视。这次调研在江苏常州把原来五个中等专科学校都提升为高等的职业技术学校。老师都是教学生现场操作，结果很多企业去学校包人，来学校把一个班的人包下来，或者包下一半，他们学校的学生没有一个找不到工作，而我们的大学、硕士、博士生都找不到工作，我们的教育体制是有问题的。我们应该学习德国，德国很注重培养技术人才，德国当一农民也得发工作证，他需要经过一定的培训、学习才能够取得农民资格。我们对此不重视，因此人才很稀缺。人才多一些跳槽的现象也会少一些。

　　第五、保护知识产权的法律体系不完善。

　　这一点现在的民营企业比国有企业重视，很多新产品、新技术是他们自己毫无疑义开发出来，因此就重视保护知识产权。保护知识产权的事情前几年因为美国对我们有压力，所以美国来人检查我们赶紧烧掉盗版光盘。其实保护知识产权并不完全为了应付外国的压力，也是为了我们。如果不重视保护知识产权，我们的技术创新就得不到保证。

　　第六、企业进行技术创新的动力不足。

　　自己没有起劲，我参加过和民营企业家座谈会有六七场，他们也讲了很多的困难、问题，有的甚至比较悲观，有的就问我说怎么办？我说当然要技术创新，一说技术创新他们就不做声，这对技术创新缺乏一种内在的动力。之所以缺乏内在动力，说一句不太好听的话，现在的压力还不够大。我们的生产要素相对来讲还是比较便宜，因为创新是具有很大的风险，对于一般企业来讲有赚钱的产品就不愿意创新。日本大规模进行技术创新是在六七十年代工资大幅度上升时，企业没有办法不技术创新。目前我们这样的动力和压力还不够，当然不是说我们鼓励大家等到农民工的工资加一倍在进行创新，我们应该号召民营企业家有先见之明，早一步抓紧一些时间。

　　最后跟我座谈的民营企业家还有一个顾虑，创新需要的资金量大、时间长。比方说研制新产品、开发新技术需要好几年时间。这也是民营企业家特有的顾虑，这种顾虑是政府应该给予消除。去年国务院发了非公经济36条与此也有关系。

　　总而言之，目前多数的民营企业是处于这样的状况，按照原有的模式发展已经越来越困难，而新的发展模式又还没有形成，处在这样一个过渡阶段，处在这样一个转折时期。其实放大来讲，目前我们整个国家也在转折时期，粗放的增长方式已经越来越难以维系，但要转变成新的增长方式也还没有转变过来，处在这样一个过渡阶段。

　　四、提出个人政策建议。

　　第一、建议政府逐渐形成一个支持技术创新、鼓励自主创新的政策体系，建立为创新服务的技术交流平台和融资平台。

　　如果说现在各级政府完全没有支持创新的政策也不是没有，但没有一整套的政策体系。现在很多地方政府对于支持创新没有支持在点子上，有的甚至下指标硬要创新，这不是政府该管的事。政府该管的是制定政策、支持创新，建立平台，信息技术平台、交流平台、融资平台。

　　我参加过浙江工业大学国际交流中心的研讨会，一方面找了一些外资投资基金找浙江民营企业家开会，结果互相产生了投资意向，一下子就使投资基金带来5万美元，虽然这个数额不多，但这种方式很好。这是大学建立起来的平台，政府也应该建立这样的平台，让企业家和金融机构在一起商量。全世界的资金过剩，很多外国投资基金纷纷到中国来找对象，但他们不知道在哪儿找。

　　第二、加快金融体制改革。

　　金融体制改革最近两三年推进时间比较快，今天已经12日，昨天金融行业的过渡期已经结束，外资银行可以享受和中国银行同等待遇。但我指的是应当有风险投资机制，应该降低门槛，建立中小型的融资机构。现在已经开展了一些，好像山西已经有一个小型地无许存款可以贷款，山西过去已经有票号，似乎现在已经发挥了票号传统，开展了小小的融资机构，似乎步子小了一些，我觉得应该还在大一些。因为，技术创新没有资金是谈不上的。

　　第三、加快科技教育体制改革。

　　现在经济的发展已经到了这一步，单靠经济本身改革已经不够，整个社会方方面面都需要改革，教育改革已经讲了。我主张这种职业教育应该大发展，多培养一些技术人才、培养技术工人。科技体制改革同样也应该推进，最近两三年科技部提出很重要的方针——企业是创新的主体。这在中国是一个极大的转变，过去科技主体是研究机构和大学、高等学校，现在提企业是创新主体，我觉得是完全正确的。不是要求每个企业都办研究机构，这是不太可能的。但企业应该先考虑创新的问题，采取措施、创新，遇到技术难题在找高等学校和研究机构。现在把研究资金都放在高等学校和研究机构，结果研制出来的成果真正应用到生产上不到30％，简直是一种浪费。但企业是一种主体，真要做到不是很容易。有一次我参加了有关创新的座谈会，结果越是大专家越反对企业是创新主体，似乎科学院院士、大教授越反对这一说法。讲到后来就说出来，绝不能减少给我们的投资。我觉得问题不在这儿，问题不在企业是否有条件，关键问题是能否有这样的方向。

　　山东海尔年年更新产品，空调机、洗衣机年年更新，根据国际市场的要求年年更新，这种不断的更新、换代，要研究机构和大学是不可能考虑这样一个问题的。把企业作为主体的方向是绝对正确的，技术创新应该以企业为主体。至于基础科学要向高能物理当然是研究所研究的，技术创新绝对是以企业为主体。

　　第四、谨慎地、有步骤地推进要素价格的市场增长。

　　中国很多要素价格由政府定、调整价格也由政府决定，今后恐怕会慢慢放开。要素价格的扭曲会带来很多问题，例如煤炭已经慢慢地放开。相应地肯定还会有别的措施跟上，不能马上要素价格放开，老百姓的生活吃不消，煤气价也一直在涨。我觉得应该是深圳地有步骤地推进要素价格的市场增长。

　　我所讲的大体就这些，尽管现在民营企业的技术创新还没有成为他普遍的要求，或者没有形成一个普遍的氛围，但是有一些另人鼓舞的迹象。已经有一些民营企业在这方面做出了显著成绩，而且现在民营企业家也越来越年轻化、知识化，第一代的民营企业家慢慢让位给第二代；新一代的企业家也慢慢重视技术创新的问题；再加上风险投资等机构，有的是外资、有的是中国的投资机构也慢慢地发展。因此，还是有一些另人鼓舞的迹象，但我觉得还应该大声呼吁技术创新的发展。因为，这是转变增长方式的一个中心环节、也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根本途径。

　　谢谢！

　　主持人：

　　非常感谢王院长在这次经济学家论坛最后一个时段中，给我们带来这样一场十分精彩的报告。王院长尽管的演讲声调非常低沉，但是心是一团火，有了大量的一线调研信息来告诉我们今天在形势好的时候，头脑一定要清醒。从我们王院长的演讲中可以看到，我们今天的技术创新、自主创新对我们每一个企业将是何等的重要。我们王院长真是语重心长，唯唯到来，很多的话语确实让人振聋发聩。每一位老总、企业家、专家、学者面对我们这样的一种状况，我想听了王院长的报告以后，一定会按照我们的情况深深地进行思考，会说不如会听的、会听的不如会想、会想的不如会悟，坚信我们听了王院长的报告之后我们的嘉宾我们的代表一定会从四个问题当中找到未来我们发展的新道路。再一次感谢王院长在这次论坛最后的时候给我们带来这么精彩的报告。

　　同时也要感谢今天在座的每一位朋友你们听的何等专心，谢谢大家！

　　下面有请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研究所所长李培林所长演讲。

　　李培林（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研究所所长）：

　　各位大家好！我的题目是2006年－2007年中国社会形势。

　　一、2006年经济发展的状况；

　　1、从2006年来看经济出现一个状况，超周期的高速增长。为什么这么说？改革开放以来已经28年，28年以来我们的经济大体经历了三次高速增长的周期。第一次是83年代、第二次是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前面两次有一个特点，每到第四年经济增长出现大幅度的下滑，过去大家能想的概念是软着落，经济总是有这样一个过程，经济高速增长之后伴随通货膨胀，居民的消费、收缩，企业出现库存挤压、出现亏损增加，最后造成银行大量不良资产。

　　与此同时，政府必然进行宏观调控，出现了软刹车、硬刹车的问题，软着落或者硬着落的问题，最后的结果还是硬着落，因为经济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滑，经过多年的调整，经济才能出现新一轮的增长。第三次增长周期是2003年开始，经济重新进入10％以上的速度运行。2005年时我们又进行了三年，所以去年年底的这个时候，关于2006年的形势在学者中出现了很大的争论，一种观点认为我们还会重复以前的规律；另一种看法认为出现新的促进经济增长因素，所以经济还会为期一个较高因素，但也认为未必会比2005年低。今年已经过去11个月，今年的盘子基本上定了，今年的经济增长速度大概是10.5％左右，也就是说高于2005年。这样的情况使所有去年的预测都是没有想到的，并且在今年中央也刚开完经济工作会议，学者中间也开了明年经济形势的分析会议。今年出现了一个很特殊的现象，大家的意见比较高度一致，不向往年的看法差异很大，也就是说大家都看好明年经济的状况，认为明年的经济还是会维持较高的增长速度。

　　这一年的增长周期从2003年看，明年还是会保持10％的经济增长率我们就维持了五年；这一轮的经济增长从2001或者2000年开始新一步爬坡的过程来看，这一过程就持续了七八年的时间。这样一种状况不仅仅是改革开放以来所未有，建国以来增长的过程从来没有把增长的过程延续这么长时间不出现经济大幅度下落。所以说我们称之为超周期的增长过程。

　　美国也出现这样的情况，长期七八年始终维持比较长的经济增长速度，美国学者称之为反周期的繁荣，认为这种增长主要由于新经济的介入改变了经济运行的规则。中国的这种经济运行，应该说究竟是什么因素？有的人认为，现在经济的增长是不是跟政治因素有关？但从长远来看，一个政治周期的短期行为肯定不能运行长期的行为，所以中国加入WTO以后遇到了新的因素。虽然外贸这两年受到国际打压，但仍然维持比较高的增长速度。中国的经济在这样的高增长情况下，我们还没有出现通货膨胀，所以从整个宏观的数据来看还是好的。

　　2、与此同时，因为生活水平也伴随着GDP的高速增长而高速增长，从人民生活来看农民的收入有所增加，农民的现金收入增长快于城镇可支配收入，但农民的收入并不是完全现金式，很多是实物收入。一般来讲有一规律，农民的人均收入相当于当年人民现金收入增长的一半，今年大概农民人均群收入是全年增长6％左右。这一来城乡之间增长的差异速度还是相差很大。这一两年提高农民收入，取消了农业税，对农作合作医疗、农村教育，中央都给予了很大资金的支柱。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农民收入的增长，仍然还是不太理想。所以说，这一问题对我们实现全面建设小康任务的时候是一个很大的困难，靠中国人均土地的规模来看，这些土地可以使人民满足温饱，但很难使人民富裕起来。减少农民和转移农村的劳动力，还是促进农村收入增长的很重要一方面。

　　3、就业紧张局面总体缓解，今年城镇失业率控制在4％左右，整个城镇失业人员是835万左右。新的人员除了城镇下岗失业人员目前比较集中，在整个就业过程中特别严重的是高校毕业生和被征地的农民就业问题，高校扩招实行之后，本来是想解决就业问题，当时高校有很多大学的资源闲置，国家为了利用资源，提出扩大教育、推迟就业、缓解失业。把上大学达到上班的年龄储存在学校中，在到达经济高潮的时候获得更高速度的劳动力供给。现在经济的高潮已经到来了，但就业率在下降，GDP上涨所能够带动的就业人数是持续下降。80年代一个GDP的增长能够带动全国200亿的劳动力，而现在只能带动80亿的劳动力。整个国家的技术水平提高过程中，出现了技术替代劳动力的现象。因此经济增长的拉动对就业促进的作用现在受到了有所限制。因此，高校毕业生在2006年全国高校生达到340万元，就业的市场也使高校毕业生初职大大缩水。清华、北大的高校生2000块钱的求职心态是过去很难有的。农村劳动力转移继续呈稳定态势。“十一五”期间国家规划转移农村1000万人的劳动力，因此对于就业压力比较大。

　　4、城市化和社区建设加快。每年我们以1％的速度往上增长，全国的城市从改革开放初期的193个目前已经增加到661个。在增长的过程中现在出现了比较大的问题，土地的速度远远高于农民的素质化，现在在各地的经济增长过程中，土地的增值、交易收入，除了GDP增长和土地增长的最大推动力，除了各地在土地的推动也是很强烈。现在财政一个是预算内的财政、一个是预算外的财政，现在又出来的是土地出让金，这是不属于财政范围内，但属于政府可支配的资金，这在城市化发展水平比较快的地方他的发展相当于整个财政收入的60％左右。国家的宏观调控，认为各地自己的情况特殊，所以压也很难。但在过程中，由于土地的快速城市化，造成了大量湿地农民不能大量的市场化，不仅仅是土地的改变是一个生活环境的转变，并且要纳入环境的保障系统，能够纳入城市的就业范围。这一工作因为很多的土地纠纷造成了上访和群体性事件。因此在过程中应该注意土地，应该是有计划地把土地收益分解在很长的十七中。一届政府吃完红利，下一届政府的工作空间就很狭窄。

　　城市化过程中非常重视社区建设，特别是社区的干部水平这两年得到了较快的提高。全国社区委员会40万成员当中50岁以下的占了75％，高中文化占了77％。过去的社区干部都是老大妈、老大爷，现在我们需要的是专业的社区干部从事这项工作，这也是整个城市化建设当中的重要方面。

　　5、新农村社会建设全面展开，农民收入今年渴望增长6％，随着城市化的土地问题的解决，由于土地问题国家非常重视，又控制不住，所以各地都在试图，调整土地市场价格来控制对土地改变用途的冲动。通过继续解决农民工的工资问题，全面落实农村困难家庭教育的两减一免。在推动扩大新农村城乡社会保障体制推动的非常快，农村的医疗覆盖在15％，全国上半年已经把覆盖面扩张到了40％。所以新农村合作医疗建设的过程类似于当年取消农业税的过程。农业税计划在五年中取消，现在已经在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全国31个省市基本全部取消农业税。现在农作合作医疗的建设的进程比当初的“十一五”规划要快的多。

　　6、人口家庭结构面临新的转型，这对社会保障形成了一个挑战。中国的人口问题一直是我们对中国过去做出很严厉的压力，因为过去开国际会议都说中国每年生一个加拿大、死一个葡萄牙、竞争一个澳大利亚，所以中国的人口对于世界人口来说是非常可怕的数据。这些年我们和美国其他国家不太一样，美国达到3亿人口是全国皆大欢喜的喜庆事情。俄罗斯、英国非常发愁的事情是人口负增长的方向，他们是鼓励发展人口数量。今年我们的计划生育工作，人们的生育行为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过去每年净增长将近2000多万，现在净增长将近2700万，现在我们的总生育率很低低于发达国家，但是绝对数很小。目前出现的新现象是什么？很多学者感到随着人民物质和文化水平的提高，人民的生育行为发生拐点，造成对新生婴儿的下降速度比我们预测快的多。国家大的政策并没有改变，但现在不太提严格控制人口的话，而是继续维持低生育水平。但各地都出台了一些政策，比如说双子或单子的政策，人口下降太快也不是很好的水平，全国每年小学减少三四万所小学，很多大城市每年减少一二百小学。差的学校和老师都忧心忡忡，大家都是独生子女都想上好的学校，差的小学没人上就招不到孩子，因此就要关门。所以大家想未来得知也做什么，要么把小学改成养老院，随着小孩的减少老人大量的增加。所以补贴农村技术教育家庭的孩子学费，这是新现象，由于农村孩子的减少，过去一个村、两个村单独一个学校，现在招不起来是几个村合起来上一个学校，使孩子要走很远的路上学，导致农村也在发展小学的技术教育。这样的情况导致一个新问题，对养老的巨大问题，养老体制在全国享受养老体制基本上是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和企业中参加了养老保险的人。这些人总共能够占全国劳动人民的25％左右，大部分的劳动人民都是在养老保障体制之外的，过去都是靠家庭养老，现在家庭养老受到了体制的变化。70年代开始计划经济，第一代子女已经开始进入了抚养阶段，过去父母生三四个孩子，三四个再生三四个就成了正金字塔型，我们叫做家庭代阶之间养老关系。独生子女再过二十年，整个家庭都是倒金字塔了，一个独生子女都是四个爸爸妈妈，四个爸爸妈妈上面还有一群的爷爷奶奶。所以家庭本身很小难抚养老人，所以要建立覆盖城乡的社会保障体制。虽然经济实力还不够，还要有区别、有差别的不同体制，但要把框架迅速建立起来，帮助我们的家庭克服和市场的生活风险。

　　7、社会治安状况，出现了有所改善。这一情况在社会治安连续数年都加大了，对于全国性安全的问题都有所了下降。后边会看到一方面是统计数字，人民群众的治安安全感也在上升。

　　二、当前突出问题。

　　1、收入分配问题；

　　就社会成员来看，从今年的调查情况来看正出现一个现象，收入分配差距向众生发展。媒体有很多讨论，衡量收入分配有一种通行的办法就是经济系数，按照今年的调查数据测算，大概我们已经到了收入差距太大，和收入悬殊的临界点。我们从收入差距比较平均的状况下现在已经跨越到了相对合理的空间，然后进入了一个收入差距过大的状况。目前进一步的发展就是往收入差距比较悬殊的阶段，关于这一状况，应当说在这方面学界的认识和分歧还是存在的。一种看法认为，这样的说法不对，在中国情况比较特殊，中国的城乡差距很大，但是没有一道制度性的障碍，他不会和人进行直接的比较。

　　在过去的几年当中确实有这样的现象，比如单独计算农村、单独计算城市的时候，他比整个社会的差距要小。今年的数据表明，东西部的内部差距也在拉开，而且西部地区的差距比东部差距还要大。乡村的差距农民的收入来源，农业越丰富的收入就越多，如果完全靠土地产出的收入完全是处于比较低的收入。因为这一差距也导致迅速拉开，新的现象表明，财产差距比收入扩大的差距还大快。收入差距的问题关键这是一种正常的还是不太正常，是需要控制的，还是需要任期发展下去。本来的学业认为不需要太担心，市场经济本来就需要拉开，拉开到一定阶段会到达一定阶段之后劳动力的价格会跟资本系数价格之间的关系出现变动。当劳动力短缺时，他的工资也会上升，当时整个收入分配的状况也会得到改变。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况也要考虑新的因素，全球化的现象正在造成一些新的影响。目前还不单单是中国的现象，包括美国、英国、韩国、日本中等收入阶层占的比较大的国家收入大小也在拉开。我们有一些是因为市场的因素，而有一些不是市场的因素，主要还是因为体制上制度化的原因。比如说大家现在有一种看法，认为对垄断行业和对一般行业工作的差距现在意见比较大。

　　90年代初期很的平线，是全国所有的制造业中的平均水平，在90年代初期时，垄断行业和一般行业之间的差距虽然有但比较小，而这些年来是越来越大，特别是金融行业的工资直线上升。对于一般行业的差距现在的扩大是非常之大，但这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有一些垄断行业实行了抓大放小的政策，对于垄断行业实行的扶持的政策。例如中国银行，我们国家成立了六大资产公司，处理银行的不良债务，财政脱离拿出几万亿消除他们的不良资产，为了上市国家注入了很多的资金。但上市后要实行现代的企业制度，要不断为国外银行形成竞争能力，工资银行就不断靠近，工资的上市好像不是完全的市场化，很多人不是以前的，只付赢不付亏的，不能说银行经营不善之后银行会受到惩罚，大家对这一点不太满意。比如说看电表的超表员比北京市的劳动局的局长工资还要高呢。原来所说的工资制度到底是属于再分配、还是初次分配，这种制度是市场决定还是加以调整。十六届五中全会决定要针对宏观调节的政策趋向，扩大中等收入人的比重，调节过高收入，坚决地抵触非法收入。当然我们要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但我遵循一个原则，使收入和贡献挂钩，而不是说无序的状态。

　　收入分配解决的不好，会造成大家历史上的差异。调节事物分配，关键不是调节结果，如果是调节结果会费很大的劲，但还不能消除人们对问题的不满程度。这个图是社会经济地位的认同，在调查中把这分为上中下层，然后问自己是属于哪一层；全世界的调查表明并不是客观认为那个层、主观认为哪个层，这与所处在的位置，所比的对象是有差异的。很多发达国家包括东方的印度和韩国，他们的图形几乎差不多，虽然每个国家的收入差距大小很大，但从主观认同上几乎上是差不多的，认为自己是中层的占50％－60％，但中国的情况出现了很大的异常，2003年调查认为自己靠下的比较多，今年的调查表明继续片下，认为自己是下层和中下层的占的比较多，人在中上层不到40％。印度的贫富比我们还要厉害，为什么中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说明我们分配的制度因为是从平均主义从市场迅速拉开的过渡过程中，制度不太稳定，造成了很多人对制度的不满。虽然像印度收入差距大，但通过制度把差异制度化，认为制度是稳定的，承认制度现有的状况，而中国的情况差别就很大。不光是低收入群体不满，本来是中等中下等也不满。北京市的调查，我的朋友是北京市的调查，我让你选你觉得你是哪个层？他说我是中下层。我说你都是中下层农村得几层了？他说我是农村来的，我还得养着父母、孩子，我的兄弟姐妹都是下岗，出去消费跟人家不一样，我怎么不能算中下层。收入分配差距数据虽然很大，但是香港的相差数据不是很大，香港他们不会讨论这样的问题，他们不认为贫富差距对香港造成影响，现在网上到处都在谈中国的收入差距的问题。

　　2、调整收入分配不能关注企业，而是要把制度完善好，要勇于承认，他们是公平、公正的制度，在这样的制度下你的收入也是，怎么克服自己的状况来改变自己的地位。如果大家都不改变自己，而去改变制度，认为制度是不好的，自己是父亲的第一桶金是不干净的，那这个问题就肯定解决不了。因此要保证机会公平、权力公平，什么是经济社会主义公平？第一要点就是制度公平。

　　群体关系应该引起高度重视，调查中哪两个差距最大？现在认为穷人富人差距最大。但发现哪两个群体之间容易发生冲突，大家不认为是穷富之间，而是干群之间，所以整个的干部制度也有一些问题，特别是财政。94年分税制以后比较往上集中，基层的很多干部往下索取的多，而提供的服务能力太少。再加上腐败问题，所以造成了干群之间引起了一些矛盾。

　　今年的调查很突出，看病难、看病贵被排在了所有主要社会问题的第一位，从第2位到第5位，养老贪污保障，这些数字在往年的调查过程中也是排在比较前面的，但是看病难看病贵从来没有被作为社会的重要问题列举出来。但今年不单单是排在第一位，并且是非常突出。当时我们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在分析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时候，支出结构时发挥一个问题，在整个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指出过程中，食品支出也在迅速下降，总共加起来是37％。除了这个比例以外很大一部分是住房，每个家庭的住房并不一定都一样，农村中有了住房不需要每个月或者每年都给住房支出消费，城市中也不一样。北京流行一句话，现在问你的收入多少，不光是问收入，是问房前收入还是房后收入。有一部分人是参加了福利分房，福利分房得到福利分房意味着现在的收入当中不需要为住房支付太多的支出。如果说是房前收入，表明你不需要支付住房费用。决定生活水平的时候不单是要看房前收入还是房后收入。所以说在消费的时候，因为各个家庭的差异很大，因此需要控制。除了食品之后医疗成了第一位支出，在全世界很多国家的消费结构当中没有这样的现象。包括国家最多也是医疗支出，最多是1.5％。近年来药费的快速增加造成了农民家庭的现象比较突出，农民群众的意见也比较强烈，因此需要改变这样的状况。所以看到在城市居民、面临六大生活的问题，除了收入低、收入高，第二位也是医疗支出大，难受承受；

　　3、社会保障压力增大，除了我所说的为了扩大覆盖面的问题，现在还有一个大问题，现有的社会保障体制内的问题现在还受到了资金的压力。享受养老保障的职工中，离退休人员和在职职工的比例20世纪80年代初的时候是20：1，但现在在2005年已经达到了2.1：1。现在的社会保障是现收现付制度，当期在职的社会保障人员已经发下去了，因为不在职的养老退休金还得下发，导致了亏空。需要城乡统筹与社会统筹相结合，把福利放在你的个人帐户中，法律上是其他人不能动的，为了在职的时候，把这些钱给直接扣除了。所以说整个资金比较紧张。

　　而其他国家在处理这一问题的时候，通行使用办法是延长退休年龄。使你享受退休经的时间能缩短，使你能缴纳的一部分时间能够延长。我们国家看到了一个就业的问题，就业问题又会冲突，实际问题不是延长而是简短。所以本来60岁退休，内退成了55岁，再一变就是50岁了。

　　4、社会支持系统个人化趋势明显。目前我们国家的整个社会支持网络正在发生非常大的变化。过去支持网络是叫工作单位，在国家机关、改革开放以前和改革开放初期，在机关、事业单位、企业、人民公社都是一个单位，单位不单单是工作场所也是共同生活和管理的部门。由于离退休之后没有地方去找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个人有什么问题没人找，单位不管，所以造成了大量的上访事件增加。

　　出现一个新鲜向是什么？社区组织超过了工作单位，成了最主要的社会支持力量。所以说社会的整个支持网发生着从单位到社区的变化。国家为什么这么重视社区建设，道理也就是在这儿。社会保障、民政、计划生育、卫生防御、社区健康、卫生都在建立一个新的网络。所以说十六届四中全会的结论是以前从来没有写过的，建设一支宏大的社会财经队伍，包括社区队伍也需要专业知识，懂得很多方面的内容。上面迁一条线，下面一根针，必须有专业的队伍才能完成。

　　5、社会心态的变化。由于我们要注意一个新的特点，平均数掩盖大多数的问题。现在社会分化很厉害，平复差距、公众情况的差距扩大很厉害，和改革开放初期的发生是不同的。改革开放初期是普遍过程，如果说GDP增长多少？人民收入增长多少？这就是平均数。很多地方的情况不同人群体情况是汇总在一块，然后取一个平均值，平均数会掩盖大多数人的问题。一部分人富裕之后会抬高平均值，在平均值抬高之时相当一部分人的收入实际上是下降的。

　　从2000年到2006年的城乡居民总体生活满意度变化趋势，这个趋势跟经济型的状况变化不一致的，比如说今年宏观经济数据很好，农村还好一些，但城市中的生活满意度还出现了较大幅度的下降。这也让我们提醒了，为什么要让人民群众能够共享改革开放的成果。要维持广大群众改革发展的信心，同时要照顾公平、正义的社会，给每个人创造这种发挥自己才能和获得收益的同时，也能够关照一下竞争的弱势群体。

　　今年比较好的情况，治安是大家多年来反映非常强，并且是连续几年治安安全下降的时候今年略有上升，当然各地采取了比较严厉的措施，目前的严厉措施有一定的正义。广东为了杜绝骑摩托车抢劫的现象，以后不让摩托车上路。当然这种的办法使抢劫办法明显减少，但这个办法是不是不对。

　　群众对于成政府管理社会事务信心指数已经有明显上升，比较有分歧的是干部严禁问题以及社会分区的问题。干部队当前社会问题排序和群众的排序，群众排序基本上是比较集中在群众和群众自己接触比较多的民生问题上。现在比较稳定的是腐败事件连续多年排序前三位，收入差距、腐败、失业和社会治安是前四位的问题。

　　三、2007年经济社会发展态势。

　　1、经济超周期增长趋势会继续延续，控制房地产过热和节约单位能耗将成为宏观调控重点。这次宏观调控摸平了经济增长的高峰，而使明年的经济增长会加大。各地政府只有三句话，宏观调控非常正确，但不能一刀切，另外就是我的地区很特殊，我不应该压，而是应该保的部分。总的来说，宏观调控比灵活的多。这次的不动不是大起大落，所以我们认为经济增长起很重要的一点，不要出现大起大落，不要怕慢，只要保持这个速度，在过二十三年是很好的开始，就怕经济大起大落对经济的损伤是很大的。

　　2、和谐社会建设将全面展开，解决群众得闲是利益问题和扩大公共服务是入手点。所谓群众的现实意义，所谓就业分配、社会保障、教育、医疗、住房、安全生产、社会治安和大家反映比较明确的问题，以及核心需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在这些领域要见成效。国家要建立公共财政、扩大公共服务，目前经济说从卖方经济转向了买方经济，但已经结束了经济的阶段。商品经济在服务领域中，特别是公共服务领域，教育短缺、医疗短缺、公共交通短缺，不短缺为什么价格会奇高，奇高的原因就是短缺。这种状况再下去也不行，北京在这样的收入水平中，北京连好的幼儿园入门赞助费就得5万元，还得排队，这太不符合市场常规现象。

　　3、调整收入分配结构将加快步伐，事业单位的改革将起动和深化。整个事务的分配，包括公务员工资改革，以及国家加大这方面的力度，理顺分配秩序，事业单位的改革也要进一步进行。在计划经济体制下，与国家机构一样，国家全包起来，在市场经济体制下，引进新的机制，引进之后带来了负面现象。为什么医疗成了第一位的问题，看病的时候医生不是按照病情开药，都是按照药品的提成比例，按照药品的折旧年限。国家发改委19次降低药价，老百姓感觉不到药价的好处。中国一种抗菌素有七八个名字，老百姓搞不明白，你不懂大夫说什么你听什么。一种药品上市拿着批号是300－500万块钱，打通政府关节，最终这些钱只能填空到价格中去。这种机构到底如何让他形成以非盈利组织机构，国家给你的是免税的事业单位，所以总体要保持公益性的目标，当然也允许赢利，但是赢利的用途国家要进行严格监控。要参照国外的经验，治理组织是一个非常有组织的监管措施和行为规范，这个问题要理出头绪来，这方面的改革要不次于市场经济和企业的改革。

　　4、社区和社会组织建设将为社会建设规律的探索提供新的认识。

　　5、扩大消费合内需将成为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一个工作重点。目前主要思路，整个经济增长过渡依赖于投资和外贸出口的增长，一个大国要使自己的内需支撑经济的增长。目前普遍的看法是收入差距过大以后，使我们的消费倾向下降，消费有一个规律，消费随收入的编辑提高。要使自己的中国人能够买的起自己生产的东西，所谓生产过剩是城市的生产过剩，城市生产大部分耐用品是农民买不起，扩大消费使中国获得经济增长的动力。

　　6、新农村建设中社会保障扩大覆盖面工作将加快推进。

　　7、大学招收进入调整期，大学生入学竞争将更加激烈，大学生就业面临更多困难。虽然大学生就业很紧张，但要求大学生保持一个合理的增长速度。中国上大学的速度越来越高，这也是一定的需求，我们国家今年的大学生比例是20％，发达国家已经是70％－80％，虽然比例很低，不能盲目增长，而是有一个正常扩张机制。

　　8、明年将召开党的十七大和奥运将成为社会热点。

　　谢谢！

　　主持人：

　　非常感谢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所李所长在我们迎接2007年到来的时候给我们做了这么一个精彩的报告，对于2006年社会的状况从7个方面做了很好的概括，对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从5个方面给我们提出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而2007年的整个社会的发展和我们的态势应该从八个方面值得我们很好的思考。李所长从社会学的角度，在我们这一届中国经济学家即将结束的时候，给我们这么完整、清晰、真实的经济发展和未来得状况给了这么一个分析，应该说我们每一位代表从心地里感谢李所长。总的来说成绩是大大的，问题是不少的，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下面有请清华大学教授程涛涛教授做报告。

　　程涛涛：

　　我代替李稻葵来发言，李稻葵因为有事参加河北地区的实地调研项目，这个项目是在计划当中的，觉得时间应该可以来得及，所以他在周日晚上很晚的时间打电话说一定努力赶回来，万一要有问题你帮我来讲一下。到昨天晚上的情况就不同了，昨天大雾结果晚了半天才开始到达调研目的地，因此他把报告发给我，以及在电话里把思想跟我说了一边，他还是非常希望把观点贡献给会议。与此同时我是他的同事，在同一个系、又在同一个研究中心，实际上研究的主要领域不是外汇，我的研究中心是外商直接投资。因为我在学校讲授国际经济学的课程，所以对这个问题我也不是很陌生，因此他希望我谈谈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对于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他进行一个逻辑梳理，并且在具体的问题上提出了具体的建议，因此我还是原封不动地把他的想法和思路介绍给大家。首先我把李稻葵教授的基本想法给大家介绍，然后加一两点我的看法。

　　李稻葵的演讲主题首先概括为贸易平衡、人民币汇率以及外汇储备，对于这些问题的看法。这三大问题都是非常复杂，并且三个问题之间有很复杂的密切的相互之间的关系。大家想知道李稻葵是如何梳理这些问题，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我把他的东西总结为三方面，有长有短，根据他的内容进行。

　　一、汇率问题的本质是在贸易摩擦。

　　汇率问题由来已久这几年一直沸沸扬扬讨论，国外对于人民币升值的压力也非常之大。汇率问题是因为高储备带来的，为了维持汇率的稳定一定要把储备降下来。李稻葵教授的体会，他认为实际上汇率问题本质的来源是来源与贸易的冲突、贸易的摩擦。也就是这几十年来国家的贸易发展很快，国际增加贸易产品的竞争力不断增加，所以就会和世界很多国家在不同的领域、不同的产品方面发生不同的冲突，跟不少国家都产生了相对的贸易逆差。这方面我深幽体会，我的课堂中有3/4是外籍学生，他们在做报告的时候，来至于欧洲、韩国的学生他们都会谈到跟中国的目前贸易逆差问题。看来这方面的问题还是很大。但贸易逆差、贸易摩擦的问题是否可以推过人民币汇率的调整来进行解决，这就是一个很大的问号。李稻葵教授他的感受，他从实践上分析，因为他是国际经济学家，他对于国际上很多实际情况进行了解。比如日本，曾经在85－87年之间，通过试图通过美元的方法改变他的汇率问题，通过这种方法日元的升值已经达到100％，确实日本的贸易顺差已经消除了两年，两年之后又回来，并且目前仍然持续。所以不能认为由于调整汇率从而解决贸易摩擦问题是一个好的范例。实际上从某种角度来讲，还不认为他是成功的，也许认为他是失败的。

　　除了实际案例外，李稻葵教授对近五年来国内外的学者，对汇率问题、对贸易平衡之间的研究进行了总结分析，他对研究发现所有这些只要经过非常整密的，认真研究的论文，得出一个相对统一的结论，汇率的汇值问题和贸易平衡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意思在于，实际上我们很难把调整汇率作为有效的手段来解决真实世界上存在的贸易摩擦问题。

　　如果是这样，那么如何解决贸易逆差问题？更准确讲是贸易摩擦问题。实际上贸易问题需要从贸易本身考虑解决出路，从调整贸易结构本身来寻求解决办法。例如说这方面的论点和我们看到大多数的观点是一致的，我们认为根据具体哪些国家出现的贸易摩擦，能够继续去谈，从哪些国家可能，比如说有针对性的进口哪些关键设备、关键技术，通过这样的办法一方面解决了我们国家的需求，另一方面也有针对性解决跟不同国家的贸易摩擦问题。这样反而能够有实质的效果。通过汇率来解决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说汇率问题的本质实际上是来至于贸易摩擦，而贸易摩擦的问题要靠贸易结构自身的调整才能够解决，而不能指望通过调整汇率来解决贸易的问题，这是他的第一重要观点。

　　二、人民币汇率调整的问题。

　　第一、人民币汇率目前总体上大家认为是一个低估的状态，这也是由于我们长期固定汇率的制度造成的。去年7月份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改变，今后怎么走，李稻葵认为实际上人民币汇率应该是在未来的十年到20年的时间当中采取一个缓慢地渐进式的升值路径。他觉得这样来操纵人民币升值的过程，至少有两个非常重要得好处：

　　1、有了这样一个时间也有国内以低利润、出口导向型的行业一个基本的调整时间，能够督促他们进行产业升级，而不是在突然的汇率升值过程中这些企业、行业就垮掉了。在去年、前年的行业报告中，都是把汇率的升值作为一个严重的威胁提出来，如果我们的汇率在今后是一个缓慢升值的走向，会给这样一些行业、企业一个调整，但同时又是一个很强的推动力，能够让他逐渐走向产业升级。这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好处。

　　2、人民币在国际上不断走强，在十年不到二十年的过程中走到逐渐走强的过程，实际上对人民币最终的国际化是有好处的，他可以建立很好的国际形象，同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我们常说的国际收支的危机，这是他觉得人民币未来的基本走势，应该采用这样的一种方式。

　　如果真的是这样，人民币长期渐进的升值方式被采纳会有一个结果：外汇储备还会不断积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认为只要是外资的涌入没有造成国内的通胀，没有真正带来资产的泡沫，如果能够有这样一个前提条件，他觉得外汇管理还是应该有国家来集中管理和使用。当然他的前提也很重要，很多人谈到外汇储备问题时，也觉得外汇储备最大的危险就是使得国家货币政策失去弹性，从而可能导致整个经济造成通货膨胀，带来资产的泡沫，也是由此来谈相应观点。

　　李稻葵就手觉得审视目前的情况，央行还是采取了非常有利的措施，即便我们的外汇储备已经达到了万亿，但大家看到当前经济当中并没有一个很强的通胀压力，也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出现问题的行业可能还是房地产比较限于房地产的行业，国家目前也在采取，应该说采取很有效的措施，在控制房地产行业资产泡沫的出现。假定我们有这样一个前提存在。外资的进入没有导致国内的通胀，也没有导致资产的膨胀，这样的管理还是应该以国家来统一管理为好。政府观点和专家观点他称之为外汇观点应该是藏汇于民，而不应该是藏汇于国。在这个观点上李稻葵做了比较新的论素，刚刚在《新财富》中发表“战略性外汇储备管理避免藏汇于民之陷井”。他认为第一个理由，外汇的集中使用和管理，对于对冲中国经济所面临的，来至于国际经济的冲击和风险是特别必要的，特别有利的。中国不仅已经成为世界第四大经济体，而且其开放度是惊人的。目前累计的外商经济投资占GDP的比重已经接近30％，而明年的流入也基本上占到了GDP的3％，如果谈到外贸的开放度、进出口的开放度，进口加出口占GDP的比重这个数值已经达到了70％以上，并且还在逐年上升。这一种情况下，他认为中国经济面临的主要风险仍然是国际经济形势变化所带来的风险。

　　在这一方面的风险，他认为主要有两方面：第一、资产流动性代理的风险。第二、实体经济带来的风险。

　　1、由于资产流动性带来的风险，尽管中国目前资本帐户还没有完全开放，但我们不能否认国家对于大量的资金，由于否中经济因素，如果是外套、外流的话，我们国家的控制能力还是不能够让人放心，当然这方面可能会在国际收支表当中会出现高额的净误差。现在的思维很好，但不能认为没有任何的风险，一旦出现这个问题，高额的储备毫无疑问是非常必要的。在目前的情况下，他给国家算了一笔帐，国家的外汇储备到哪儿去，一般而言，都会考虑进出口的需要，这个需要都是按照三个月进口来算，按照这个算法大约三个月的进口需求量是2000亿美元。当然首先得偿还外债，但这一部分大概是2500亿美元左右。

　　到目前为止我们积累了5000亿左右的外商直接投资，如果国际经济发生一定的变动，这一部分的资金肯定会有一定程度的抽出，虽然大家觉得外商直接投资相对来讲比较可靠、比较长期，出了问题不能马上离开，但实际上总会有一定的渠道会撤出。这种形势下要有3000－5000亿美元的储备也不为过。万亿的储备抛去基本的方面实际上也就有2000－30000亿的储备。

　　2、实体经济带来的风险，这一点大家都有所体会，如果说国际经济在比较好的情况下，也会出现原材料、能源价格上涨。这方面原材料价格的上涨对于中国经济毫无疑问是一个打击。反过来如果全球经济状况不好，这些关键的原材料以及能源的价格不上涨了，但问题是世界市场对于中国产品的需求又可能有比较大程度的下降。这两方面的风险实际上都是需要考虑的，李稻葵教授在这方面给出比较具体的建议：他认为富余到2000－30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应该集中在有用的证券或者实物上，只要有资源相应的价值我们就会有相应的准备。除此以外，也可以拿出来一部分投资于国外抗经济波动的证券当中。比如说国外大型公共事业公司的股票，他认为一般这种类型的股票即便是国民经济出现下滑，这类资产的价格不会下跌反而会上升。目前我们国家掌权市场发达的程度确实比较低，但国际市场确实有这样的资产可以进行投资，而且对我们来讲防范相应的风险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第二、外汇集中管理的第二个理由，实际上可以维持驻币税收入。外汇储备每一个美元都是央行发行人民币，或者发行银行票据获得，这些人民币或者央行票据已经成为中国企业和百姓的资产陈列，已经呈现于中国的经济当中。目前这些陈列并没有造成增长，你可以看成是央行所创造的货币收入。假如把这笔货币收入投资于海外，给大家算了一笔小张，假定这笔收入能够有5％的回报，万亿的收入每年就可以给国家创造500亿美元的收入，这个数字基本上相当于我国当前中央财政收入的13％，这是相当大的，应该说是比较可观的收入。问题并不在于一定要获取以收入为基本的目的，实际上这13％的额外财政收入基本上是没有相应的征收成本。如果这笔钱有很多的用途，我们不这么做，又需要相应的资金来支持一定的支出。如果通过增收税收来获得相应的资金，必然会带来相当大的社会成本，所以他感觉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实际上这笔资金可以是社会成本最低的一种财产收入。

　　如果从获取驻币收入的角度来讲，目前官方储备也不一定算高。他的基本思想还是在于只要没有造成通胀，只要没有推动资产的泡沫，官方储备高一些并不是一个坏事，相反是一个好事。

　　三、保持相当高的外汇储备对于保持国际化是相当有利。现在无非两种情况，第一储备高，第二确实有升值的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一个基本建议，中国政府完全可以通过符合国际惯例的金融运作方式来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进程。比如说可以以外汇储备为后盾，发行人民币计价的证券。通过这种方式，或者说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使得国际上逐步产生以人民币计价的金融资产，而使人民币进入各个国际金融机构，甚至是其他国家央行的资产组合当中。由此在未来得10－20年当中，即便是我们国家的资本让户，我们也可以让人民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推向国际。

　　这三个重要的理由说明从长期外汇管理的角度来讲，还是应该集中管理、集中控制，而不能藏汇与民的论点。

　　除了这个论点一还对藏汇与民的观点谈了他几个方面的不足，把藏会与民作为长期的策略是不合适的，因此他又进行了重新的说明：

　　第一、反驳关于藏汇与民的方法论，他认为是政府效率投入比较高的，李稻葵教授认为并不是这样。他认为把高额的外汇要放到重要的证券中去，由于外汇实际的份额很大，在进行相应份额投资的时候，我们国家就有可能掌握相应的控制权。因为股权投资、份额巨大，就有可能掌握相应的控制权。可能很多同志来源与企业，在企业当中有没有控制权还是有非常不同的意义。外汇储备如此之大，如果对我们认为重要的、有防范意义的金融投资，有可能取得相应的控制权。如果一旦藏汇与民，大家自身进行投资，恐怕就很难有这样一种力量，很难取得相应的控制权，这是他其中的一个看法。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比如说个人包括大家很多的企业，都有真正能够到海外实施投资的一种能力，可能不管是因为对海外的市场不了解，还是缺乏相应的人才，都有可能利用外汇进行投资的过程中产生相应的损失。这是有些学者还是相关的效益论不尽完善的一面。

　　第二、相对来讲他谈的比较专业的一点，有一些人认为藏汇与民可以避免人民币升值带来的损失。而李稻葵教授觉得这个事情恰恰是相反的，他觉得这个事可能大家对于中央银行运作的误解，实际上银行的运作方式和商业银行是非常不同的，银行的最大目标而不是盈利，而是维持中国宏观经济的稳定，稳定人民币汇率，并且将人民币推向国际化。所以在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中，资产是外汇储备，负债是发行的人民币，以及央行的票据。央行的资产负债和企业的资产负债不一样，一般的情况下只要宏观经济是稳定的，人民币是稳定的，这一负债实际上并不构成重要意义上的覆盖。反而是把百姓所乐意接受的货币财富。央行的美元资产即使亏损，他只是央行帐面上的个别亏损，他并不形成真实的亏损。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把外汇卖给个人和企业，一旦真正出现人民币升值的情况，这一损失恐怕会是企业和个人得真实损失。

　　第三、有人认为外汇这么多的储备可以用与国内投资，比如说可以用与基础建设扶贫、充实社保基金，他认为这个想法是极大的误解。实际上外汇储备本质上是海外的购买力，如果把他用于国内投资，他在一定程度上，与藏汇与民是很相似的。实际上他会导致一个问题，央行外产生资产错配的情况。如果以社保为例，社保基金的外贷，比如像退休金、养老金，这种资产负债表肯定应该是人民币的。如果把外汇的储备、交于社保基金，社保基金就会出现资产和负债不匹配的问题。等于是让社保基金到海外进行投资，来弥补他不匹配的问题，这样的情况下很难说是不是社保基金对海外投资的效率要比我们国家管理机构和对外管理的要求更高。他的感觉是像这样一种国内的用途，我们能够意识到我们国内的用途很重要，但既然是国内用途，并且目前国内市场流动性很好，完全可以通过在国内发行债券形势，来踌躇相应资金，来解决我们的建设问题，而没有必要通过外汇储备进行国内设施进行投资，反而造成资产货币错位的情况。

　　汇率虽然是本身问题的交点，但他的源头是贸易逆差，贸易是需要靠自身的方法解决，通过贸易结构解决，而不能通过调整汇率去解决贸易问题；第二关于人民币汇率他认为应该采取长期地、渐渐的方式进行升级；第三从长期外汇管理的战略角度来讲应该集中使用，而不应该藏汇与民，这不是很合适的。

　　在此基础上补充一点我自己的看法，我本人是做外商直接投资的研究，并不完全是针对外汇，但大家知道实际上外汇储备能够有如此高的积累，实际上无非是我们国家长期以来大量的外商投资，加上我国贸易的顺差。我感觉，从近期和中长期角度来看，我们国家的外汇积累速度有放缓趋势，我们感觉是外商直接投资进入的速度有放缓的趋势。

　　我有这样几个理由，今年10月份联合国发表了关于2005年外商直接投资的报告。如果从外部环境来看，可以发现全球外商直接投资2005年基本上是29％的蓬勃增长。这一年终我们发现，外资向发达国家的投入速度增加了，在全球29％的增长速度情况下，投向发达国家的速度的增速是27％，投降发展中国家的速度肯定要低于29％。全球外商投资的投向有这样一种趋势。

　　有一些发展中国家有有一定的趋势，比如非洲虽然占的份额不多，但有非常快速的发展。亚洲一些国家的外资增长也比我们快，比如说印度。印度可以达到21％左右的增长，东南亚国家例如泰国、马来西亚、越南等国家的增长都比我们快。这是一个实际情况，如果大家稍微注意商务部网站外资进入流入每个月都有相应的发布，如果认真注意这一两年的外资进入，其中发现有将近一半的月份已经出现了外资进入增长下降的情况，虽然有一些月份也是呈现增长的。总体上我们国家外资增长是13％左右，可以看到和全球的趋势处于增长比较慢的。这是从数字来看恐怕有这样的情况，而从实际上发现会有一些实际存在的原油，使得外商投资可能会有所减缓。大家看到亚洲2004年尤其是印度、越南国家的经济增长都比较快，高度的经济增长也会吸引更多的外商投入。欧洲一体化进程比我们快很多，美洲也一样，亚洲的一体化进程这些年我们也非常重视，他的发展速度也比较快。在发展的速度中亚洲的一体化市场也在形成。外商直接投资就有这种选择，可以投资在与我们国家相对近邻的国家当中，那里可能会比我们还要便宜一些，在这样的地方投资然后对中国出口，这样的情况也是非常可能出现的。大家知道由于贸易摩擦大家对于中国出口有一些敏感性，使得一些投资也转而投向周边国家，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避免了一定贸易摩擦。

　　从这个意义上讲，有其他使得对外国的投资更多一些，这是外部情况来看。如果内部情况来看也会看到我们这些向型产业的提升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性，前一段时间媒体也不断报告，加工产业比较发达的地区，浙江、广东都闹农民“荒”，实际上这些都是推动成本上升的压力。再加上有一定的共识，人民币会缓慢的升值，应该是从总体上我们国家的外贸升值环境受到一定的影响。这就会使得我们在外贸方面的增长不像过去那么快，这具有一定的理由。如果把这些理由加在一块，我感觉外商直接投资可能会有减缓的趋势，不一定是马上，但可能有减缓的趋势。

　　还有一种情况，我们不一定是始料不及，我们国家发布了“十一五”规划当中对外商投资比较明确的指导，希望我们吸引外资，能够希望他们帮助我们产业升级有一些明确方向。再加上9月份政府出台外商直接投资在并购上又给出了一些相应的管理条款和暂行规定。从我们国家改革过程中看过来、摸过来、分析过来，他并不是一个开放度收紧的问题，而实际上是一个改革的深化。比如说购并的问题，之所以有这样一个东西出台，无非是规范购并过程中资产估价的过程，这个过程没有被规范的情况下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固定资产的低价出售，这些问题并不牵扯到外资，而是内部的整理，内部提升的管理过程。但外商并不一定理解这些问题，外商会感觉您这样一个转向会不会意味着对于相对来讲追求成本效益的外资就会抵触。我知道来至于各国的学生他们就有这样的问题，并且很多国外媒体也有这样的问题进来，实际上我们可以这样解释，但面对的外资是广泛的，他可能会产生一些方面的误解也会影响到他投资的热情。

　　如果把这些问题加在一起，我感觉从外商直接投资的增速来讲，很可能从短期到中期在没有理解事情之前会是一个放缓的情况。与此同时我们发现国家大量的外贸出口50％都是来至于外资，如果外资投资的数目有所减缓，出口的数目也会有相应的连动效果。实际上我们国家未来外汇储备的增速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减缓。

　　我对李稻葵教授认为外汇储备要集中使用的问题，我是同意的。我感觉我国目前推动产业升级转型的过程，并不是完全没有风险的。可能大家能体会到，韩国当时在进行转型的过程中，他在过程当中的一方面，受到了来至于中国的廉价的密集型产品的大量冲击。但在另一方面他又没有办法，使产品的竞争力，比如来至于日本的高端竞争，最终使得在一段时间他外汇储备消耗非常厉害。以至于最后在外汇储备2008年不可避免进入危机。如果把藏汇与民和藏汇于国对立起来，会发现一个重要的前提，没有这么多钱，外汇储备是有限的，要么藏汇与民、要么藏汇于国。我们有充分的外汇储备，另一方面我们需要做一定的准备，翻番国家可能遇到的风险。实际上大家可以看到，外商直接投资进来的同时，我们大量的企业在走出去，大量企业走出去实际上我的感觉不仅仅源于说我们的企业壮大了，有了雄心壮志，要分享国际市场，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可能更严峻的方面是遇到挑战，遇到全球化市场的挑战，特别是针对那些国际化程度比较高的行业。大家可能觉得中国是一个特别大的国家，有一个非常大的市场，但是对于国际化程度比较高的行业来讲，中国市场只是全球市场非常小的一部分。即便占有全部的中国市场，在规模上也无非于国际规模的大企业相匹配。

　　我们仅仅具有中国市场是不够的，再加上外资进来竞争非常激烈，如果你没有能力享有国际市场，实际上你的发展和生存的余地也是有限的。我的感觉很大程度上我们国家走出去不一定是因为我们完全具有了相应的能力，从长远角度来看，从开放、形成了世界大市场，形成了全球市场的竞争，我们的行业必须走出去，否则没有出路。

　　从这种压力来看，我们国家的企业走出去是一种必然，能力不够国家在这种情况下要发挥作用，要支持。好在我们现在有这么多的外汇储备，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要比当初拉美国家需要大量借贷，最后形成债务危机，比韩国形成债务危机也要好的多，我们的条件来之不易，高储备，只要央行只要有足够能力，使他不产生通胀或者资产泡沫，实际上高储备是好事，能够帮我们做很多事情。

　　谢谢大家！

　　主持人：

　　论坛最后一个时段安排很有意义、很有趣。在座坚持留下的朋友都可以想一想，在我们中国加入WTO五周年的，我们在这一届中国经济学家最后一个报告谈我们的汇率问题，谈我们的人民币升值的问题，谈我们关于外汇管理问题，来谈藏汇于国还是藏汇与民的问题。目前的改革开放真的是很快，我们的经济学家们、我们的领导们可以思考一下。

　　非常感谢清华大学李稻葵教授和程涛涛的教授，以学者的身份，以国际化的眼光从全球的视觉来审视这一问题，给我们每一个人，的的确确带来一些思考。当然这一问题是一个比较复杂和学术上的问题，但哪是学术的问题。可能在每一个生活当中都面对这样的问题，很多企业都面临如何处理的问题。所以这一次经济学家论坛安排很有趣、很有意义，最后的报告是这样一个报告。

　　在这难忘的三个小时，从王洛林所长、和李培林所长和李稻葵教授和程涛涛教授的精彩演讲以及大家的认真聆听，我感觉到学者、专家现在的确是在用我们学者的良心、用一个学者的真挚、用学者对现在生活敬畏的状态来谈我们的事情，他们在谈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居安思危的心。同志们，这一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新闻中几次谈到我们在形势良好的时候，一定要居安思危，一定要未雨绸缪。正如我们温总理、贫民总理在几次谈话中，事为业才可以安，事属于衰才可以兴，事可以亡才可以成。我们的形势很好我们的成绩是多的，但是问题是多多少少。

　　在这样一个时刻里，在这样一个难忘的时刻，我们很想一道跟我们专家一样在形势很好的时候来预言这些问题，在形势好的时候再加一把力，我们的道理的确是有时机的。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家论坛马上就要画上句号，三天的时间大家一起相互交流、相互学习，我们学到多少知识、看到多少新的观点、新的方法，我认为这不仅仅是一个交流、不仅仅是一个探讨，不仅仅是一个经济学家会，而更重要的是深刻学习。800多位嘉宾齐聚北京，我们在北京首都学习，这是一个学习论坛、是一个学习大会。我们的时代是一个呼唤学习的时代，我们的企业是一个需要学习的企业。各位还坐着的嘉宾可以想一想，网络的资源和信息是以海量增长的方式增长的规模在增长着，在如此信息爆炸的时候，如果我们不学习不读书，不思考，我们不去进行知识更新的发展。以昨天刚刚说过的话，今天可能过时了，明天可能就会成为人们所不持的废品，后天可能就被那滚滚前进的时代所抛弃。

　　同志们，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在座的经济界的精英们，我们真应该学习、学习再学习。没有一个文盲众多不肯学习、不肯读书的民族会成为一个富强的民族，没有一个企业和学习不组织学习会成为一个承受的持续发展的企业，没有一个企业家不带头学习、不努力读书而能够成为一个一流的企业家。今天我们要建立一个学习的组织，首先应该成为一个学习性的领导。构建和谐社会能离开学习吗？要尊重知识、尊重劳动、尊重人才、尊重创新能离开学习吗？我们要创造一个创新型的国家，对于制度型国家我们能离开学习吗。我们要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能离开学习吗？朋友们，我真的希望大家一定要改变我们目前的社会，目前很多地方太浮躁，很多人现在干什么、晚上在干什么，最近有统计，我们今天的中国大地上还有多少人在学习每天一个小时，这只有我们在座的和一道坚持在这儿开论坛的朋友们。真的万事学为首，机遇不等人，人生路慢慢，随时需要充电。我深深感谢你们来到北京，这个时候还有很多朋友在认真听、认真记，认真思考，认真想着回去怎么办。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我们的企业、我们的经济学家真的还是需要学习。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成为学习的巨人。这次大会一定会为我们贯彻中央经济工作精神，为2007年经济腾飞而做出更大的贡献。今天是2006年12月12日，这也是一个几年的日子。我们离2007年钟声的敲响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大家已经树立起了2006年的篇章，我想你们在2007年会树起更辉煌的篇章。祝大家一路顺风，祝明年我们再在北京想见。谢谢大家！这一届第八届中国经济学家论坛到此圆满结束。

(责任编辑：李培苗)